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爹啊!您看看兒子,看看兒子現在都成什麽樣了?嗚嗚嗚!兒子可憐啊!我娘真是太毒了,他手裏麵有那麽多的錢。你看看給大妹買這麽好的房子,都不肯那點錢出來給兒子,她要是肯那點錢給兒子,兒子會輪到這一田地嗎?兒子受傷是小事,問題是兒子這一家老小可該怎麽辦呢?兒子殘廢了,誰來養活這個家,誰來給您養老送終呢?兒子估計兒子這一條腿是廢掉了,您今兒可憐可憐兒子,給兒子個幾千塊錢,好讓兒子把房子重新蓋一下,留點錢給兒子度過將來這困難日子,您這大兒媳婦您也知道,就不是一個能夠立得起來的人。”


    顧安石看著鼻涕眼淚混作一臉的顧大江,拉著一張臉,“草擬娘的狗東西,你也就不是老子的兒子,要不然老子將你吊起來一天三頓打。老子都去你家,跟你說了,將屋頂上麵的積雪掃一掃,你個狗東西聽進去了?你爹娘將你養這麽大,給你娶媳婦,兩個丫頭都是你娘在養著,你也好意思開口就幾千塊,你把你爹娘就是論斤拿去稱,看看能不能值幾千塊錢?”


    “大柱叔,我家有沒有這麽多的錢,我心裏麵沒有數嗎?再說了我都這樣了,村子裏麵的大夫都說,弄得不好都要殘疾了。我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我也得為了大寶考慮吧!大寶可是我們二房唯一的孫子,我這個當爹的要是殘了,還怎麽給他掙錢,讓他上學呢?我爹娘有錢,難道不應該給我一點嗎?他們老兩口能夠給一個賠錢貨,買這麽好的宅子,給我這個長子就兩間破茅草房,這怎麽說也說不過去吧!更別說了這是我的家事。您是我們老顧家的話事人,就算是我請您過來主持公道,就我家這樣,怎麽說您也得站在我這邊吧!”


    顧裴之看著顧安石剛剛準備張嘴,伸手搖了搖頭,“大柱,別說了,沒良心的人,你跟他說人話,他聽不懂。”


    顧安石點點頭,看了一眼顧大江搖了搖頭,這二哥家裏麵的幾個兒子,還真是不如一個,“二哥,你這身體如何了?”


    “沒有什麽大問題,這半年來村子裏麵可好?”


    “村子裏麵好得很,自從新政府過來了,這田地什麽的,也都分了,稅收也低了,現在日子好過多了。就是今年每家每戶賣的糧食,都有不少錢。村子裏麵下半年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蓋房子,給子女找對象。”


    顧裴之點點頭,“大柱,有句話我這個當二哥的就多句嘴,舊社會的風俗習慣千萬要不得。我也聽你二嫂說了,你現在是村書記,尤其是在公事方麵,一定要做到公平,千萬別把話讓被人說。”


    “這個我知道的二哥,我最近這半年經常去鄉裏麵開會,主要講的也都是這些。”


    “請問有沒有人在家?”


    顧安石看了過去,看著擰著籃子走了進來的田老大,連忙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親家公,您怎麽過來了呢?”


    “顧當家的,您怎麽也在這裏呢?”田老大笑著問道。


    “這不是聽說我二哥沒事,也就是生病了,我這不代表族裏麵的人過來看一看,快快快請進。”顧安石連忙說道,“真是對不住了,我二哥這得了崩血症,這行動有些不方便,失禮了,失禮了。”


    “嚴重了,嚴重了。”田老大將籃子放了下來,擰用稻草捆著的肉,走了進來,“哎呦喂!親家公,聽到你沒有事的消息,真是太好。”


    “二哥,這是田老大,也用不著我介紹了,反正你也認識。你家老四娶了他家小閨女,你們倆現在是親家。”


    “親家公,您坐,您坐,聽四海他娘說了,家裏麵臭小子這邊就給您添麻煩了。”


    顧安石接過田老大遞來的豬肉,看了看,掛在牆壁上麵的洋釘上,“來就來,還帶什麽肉呢?”


    “親家,您快坐,快坐,都是一家人了,什麽麻煩不麻煩的。”田老大連忙走到顧裴之的跟前,伸手將他攙扶著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顧大江,“這老大是怎麽了?”


    “丟人現眼的玩意,用不著搭理他。”顧安石說道。


    “親家,來了,剛剛還準備去喊你呢。”姚婉婉笑著說道。


    “都說了,我還用得著你說。”田老大笑著說道。


    “大柱,你陪著我親家公聊一會兒,午飯也快了,也就是兩個炒菜就能夠弄好。”姚婉婉說道。


    “沒事,沒事還早著呢,隨便弄兩個菜就行了。”田老大說道。


    姚婉婉看了一眼顧大江,眼裏麵都是諷刺之色,這社會上麵的垃圾怎麽就這麽多呢?


    迴到廚房裏麵。


    姚婉婉看著正在和顧玉蘭說這話的謝桃紅,“怎麽今兒跑過來了?”


    “又不是我想要過來,老大鬧騰著要過來,能怎麽辦呢?剛好大柱叔也知道我爹沒死,這不就過來看看。”說完謝桃紅伸出頭看了一眼外邊,低聲道,“娘,老大在和爹鬧騰啥呢?”


    “我那知道呢。”


    聽著姚婉婉沒好氣的口氣,謝桃紅“嘿嘿”笑了兩聲。


    姚婉婉走到灶台跟前,掀開鍋蓋,接過顧玉蘭遞來的大碗,將鍋裏麵魚頭燉豆腐裝了起來,“玉蘭燒鍋吧!”


    舀了一瓢的水到鍋裏麵,姚婉婉將鍋清洗了一下,跟著拿著抹布擦了擦過,挖了一些豬油到鍋裏麵。


    謝桃紅直接咽了一口唾沫,要是跟著娘過日子就好了,就這油,都能夠頂得上她家好幾天了,而且還是現如今這條件變好的情況下,抱著四喜湊到姚婉婉的跟前,“娘,您說我肚子裏麵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看著姚婉婉拉著一張臉看著她,臉上露出撒嬌的表情來,“娘,您就說一下,這要再是姑娘的話,我和老二在村子裏麵真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男孩也好,女孩也罷!都一樣!反正你和老二也年輕,這日子越來越好了,慢慢生唄!生到兒子為止。”


    謝桃紅頓時臉色一下蒼白了起來,“娘,我這肚子裏麵不會又是賠錢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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