“哎,這個……溫泉確實很舒服,有機會美惠小姐你也去試試。”


    夜貓撓撓頭笑道。


    美惠不悅地瞪了夜貓一眼:


    “你覺得我是來聊泡溫泉的嗎?”


    夜貓假意皺了皺眉:


    “那你來找我,難道不是為了聊這個嗎?”


    “你好像對我的問題迴避得很靈活嘛。”


    美惠不滿地撇了撇頭,


    “你說,昨天去泡溫泉,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渡邊係長看到你和佳雪她們離開,我都不知道這事。”


    夜貓心中一沉,他明白一定是美惠猜到了什麽:


    “哦,那個……你是說那個嗎?我剛迴來,還沒來得及告訴美惠小姐你,哈哈。”


    看夜貓不著調的胡扯一通,美惠瞪大了眼睛,滿滿的怒氣:


    “貓君,白羽!你是不是和佳雪泡溫泉去了?”


    美惠說話越來越激動,雙手搭在夜貓肩頭,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我聽說這附近有混浴溫泉,是不是?”


    夜貓被他逼到牆角,內心一驚:


    “難道美惠知道我和陽子小姐混浴了?不應該啊,她不說誰都不會知道。何況要問罪也是佳雪,怎麽也不可能是美惠才對。”


    想到這,他穩了穩心神迴應:


    “哎,這個……我也不知道。佳雪是和二小姐兩人包了一個池子單獨泡溫泉,我和陽子助理都沒去,不信你可以問她。”


    “哦,是嗎?”


    美惠眉頭微微皺起,緩緩放下雙手,


    “哎,貓君,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激動。我是怕,你接待佳雪和德川二小姐這樣的大客戶沒有經驗,把公事搞砸了。昨天消費多少錢?我們東京的公司出。”


    美惠覺得剛才的醋意太明顯,而自己根本沒資格吃醋,隻能壓住火氣改口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才衝動的。


    夜貓看美惠誤會了,一時不知該怎麽迴應:


    “那個,一共50萬日元。”


    “什麽?這麽貴?!”


    美惠聽到價格嚇了一跳。


    “哈哈,是有點貴,不過美惠小姐別擔心,這錢陽子助理已經付過賬了。”


    “什麽?為什麽?不是你……”


    “不是,是佳雪課長請二小姐泡溫泉,我隻是陪著去而已,沒花錢。她們盛情邀請,我怎麽好意思拒絕,對吧?”


    美惠聽了夜貓的解釋,臉上的不悅漸漸散去:


    “就算是對方邀請,於公於私你也該事先跟我這個課長說一聲。”


    夜貓苦笑道:


    “對不起,這次我確實沒考慮周全,下次會注意的。”


    美惠盯著夜貓,嘴角上翹:


    “貓君,你就打算讓我一直在門口站著?”


    夜貓這才注意美惠還站在房間門口,尷尬地笑了笑:


    “是,美惠小姐請進,一起喝杯紅酒吧。”


    他趕緊做了個有請的手勢,房間露台一直放著瓶紅酒,隻要喝完酒店客房部就會給他換瓶新的。


    美惠在門口躊躇了一下,權衡再三最終還是沒走進去。


    一是怕人知道,二是怕人知道後誤會。


    反正快迴東京了,別說喝酒,就算去夜貓公寓蹭吃蹭喝都不是問題,最後決定還是忍忍。


    “算了,貓君迴來一路辛苦。你先休息一會,午餐時間我再聯係你。”


    好不容易送走了美惠,夜貓行李也懶得收拾,一頭栽倒在床上不想再動。


    ……


    佳雪房間,她看著陽子在幫自己整理行李,好奇地問:


    “陽子,為什麽你今天一大早去泡溫泉?昨晚為什麽不去?”


    陽子聞言一陣頭大,該來的躲不掉啊。


    她以為早上隨便搪塞幾句就過去了,想不到迴到雪場,佳雪還會繼續追問此事。


    “哎,那個,昨晚有點累了就沒去。在酒屋喝了點酒,恰好遇到白羽先生也在,就和他聊了起來。所以,今天早上我才去泡的溫泉。”


    “哦?原來羽醬昨晚也沒去泡溫泉,你們都聊了什麽?”


    “哎,這個,也沒什麽。就是隨便聊聊,很快就散了。”


    陽子不敢多說,怕言多必失。


    “是嗎?”


    佳雪此時感覺有些不對,她是了解陽子的,這個助理平時超愛八卦,有機會單獨和夜貓在一起,豈是能隨便聊聊就結束的?


    看她說話似乎有些慌張,更加深了佳雪的懷疑。


    這時佳雪突然想起了什麽:


    “陽子,我記得上次我倆去羊蹄山自然公園玩的時候,你說起那裏有混浴溫泉,是不是?”


    陽子聞言內心咯噔一下,那是佳雪和夜貓第一次見麵那天,也是出事的那天。


    事先她們在公園玩,陽子的確提過這事,當時佳雪還表達了自己不會接受混浴。


    “牙敗,難道課長知道了?”


    此刻,陽子內心翻江倒海,額頭都快冒汗了,她以為佳雪掌握了自己偷偷約夜貓混浴的事。


    “課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去泡混浴溫泉了,我……”


    陽子內心害怕極了,課長的心上人被她“截胡”,天知道佳雪會幹出什麽事來。


    “什麽?你真的去混浴了?你一個女生單獨去不難為情嗎?”


    “哎?不是,那個,我……對,是很難為情……”


    陽子懵了,她本想著反正已經瞞不住了,索性直接承認偷約夜貓泡混浴溫泉的事,心底甚至都做好了被課長責罰的準備。


    誰知佳雪性急打斷了她,這讓她腦子有些短路。


    “陽子,你怎麽可以去那種地方?別忘了你在外麵代表的是‘ツルバ’公司,萬一被人認出怎麽辦?一定會有損公司形象!”


    “哎,有這麽嚴重嗎?混浴不是日本的傳統嗎?”


    “傳統也不行!現在日本很多地方已經不流行混浴了,你這樣就是不好,以後不許再去!”


    “是。”


    得知佳雪沒發現自己的莽撞行為,陽子鬆了口氣,後怕不已。


    訓完陽子,佳雪坐著怔怔發呆,竟自責起來:


    “哎,昨晚隻顧陪花子,卻冷落了羽醬,他甚至連溫泉都沒泡吧?不知道羽醬會不會生氣?”


    聽她自言自語,陽子趕緊接話:


    “不會的不會的,白羽先生昨晚說,這些天他陪課長和二小姐滑雪有些累了,難得休息一下,能睡個好覺就知足了,溫泉泡不泡的無所謂。”


    “哦?他是這樣說的嗎?”


    “嗯,是的。”


    陽子一本正經地編了通瞎話,然後說去餐廳定包廂趕緊出了房間。


    剛出房間門,她立馬給夜貓打去電話:


    “喂,白羽先生,是我,陽子。”


    ……


    然後她把剛才和佳雪的對話跟夜貓說了一遍,要和他“統一口供”。


    “白羽先生,今天約你混浴是我衝動了,對不起。那個,如果佳雪課長問起,你就說昨晚和我喝酒聊天,今天早上……你在房間睡覺哪也沒去。”


    電話那頭,夜貓似乎明白了什麽,笑嘻嘻地迴應:


    “哎,怎麽能說哪也沒去?早上我明明和陽子小姐一起泡溫泉,難道你忘了嗎?”


    “哎呀,不要說呀。”


    “為什麽?”


    “反正你不要說。”


    “你不是約我體驗日本文化嗎?怎麽還敢做不敢當了?”


    “這不是一迴事。”


    “就是一迴事。”


    “哎,總之不要說。”


    “如果佳雪課長問起我就說。”


    “巴嘎(傻瓜)!”


    ……


    兩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陽子最終答應單獨請夜貓吃飯,或是送一份北海道的禮物,他這才同意不說出去。


    “哼,陪白羽混浴,還被他看了裸……現在居然還被他‘勒索’,太虧了!氣死我了!”


    陽子想起自己和夜貓“交鋒”,絲毫沒占到便宜還損失巨大,便是一肚子的委屈。


    如果她知道美惠和秋奈也沒在夜貓那討到過半點便宜,或許就沒那麽生氣了。


    混浴風波暫且過去,滑雪大賽也即將結束。


    下午,夜貓接到組委會的正式通知:


    第二天晚上,以新人組冠軍的身份,參加大賽閉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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