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飛機沒有誤點,出了機場,夜貓又馬不停蹄的趕高鐵,一路輾轉,終於在晚飯前迴到了家。


    哥哥白莽和父親是昨天出發的,在高鐵上夜貓就得知他倆已經先一步到家了。


    “啪!”


    隨著鑰匙的轉動,一聲清脆的開鎖聲響起,大門被緩緩打開。


    夜貓步入家中,白莽和父親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哥哥第一時間看到他,立即站起身,臉上充滿了欣喜之色:


    \"白羽,你迴來了?!\"


    白莽急不可待地迎向夜貓,一把摟住了他。


    夜貓也張開雙臂迴應著哥哥的擁抱。


    他拍著夜貓的後背笑道:


    “好小子,又壯實了!”


    他鬆開夜貓,快速擦了擦眼角,轉身對父親喊道:


    “爸,小羽迴家了!”


    父親也站起身,微笑著朝夜貓緩步走來,眼中充滿了慈愛和期待。


    \"小羽啊,你迴來了。\"


    父親溫柔地拍著夜貓的肩膀。


    “嗯,爸,我迴來了。”


    夜貓點點頭,看著父親蒼老的臉龐,枯槁衰老的身體,離渙的眼神,鼻子突感一陣酸楚,聲音哽咽:


    “爸,我,迴家了。”


    說完一把將父親攬入懷中。


    他在路上和哥哥微信交流時得知,父親的病情雖然穩定,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恐怕時日不多,這次見麵或許是父子最後一次相聚。


    作為戰鬥英雄,父親是兄弟倆兒時的偶像,夜貓雖然失憶忘了很多東西,但那些刻進骨子裏的記憶依舊清晰。


    看著如今父親備受病痛折磨的模樣,夜貓悲從心起,越想越難受,竟摟著父親像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爸,我想你們了。”


    “我不該去日本的。”


    “我不走了。”


    見此情形,白莽一聲歎息,好言相勸: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放下東西,先吃飯吧。”


    夜貓擦幹眼淚扶父親坐上餐桌,白莽陸續端上他做的各種菜肴。


    “至尊黑金豬排。”


    看著哥哥端上糖醋排骨,夜貓會心一笑,這是他請美惠在公寓裏吃飯時,忽悠她的菜名。


    不一會菜全部上齊,其中有一份油炸大腸,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菜,他也做給美惠吃過。


    “哥,好了嗎?坐下一起吃吧。”


    夜貓倒滿兩杯啤酒,遞給他一杯。


    父親則要喝家鄉的白酒,說是很久沒喝了,今天迴家必須喝個夠。


    故鄉的味才能滿足思鄉的人。


    兄弟倆對視一眼笑了笑,並沒阻止他。


    大家邊吃邊聊,聊起了往事和近況。


    白莽和父親分享了在歐洲的趣事,夜貓則講述了他在日本的生活。


    每個故事都能引發陣陣歡笑,一家人團聚的感覺真是太好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夜貓今天的胃口格外好,享受著美味的家鄉菜肴,他覺得這頓飯是半年裏吃過最美味的一餐。


    東京、大阪的美食不及哥哥白莽手藝的一半美味。


    晚飯後,夜貓和白莽收拾餐桌,洗好碗後,一家人圍坐在客廳,繼續開心地聊天。


    這一刻,他們的心緊緊相連,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家。


    久別重逢,讓他們的親情更加堅固。


    家的溫暖讓夜貓感到幸福,不管身在何處,這都是最溫馨的港灣。


    晚上十點後,兄弟倆讓父親先去睡,一路舟車勞頓,怕他年紀大了吃不消。


    見父親進房休息去了,夜貓小聲問道:


    “哥,你去歐洲這麽久,也三十多歲了,有打算這兩年結婚嗎?”


    白莽迴得幹脆:


    “沒打算。在歐洲的華人什麽貨色我很清楚,看不上。國內的太多隻能同甘,不能共苦。她們看中的是巨額彩禮,是我的錢,那種女人隻會遺禍後代,敗壞家門,萬萬不能娶。”


    “哈哈,日本人結婚不用彩禮,那,哥你想娶什麽樣的?”


    “嗯,歐洲人結婚也不要彩禮,可能全世界就中國要吧。我喜歡二十多歲,年輕、漂亮、單純,不惦記我錢的。”


    “我身邊女生好像都是這樣的,哈哈。”


    “說得我都羨慕了,也許你的真愛在日本吧。上次聽你說有個北海道的女生向你表白的,叫什麽來著?”


    ……


    ……


    兄弟倆聊著聊著就說到了最近國內的傳染病。


    夜貓率先提及:


    “武漢的事新聞每天有播,但不是很詳細,說沒有人傳人跡象,是不是不嚴重?”


    白莽則沒那麽樂觀:


    “我不隻是看新聞,聽那邊的老戰友說情況不太好,街上的人越來越少,路麵已經開始大規模消毒了。”


    “消毒?”


    “嗯,就是滿大街噴消毒水。”


    聞言夜貓也有些緊張了:


    “哥,你和爸這次迴來要待多久,還走嗎?”


    “唉,爸的年紀大了,平時腦子也不是很清楚。今天在你迴來之前吃了一次藥,可能是一家人團聚的緣故,他今天特別的清醒。”


    “但他說過想落葉歸根,歐洲那邊的醫生覺得他可能隨時會走,讓我要有思想準備。”


    說到這兄弟二人沉默不語。


    “其實我已經想通了,掙錢那麽多不就是為了盡孝嘛,老爸不想迴去我就留下服侍他,我做不到的就請專人。在國內至少他還有朋友,歐洲除了醫療好點,他語言不通,而且誰都不認識,不如把錢花在國內,讓他開心些。”


    聽白莽說了這麽多,夜貓心生愧疚:


    “哥,一直都是你在照顧爸,我都幫不上忙,要不我也留下不去日本了,反正這半年我也掙了不少錢……”


    “胡說什麽鬼話!”


    白莽聞言怒目圓睜,粗暴地打斷了他,


    “你怎麽和我比?掙50來萬了不起了?很多嗎?迴來多張嘴吃飯嗎?你剛畢業,趁年輕好好闖蕩才是男人該做的事。”


    “你現在發展不錯,起點比我當年好多了,假期結束了就給我滾去日本,混出人樣再迴來。家裏有哥在,天塌不下來。”


    “可是……”


    “別說了,沒什麽可是的,這幾天你好好陪爸到處走走,就算盡孝了。去睡吧,明早帶爸去公園逛逛,他醒得早,你7點前就得起床。”


    白莽以不容商量的口吻結束了對話。


    之後的幾天,白莽買菜做飯,夜貓帶老爸逛公園,走親訪友。


    日子一天天平淡又溫馨的過著,簡單的幸福讓一家人其樂融融。


    夜貓每每帶著父親在小區走動時,總有熱心的大爺大媽主動請纓,要給兄弟倆介紹對象,更多則是誇讚哥倆孝順的。


    白爸爸滿臉幸福,推說年輕人的事自己能解決,他不會幹涉。


    看老爸迴國後精神和胃口都好了很多,白莽更堅定了留在國內的想法。


    但武漢的情況卻一天天的惡化:


    1月20日,鍾教授公開表示病毒可以“人傳人”,全國四五個省已出現病例。


    當天一家人晚飯後坐在客廳看電視,表情嚴肅。


    白莽憂心忡忡:


    “很像當年的sars,就怕突然失控。”


    夜貓也很擔心:


    “我今天去買n95口罩已經斷貨了,聽藥店的人說都運去了武漢,隻買到幾袋普通的口罩。哥,你要不要帶爸迴歐洲避一避……”


    此時老爺子開口了:


    “怕什麽,大不了不吃野味,不出門,病毒還能把我們怎麽樣?!”


    看老爸義正嚴辭的表情,兄弟倆苦笑一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白莽想了想說道:


    “爸,明天起你別出門了,安全第一,過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白羽,你明天去超市多買些米麵油鹽什麽的放家裏,要那種保質期長的,或是能長期放冰箱保存的。牙膏牙刷洗衣粉什麽的也多買點,反正總要用,不怕多。”


    “哥,我們這離武漢還遠著呢。”


    “你懂什麽,叫你去就去,記得明天開始出門戴口罩。”


    “叮叮叮……”


    此時夜貓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微微有些意外,是好些天沒聯係他的楊柳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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