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見一個清秀挺拔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衣著整潔,氣質獨特,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來人正是河穀拓海,他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尤其是二小姐和夜貓,笑容更加燦爛。


    “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沒事了嗎?”


    佳雪有些吃驚地問道。


    拓海點點頭,輕鬆笑道:


    “哎呀,我身體好唄,吃了藥泡了個溫泉就沒事了。知道你們出來逛街,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碰上你們了,好巧啊。”


    “哦,真是好巧呀?”


    佳雪輕輕頷首,挑了挑眉毛,看向拓海的目光有些複雜。


    拓海似乎察覺到了佳雪的微表情,笑容收斂了一些,接著說道:


    “二小姐,你好啊,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


    “我的氣色一直不錯。”


    二小姐冷冷地迴應。


    拓海聳聳肩,不以為意地笑笑:


    “既然大家都在,不如高興點,我來帶路去些好玩的地方。”


    “說得輕巧,有你在哪來的高興?”


    二小姐撇了撇嘴,扭過頭小聲嘟囔了幾句。


    “哥哥,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準備去劄幌的古跡玩。”


    佳雪主動拉著拓海的手臂,以掩飾她和夜貓的親近,笑嘻嘻地說。


    拓海看著佳雪的舉動,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但很快就恢複了笑容:


    “那太好了,聽說白羽先生對曆史很有研究,我正好知道些類似的地方。”


    拓海點了點頭,一邊和佳雪交流,一邊看向二小姐和夜貓。


    看到兩人表示同意,他才放下心來。


    首先眾人來到了劄幌市中央區的劄幌計時台(鍾樓)。


    這是一座古老而優雅的磚石建築,典型的西式風格體現著19世紀末的歐洲建築特色。


    建築外牆刷成米白色,配以紅色屋頂,形成鮮明的色彩對比,突顯了建築的精致和典雅。


    建築的主體結構呈矩形,兩層樓高,簷口飄出的木簷板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計時台的窗戶排列整齊,窗戶采用方形設計,既注重實用性又不失藝術感。


    裝飾成白色的窗框,通過這些窗戶,可以感受到充足的自然光線。


    整體而言,計時台外觀展現出一種古老而莊重的氛圍,仿佛將人帶迴到了曆史的長河。


    這座建築以其獨特的設計和精湛的工藝,成為劄幌市的標誌性建築之一,常年吸引著遊客和曆史愛好者前來欣賞。


    可惜現在正值冬季,室外被白雪覆蓋,周邊樹木葉片凋零,一片蕭肅之氣。


    門外駐足觀賞片刻,眾人魚貫而入。


    “哎,這裏是免費的嗎?可我怎麽看到有的人還在買票?”


    夜貓看拓海帶著一群人大搖大擺的進入,既不買票也不排隊,工作人員的態度還畢恭畢敬的,感覺很是奇怪,便小聲問著身邊的陽子助理。


    “這個鍾樓景點門票是200日元每人,但它是北海道首代‘開拓使’黑田清隆19世紀末修建的,所以對黑田家族的人完全免費。”


    “黑田清隆?他是什麽人,難道是黑田孝高的後人?”


    “對,也就是河穀家係的宗族成員,他還是日本第二代內閣總理大臣,也就是首相。”


    “嘶~第二代首相?第一代不就是那個伊藤博文了?”


    夜貓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鍾樓居然炸出一個日本首相。


    他看向佳雪兄妹的神情瞬間複雜了許多,想不到眼前這兩人不是簡單的大名世家的後人,更是第二代日本首相的族人。


    “可為什麽身份如此顯赫的河穀一家卻對德川家主那麽客氣?難道德川家比黑田\/河穀家更牛?”


    夜貓似乎理解了,德川二小姐對河穀拓海冷淡的態度,無形中已經說明了一切。


    竟然把如此逼格閃閃的河穀家不放在眼裏,德川家的底蘊隻能是更高一籌。


    他偷瞄了一眼二小姐,心頭同樣湧上一種不可言喻的複雜情緒。


    此時二小姐也無意中瞥了他一眼,似乎能洞悉他心中所想。


    隻是二小姐匆匆一瞥,趕緊害羞地挪開視線,夜貓也尷尬的收迴目光。


    兩人若無其事的看向別處,一副遊客模樣。


    進入鍾樓內部,一樓陳列著介紹鍾樓曆史的資料和相關照片展板,還有視頻解說和描繪劄幌農學院時代的大型模型。


    二樓大廳被修複成明治時代禮堂的樣子,同時安放有一個大型的時鍾,成為整座建築的標誌性特征。


    拓海清清嗓子給大家作起了科普:


    “鍾樓舊址是‘劄幌農學院演武館’,劄幌農學院也是北海道大學的前身,二樓既是演武場也是當年學生的軍事訓練場,同時是中央禮堂。1881年在副校長克拉克博士的建議下安裝了美國製造的擺鍾,一百多年過去了,還能每小時整點敲響鍾聲。”


    “這,才100多年呢,居然也算重要的曆史遺跡?還沒我老家村頭的樟樹年紀大。”


    夜貓笑笑不說話。


    “難怪用的是美國貨,連鍾樓的大門都朝向正西方向,那時的日本真是太崇拜西方了。”


    “當~當~當……”


    此刻響亮且高亢的鍾聲響起,連續響了十聲。


    “十點咯,大家自由參觀一下,待會我們去下一個景點。”


    拓海賣力的解說著,還時不時看向二小姐的方向,似乎要在她的臉上找到肯定的表情。


    佳雪則拉著夜貓和二小姐在“克拉克博士”的銅像處合影,然後帶著他們去鍾樓對麵的“mn大樓”2樓的“時鍾台攝影廣場”拍照。


    這是個露天平台,遊客可以自由進出參觀,適合拍鍾樓的全景。


    接著三人又去了19層樓的劄幌市役所(政府)本廳舍屋頂上的展望迴廊,這裏可以俯拍整個鍾樓,甚至在反方向還能拍到劄幌電視塔。


    “嘻嘻,怎麽樣?我找的地方不錯吧,這裏拍照角度絕對一流。”


    佳雪笑眯眯地看向夜貓和二小姐兩人,像極了一個等待老師誇獎的小學生。


    “哈哈,這裏視野非常好,絕對不是普通遊客能知道的地方,佳雪小姐不愧是本地人,是個優秀的導遊。”


    得到夜貓的讚賞,佳雪笑得更開心了。


    “會在合適的時候讚美對方,是個懂人心的家夥。”


    “或許,他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簡單。”


    二小姐則默默觀察著夜貓,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感,對他的看法逐漸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她心中開始對夜貓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而夜貓,也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著對這個富家千金對自己的認知。


    夜貓和二小姐是開心了,在鍾樓傻等的拓海卻一臉愁容:


    “這個傻妹妹,也不給你哥多些機會,你把二小姐拉走,我還怎麽親近她?”


    一通拍照後,眾人相繼去了“北海道舊道廳廳舍”、“劄幌啤酒博物館”等地。


    全程均由拓海做導遊兼解說。


    夜貓看得出他的心思,一直安靜地聽著沒有插話,隻是佳雪不知利害,時不時搗搗亂讓拓海頭疼。


    中午由拓海請客,好一頓豐盛的大餐,幾個年輕人十分盡興。


    席間夜貓提到比賽訓練的事:


    “非常感謝河穀一家的招待。”


    說著他向拓海和佳雪兄妹致意,


    ”那個,這個月要進行滑雪大賽了,我想今晚就去雪場,明天正式開始訓練。所以……”


    “哎,今晚就要走嗎?那,我派人送白羽君去雪場吧。”


    佳雪感覺在劄幌的快樂時光太短暫,有外人在,她都不敢公開喊夜貓“羽醬”,隻能一直稱唿其“白羽君”,憋得慌。


    雖然舍不得他離開,但又不得不讓他去訓練了。


    “嗯,謝謝佳雪小姐。午飯過後我先迴去收拾行李,各位可以繼續玩,不用管我。”


    夜貓向眾人點頭致歉。


    聽聞此言,拓海是最開心的,夜貓走了,二小姐的注意力必定更多的集中到自己這個唯一的男性身上。


    但他開心不過三秒,心情馬上就如墜冰窟。


    二小姐當即表示:


    “不玩了,我和千枝子也走累了,待會和白羽先生一起迴屋敷吧。”


    有夜貓在,多少還可以分散分散注意力,他要一走自己就得直麵拓海了,這可不是二小姐希望看到的。


    “好吧,我送你們迴去。哥哥,你待會打算去哪?”


    佳雪應下後呆萌萌地看向拓海,此時對方想死的心都有了,內心瘋狂吐槽這個傻妹妹:


    “你們都走了,你說我還能去哪?”


    他假意咳嗽一聲,風輕雲淡的說:


    “那個,我也和大家一起迴去吧,還有一些事需要和父親談談。”


    就這樣,一群人開開心心地返程了,唯獨最賣力卻什麽目的都沒達到的拓海最不甘心。


    劄幌鍾樓


    劄幌鍾樓


    鳥瞰劄幌鍾樓


    劄幌市役所看到的劄幌電視塔


    鍾樓內時鍾


    演武場


    克拉克博士銅像


    北海道大學副校長歌頌“克拉克精神”的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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