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相府書房內,薑星歪歪扭扭的靠坐在太師椅上,伸著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放在火盆上烤著。


    燭光與火光將少年的臉襯的溫軟,隻是臉上的神情帶著些淩厲,尤其是那雙眼眸裏麵充斥著不高興。


    薑祈鎮坐在書桌後,手裏看著文書,隻是怎麽也看不進去,因為自家幼子用這樣的眼神已經是看了他好久。


    實在無奈,薑祈鎮放下手中的文書,抬頭看向最似自家夫人容貌的幼子,言語溫和,“怎麽了?”


    “我娘親是中毒了,不是什麽身體虧損的病。”薑星皺眉說道。


    薑祈鎮看著自家幼子的眼睛,良久點頭,“嗯,爹知道。”


    薑星臉上露出果然的神色,“你知道我娘親的毒解了?”


    “嗯,知道。”還是這幾個字。


    “你知道是誰下的手?”薑星又問。


    “嗯。”薑祈鎮點頭。


    “我知道中毒不是你預料到的,但是這一切都是你們的計劃對嗎?從最早你和我娘親的事,到現在與江辭不和,同意北境增稅。”


    薑星深吸一口氣,忍住怒意問道。


    薑祈鎮抬頭與自家幼子那雙透徹的眼眸對視上,默默點點頭,“是。”


    “果然。”薑星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先帝忌憚三個家族,而現如今的狗皇帝也不遑多讓,剛當上皇帝那些年也算親民溫和,隻是隨著時間推移,猜忌心越來越重。


    尤其是薑府薑祈鎮在外廣受百姓歡迎的好名聲,讓林恆安忌憚。


    於是他便派了人臥底在薑府,生怕薑祈鎮因為薑離的緣故有不臣之心。


    而孫氏便是皇帝派來潛伏的人,一開始離間夫妻之間的關係,後來便是默默的監視著整個相府。


    薑祈鎮恐是怕殺了孫氏會有更多的變數,於是便將計就計,與他的娘親疏離,而後卻是保了一家人的安危。


    他的這位父親可謂是隱忍至極。


    怕是原故事線上被薑楠川蒙騙也是假的,送原主迴鄉下則是為了保護原主。


    因為薑祈鎮,江辭以及宋景澤的父親刑部尚書大人,恐是早已有了聯係和計劃。


    隻是原故事線中突生火藥這一大型殺傷力極強的武器,這才導致整體的潰敗。


    火藥,薑星心中默念著這極為關鍵的武器,看來必須要看緊薑楠川了,亦或是提升真相值,而後直接殺了他。


    “為父不知你怎麽猜出的,隻是事到如今,為父不得不這樣做。”薑祈鎮歎氣,看著自家幼子貌似突然成熟的眼神,心下歎息。


    不久前江辭剛與他說他的幼子怕是知道了些什麽,現在果然如此。


    “我明白你為了保全家人甚至是為了祖父的事,隻是你傷害了娘親的心,十幾年的時間,你認為即使是最後娘親知道真相,你們之間的感情還能一如當初嗎?”


    薑星不解,也許是他不懂得這古代權謀之術,也許是他幼稚,他認為這之間有許多手段可以用,但是傷害感情,這手段傷人傷己。


    破鏡可以重圓,隻是這鏡子也不會如當初那樣平順光滑。


    聽著幼子少年稚嫩的話,薑祈鎮神色黯然,他豈會不知。


    他知道自己這些年對妻子的虧欠,隻是父親的冤死、好友的慘死,如一座重重的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這些年隨著真相的展開,一件件證據的得手,讓他也顧不了這些了。


    隻要能為父親平冤,為好友還百姓一個真相,足以。


    “星星,替父親多陪陪你母親。”薑祈鎮收迴憂愁情緒,如今已到了關鍵時刻,他需打起精神,才能完成這一樁樁的事情。


    薑星看著又恢複平靜的父親,怕是唯有看到母親虛弱時才會一時失控,而如今卻是又冷靜下來。


    “我知你們做的事情兇險,如今番禺人伏在暗處,父親,你多注意安全。”


    薑星雖然為母親鳴不平,但知道他們現在做的事情是為了大義,他不會成為障礙,他會用他的方式去守護他們。


    想清楚後,薑星也不糾結他們的計劃具體如何,他相信江辭,也相信薑祈鎮,隻要他能控製住薑楠川,一切應該是順利的。


    “星星,你...”薑祈鎮看著幼子眼中的堅毅,心裏微歎卻是嚐試著說道:“為父送你去鄉下吧。”


    “父親,你該是知道我不會去。”薑星站起來把手縮進狐裘裏,散亂的發絲遮著臉,看向薑祈鎮的那雙眼眸極為明亮,而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囂張的笑容,


    “我長大了父親,你早些休息,我迴去休息了。”


    薑祈鎮看著幼子消瘦卻仿佛長大了似的背影久久沒有迴神。


    ......


    新節前的幾天,番禺使臣到了皇城,由江辭接待,而江辭直接把人安排在皇城最偏的角落,周圍明裏暗裏的有將士把守。


    文官一流知道後,不僅是在朝堂上參了一本又一本的奏折,對江辭那叫一個批鬥。


    說什麽的都有,說番禺小國進貢而來,我們卻如此招待,實數失了大國禮儀。


    卻被江辭一個個懟了迴去,這讓林恆安每天看到的參他的奏折比公事的奏折還要多了。


    雖然喜聞樂見,但也是頭疼不已,這些文官寫的奏折長篇灌水,文縐縐的看著令人厭煩。


    而薑楠川則仍是抄著詩,每出一首,便讓全城的文人墨客趨之若鶩。


    而這樣被人趨之若鶩的詩人,卻被相府老夫人苛待,尤其是嫡庶的差別對待,這讓許多文人尤其是一些同是庶子的人對這相府老夫人非常不喜。


    不過最讓他們厭惡的還是相府嫡子薑星,傳聞這薑星草包紈絝一個,從小嬌生慣養不識禮數,囂張慣了,對薑楠川更是沒有半分身為弟弟該有的恭敬,還時常折辱薑楠川。


    這讓對薑楠川推崇至極的文人們都十分厭惡這紈絝子弟薑星。


    真相值越跌越低,隨著番禺人進城,薑星讓係統把慶功宴上薑楠川抄襲詩的事大肆宣揚了出去。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正好解釋了相府囚禁薑楠川還廢了薑楠川的腿一事。


    真相值雖然隻升到30,但薑星也不急,看著係統整理出的詩詞,而後便是一首一首的讓係統做舊,散布在整個西雲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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