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聽見了床幔裏的動靜,坐在椅子上等了許久的宋景澤終是等不及的把冊子扔到桌案上,起身越過屏風,到了雕花大床前。


    “以安,該醒醒了。”


    以安是薑星的字。


    薑星迴神,像是被他吵得不耐煩的翻了個身,還往被子裏縮了縮。


    宋景澤見狀揉揉額頭,耐著性子喚他,“以安,鴻春樓開門了,出了新糕點,裏麵的糕點你不是最喜歡?早些起來,我們去嚐嚐新鮮的。”


    床幔後的小公子沒說話,半晌才從錦被下鑽了出來,露出了睡得紅潤的臉頰,聲音沙啞帶著些不耐,“行了行了,樂衍你叫魂呢,我起來了。”


    樂衍是宋景澤的字。


    聽到小公子說話,侍女們上前打開了床幔,服侍著給他穿衣洗漱。


    薑星剛到這身體還有些困,半睜著眼睛等侍女給他梳頭發。


    宋景澤在一旁椅子上坐著,看見不知是剛梳洗完還是睡的小臉微紅的小公子,漂亮的眉眼間聚著懶洋洋的驕縱之色,瞧著是有些不開心的。


    以為是他還在氣陳四元把他貴妃姐姐剛送他的衣服弄上墨汁的事,想著為他尋開心的宋景澤笑著說道:“以安,去過飛仙閣嗎?”


    薑星想了想,便知道那地方是做什麽的,想到最近聲名狼藉的大將軍江辭日日宿在飛仙閣,心裏生了些悶氣。


    雖然不知這人是不是自己的愛人,但隻要是他頂著愛人的名字在青樓晃蕩,就有些醋意滿滿。


    隻是現在的薑星對江辭更加有信任了,他覺得愛人不會背叛他,也沒有那麽慌亂了。


    有些想去見見江辭的薑星一臉好奇的問道:“飛仙閣?沒有去過,我想去!”


    小公子的少年音帶著好奇和不容拒絕,仿佛你不帶他去,他就會生氣一樣。


    知道薑星脾氣的宋景澤笑著說道:“正好是要和你說這事,那個在朝堂上一直和丞相過不去的冀雲大將軍也在。”


    “聽說這大將軍整日縱情聲色,貪圖享樂也不管北境的情況,前兩天我爹迴來還說這以前在外鐵血征戰的大將軍是徹底無藥可救了。”


    一向在外人麵前囂張跋扈的宋景澤也隻願意在薑星麵前低頭,畢竟兩人是好兄弟。


    兩人年少,在江辭大殺四方的時候還小,不知道這男人的兇狠,隻道是最近剛迴雲城整日混混度日的浪蕩子。


    “大將軍?”薑星聞言輕哼一聲,“哼,他竟敢和爹爹作對,看我怎麽收拾他。”


    心裏卻想著如果這人真是愛人該怎麽辦,他知道江辭是在臥薪嚐膽,可外人不知。


    丞相屬於清流一派,一身正直,最不喜亂殺無辜之人,更加不喜整日流連青樓的人,偏偏江辭在丞相心中是兩個都占了。


    這也讓朝堂上站沒規矩說沒規矩的江辭江大將軍被他罵了個遍。


    整日朝會都能看見兩人互相爭鬥,這在最近朝野上已經是人盡皆知。


    “以安,你打算怎麽做,我全聽你的。”宋景澤聽見他說,忙不迭的要打下手,最近也就昨晚上找了樂趣,把前日故意把墨水灑到薑星身上的陳四元教訓了一頓。


    薑星眼睛珠子轉了轉,看看銅鏡中侍女已經束好的發冠,眼睛滴溜溜轉,想了半天才說道:“讓小廝找些蛇,要無毒的啊,等晚上我偷偷給他倒床上,保準嚇他一跳。”


    見穿著大紅色長衫將肌膚襯的雪白,一頭烏發被玉石鑲嵌的發冠束住露出精致圓潤的臉頰,大眼睛眨巴著的驕縱小公子,說著自己認為惡毒的教訓手段,簡直是可愛極了。


    宋景澤笑了笑,隻是點頭答應,“行,保準找的又肥又多。”


    薑星哼哼一聲翹起唇角,似乎是已經想到嚇那人一跳時的快感了。


    “以安,你要多注意些你那個庶兄薑楠川,我看他每日和陳四元那種家夥在一起,定也不是什麽好人。”


    薑星冷哼一聲,“他要是敢向陳四元那樣耍什麽花樣,我才饒不了他。”


    “總之你小心著點,總覺得這人有些古怪,你那庶兄前段時間會試剛落榜,轉頭就在詩會上寫出了令那些士子甚至是文學大家都欣賞的詩句。”


    “現在在國子監裏可謂是春風得意,要說沒古怪我才不信!”


    宋景澤想是想起什麽,撇撇嘴又說道:“反正是現在到哪都受追捧,我看著就不順眼。”


    詩句?


    薑星的眼眸中閃過思索,後又笑著拍拍宋景澤的肩膀,聲音清亮帶著不屑,“不就是會作幾首詩?管他呢,隻要他娘不惹我娘生氣,就先放他一條狗命。”


    “我先去和祖母請安,一會兒我們去鴻春樓。”


    鴻春樓,是雲城最大的酒樓,各式各樣的菜品糕點應有盡有,也都是些富家子弟才能來的地方。


    鴻春樓,天字一號暉字號雅間,門外聚著一堆人,正瞧著中央幾個少年公子哥和雅間門口的侍衛對峙。


    最中的紅衣小公子氣勢最兇,頭戴玉冠,抱臂冷眼瞅著雅間外攔著的侍衛打扮的青年,“鴻春樓暉字號雅間向來都是本公子包下的,你是哪門子的人,竟敢搶本公子的位置!”


    一旁賠笑鴻春樓老板臉頰流汗,他也沒想到今天這位爺會來,雅間內的人他開罪不起,這外麵的人更是得罪不起啊,兩頭為難。


    “這位公子可要講道理,這酒樓誰先來誰先占據好位置,我瞧這門上也沒寫公子你的名號,怎的就說是您包下的。”


    侍衛一臉冷漠,他身材健壯,足足高了那小公子一頭,看著像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實則說起話來巴巴的能氣死人。


    在雲城橫著走的丞相幼子沒想到這個看著呆笨的侍衛唇舌這麽厲害,唇紅齒白的小臉氣的微紅,掐著腰說道:“叫你主子出來,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這狗奴才是誰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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