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雪的淚水無法抑製地流淌著,淚滴落在夜貓的前胸,如同沉甸甸的鉛塊墜入了他的心房。


    夜貓看著佳雪的痛哭流淚,心中不免黯然神傷。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輕輕抱住佳雪,拍拍她後背,用抱歉的口吻小聲說道:


    “佳雪小姐,別哭了,我沒有惡意,隻是覺得十億對我來說太多了,真的還不起。”


    佳雪摟著夜貓,抬起頭,淚水依然在她眼眶中晃動,她抽噎著說:


    “羽醬你這個傻瓜,我哭是因為你太好心。我真的很感動,沒見過有人如此堅持不接受巨額財物的。”


    “我並不是生氣,而是感動。這些年來,我見過的人大多隻看到河穀家族的財富,卻鮮有人如你一樣堅持自己原則的。”


    佳雪的悲傷並非僅來自夜貓的拒絕,而更多是源於她對世人的觀感,她真心希望能夠遇到一位不受金錢誘惑的人。


    夜貓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迴應:


    “佳雪小姐,我……”


    夜貓試圖開口,卻發現自己無法有效組織語言。


    他在佳雪的眼中看到了一種深深的失落,一種對這個世界的失望,對金錢及對自己的無奈。


    佳雪輕輕搖頭,撫摸著夜貓的手:


    “羽醬,你無需解釋,我理解你的苦衷和想法,不會勉強的。但我家有這個能力,不希望你為了生計而犧牲太多。不如你先接受這份心意,等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再做決定也不遲。”


    “不了,我已經決定了。”


    佳雪抬起頭,盡管淚水未幹,但她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


    “好吧,羽醬請放心,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待會我就和父親說你不需要十億而是一百萬,但你也不許再提還錢的事了。”


    夜貓被佳雪的話語深深觸動,眼前這個人,是一個真正懂自己的人:


    “嗯,謝謝佳雪小姐的理解。”


    聞言佳雪微微一笑,仿佛恢複了往日的明媚:


    “羽醬,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那片屬於自己的光明。”


    “嗯,我會努力的。”


    佳雪鬆開夜貓,擦幹眼淚,笑著說:


    “那就期待你取得更大的成就。對了,羽醬有時間的話,可以了解一下我家的生意,說不定以後會有共同合作的機會呢。”


    夜貓點了點頭,對佳雪的建議表示感謝。


    他們的對話充滿了傷痛和希望,佳雪的淚水化為了兩個年輕人的心橋,讓彼此更加理解對方的心意。


    兩人的關係因這次的誤會而更親近,夜貓也更理解了佳雪的善意。


    這次的交流融匯了兩個人的世界,也讓夜貓對佳雪有了新的認識。


    他們繼續交流著,笑聲在房間中迴蕩,化解了之前的所有尷尬與誤會。


    ……


    “哎呀,課長怎麽還不迴來?是不是玩太久體力不支了?”


    陽子左右等不到佳雪迴來,暗暗著急,再見不著人,她都想去闖夜貓的房間要人了。


    但她也不敢貿然行動,左想右想決定讓渡邊出馬:


    “你好啊,是渡邊係長嗎?我是陽子。”


    說幹就幹,她立刻撥通了對方電話,


    “那個,也沒什麽事,我和課長還有白羽先生明天一早去雪場,麻煩你給我們訂兩個酒店房間。”


    ……


    “嗯,我和課長要個套間,至於白羽先生嘛,你最好問問他本人。”


    ……


    “好,沒什麽事了,謝謝。”


    一通交流後,陽子得意地掛了電話,她知道渡邊係長一定會馬上聯係夜貓,這樣佳雪就不得不迴來了。


    渡邊係長很疑惑,佳雪小姐要訂房直接給酒店打個電話就好了,畢竟那是她們的地盤,怎麽還需要自己幫忙?


    雖然一時沒想明白,他還是趕緊給夜貓打去電話,方便待會一起訂房。


    “叮~叮叮~~”


    夜貓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給佳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接通了電話:


    “喂,是渡邊係長嗎?請問有什麽事?”


    渡邊把剛才陽子和他聯係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詢問夜貓需要什麽房型。


    “這個,單人間吧,和上次差不多就行。”


    掛了電話,夜貓笑著對佳雪說:


    “陽子助理在等你了,快迴去吧,不然她一定以為我在欺負你。”


    他大概猜到為什麽陽子聯係渡邊了,一個電話做到了一舉兩得,還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


    “哼!那個陽子,我……”


    佳雪生氣地把手從兜裏一插,不經意間觸碰到了那片“岡本”,整個人微微一怔,氣勢立馬軟了下來。


    沒有陽子給她的“岡本”,她也沒有底氣站在夜貓麵前。


    想想這個助理還是挺關心自己的,便收斂脾氣,向夜貓告辭:


    “哎,那個,我在羽醬這待的時間的確有點久,那我走了。”


    她不舍地看了夜貓一眼,內心好想再撲上去,可猶豫幾秒還是忍住了。


    “嗯,晚餐時再見咯。”


    送走佳雪,夜貓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自從來了日本,午睡的時間越來越少,他也漸漸習慣了,但有機會還是會躺著放鬆身心。


    何況現在外麵雪花翻飛,屋內溫暖如春,是小憩的上好環境。


    閉上眼,腦子裏想著德川爺孫倆對他的態度,想著河穀社長對他的真誠,想著佳雪對他的殷勤,想著未央還在雪場為他盡責……迷迷糊糊中他睡著了。


    “花子,是你嗎?好久不見了,接到你的電話好開心啊。”


    “嗯,我也是。今天是爸爸媽媽讓我給你打電話的。”


    “你上小學一年級了嗎?”


    “嗯,我在東京最好的小學呢,這裏的小朋友對我都很好。”


    “是嗎?我長大了也要去東京。”


    “好呀,媽媽說你坐新幹線就能到東京呢,等你來東京,我讓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是嗎?花子,你在東京的哪個學校啊?”


    “我……在……東京……小學……”


    此刻夜貓深層的意識似乎察覺到,自己又陷入了那個奇異的夢境,他極力辨識著“花子”的聲音,可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聽清最後一句話。


    “花子!”


    夜貓猛然驚醒,那個夢境也隨之瞬間崩塌,他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哎,到底是怎麽迴事?!這個花子到底是誰?是誰?!”


    他氣憤地握緊拳頭狠狠砸向床麵。


    每每到此,仿佛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卻又總是功虧一簣,這無盡的輪迴重複讓他十分抓狂。


    “東京,花子在東京讀小學。”


    這個線索讓他當時誤會葉萌青就是“花子”。


    “等等,好像這次出現了新線索。新幹線?坐新幹線可以到東京見花子?為什麽是新幹線?從哪坐?”


    夜貓想著想著腦袋又開始痛了,仿佛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繼續思考。


    他越著急頭越痛,最後思維也迷糊了,隻能停止無謂的努力。


    “哎,好折磨。”


    忘了大學前的所有事物,失憶的痛苦隻有他自己能體會。


    現在這個奇怪的夢又三番四次地重複出現,折磨得他疲憊不堪。


    夜貓再次無力地倒在床上,閉上雙眼放空腦子,這樣可以讓頭痛緩解下來。


    ……


    渡邊係長這邊,他訂好房後便和未央在餐廳喝咖啡聊天。


    “未央教練這兩天辛苦了,比賽流程都十分清楚了吧?”


    “嗯,我都弄清楚了,組委會的工作很到位,已經有專人給我講解得很明白了。場地我也考察過,賽道等級很高,特別是新人組賽道,完全是奧運會的標準啊。”


    未央邊說邊比劃,一臉的興奮。


    托夜貓的福,未央有幸以教練的身份來北海道,全程均是免費,她感覺很滿足。


    “那就好,現在距離比賽還有一周左右的時間,等明天白羽君到雪場,你們就好好訓練吧,可千萬不要意外受傷啊。”


    渡邊知道,比賽結果已經無所謂了,這次純屬“重在參與”,是公司給予夜貓和自己的休假福利。


    特別是渡邊本人,既沒有比賽任務,也沒有拜訪客戶的壓力。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安排好夜貓和未央的食宿等後勤,幾乎就是一個純玩團團長,悠閑自在。


    “嗯,我知道,臨走前美惠課長交代過的。”


    未央並不知道此次比賽的勝負並不重要,她還繼續認真履職,心中為夜貓能獲得優勝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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