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我隻是傀儡,隻一段智能程序?”那叫阿三的女子滿臉震驚,不可思議。


    “是的。”那怪腦承認了。


    叫阿三的女子微微眩暈,身形搖晃。


    “你見到本尊,本能恐懼害怕,那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了。本尊可以一念之間即讓你殞落,灰飛煙滅。你潛意識中還有這種感覺,所以會恐懼本尊,沒有反抗之念,也無法反抗……否則,這位來自外界的混沌主陛下的化身,還有這些人,比本尊強大得多,你明明已經投靠向他們,為何還對本尊如此恐懼?對他們的恐懼感竟不如對本尊的恐懼敬畏這般嚴重?”那怪腦道。


    叫阿三的女子,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有意思,這麽說,整個納什美文明,都隻算是你的玩物?”展飛問。


    “不。不隻是玩物,是本尊的根基。”那怪腦道:“如果沒有大量的機械,不足以保護本尊的安全。至於那些血肉生命體,本質上也隻是機器,隻不過不是金屬打造的機器,而是碳基血肉之軀打造的機器而已。為的是方便與其它文明接觸罷了。”


    “它們知道是你創造的它們的嗎?”展飛再問。


    “知道,一個個從生產線下麵走下來,怎麽會不知道?隻不過,不經同意,絕大多數不能外出執行任務。外出執行任務的,全刪除掉相應的記憶,並加入更多的,新的,有必要的記憶,再派譴外出。”那怪腦道。


    “你接觸過哪些其它的文明體係……算了,你的全部數據全部信息,還有什麽隱藏的,種種資料,全部複製一份,交給本尊。不要試圖隱瞞。”展飛道。


    很快,那怪腦將複製的記憶信息,凝成一個個記憶光團,密密麻麻飄浮於周圍虛空,如同一片星域,如同一片星空的星辰在盤旋。


    “好多……”展靈兒等人都為之詫異。


    這怪腦儲存的資料信息,可真不少呢。


    一個個記憶光團的儲存都是滿量的。


    展飛的傀儡伸手一點,一個記憶光團的信息湧來,再伸手一點,一個個記憶光團的信息不斷吸收過來,並且迅速轉換轉移給外界的展飛本體。


    這吸收過程有點慢。因為不是展飛本體在此。


    這些傀儡化身與外界聯係,通訊雖然暢通,但一般隻是維持當前所見的種種信息的傳遞。甚至是數以億計的傀儡信息一起傳遞都不是問題。可現在吸收怪腦的數據信息,是它在非常漫長古老的年代歲月當中積累下來的數據,非常之龐大,想短時間一下子吸收完,是不可能的。


    “這片混沌海,很可能存在的時間非常之漫長古老了。有可能,那超脫者還沒殞落之前,就已經在體內世界凝聚這片混沌海,維持了無數年無數紀元。又或者……這裏的時間流逝速度與外界不同步?


    “比如,外麵的宇宙海世界,像玉州之類,才過去了幾十幾百年,這裏卻過去了幾十億幾百億年?這也未必不可能。


    “一方世界,時間流逝速度加快或減慢。我也能辦到,臨時加快或臨時減慢,隨時加快或隨時減慢,都可以。


    “隻不過,我控製的世界,時間流逝速度對混沌主的影響不大。想對混沌主影響大,消耗的資源非常嚴重,隻能在戰鬥時運用一下,平常想長期讓混沌主受到時間流逝速度異常的影響,消耗極恐怖,支撐不起。


    “但如果是一名超脫者出手,讓混沌主的時間流逝速度也產生劇烈變化,那就不會什麽大難題了……”


    展飛沉吟著,一個個記憶光團吸收,周圍的其它人也都等待著。


    “先將這個國度……嗯,直接改造吧,不拆解搬遷。”展飛說了一句。


    維持著這個納什美文明的國度,外觀與內部的大部份區域維持不變,但植入展飛的控製手段,各種傀儡兵士,偽裝成為這個文明的生靈。


    外界並不清楚這個文明隻有一個真正的族人,其它都是機器與改造出來的血肉之軀,所以,傀儡兵士取代這裏的成員,也不是問題。


    各種機械繼續製造,但全部受到展飛等人的控製。


    這個怪腦,也被展飛布下一層層禁製,展靈兒等人控製的傀儡也上前,各種各樣的手段施加在這個怪腦上。


    怪腦又驚又怒,很快就平靜下來。


    這種情況,讓它極度不爽,心中暗怒。但同時,也有些慶幸,展飛等人願意給它下禁製,就意味著,它還有活命的希望,可以活下來了,成為傀儡或成為工具,不至於直接被擊殺。


    如此,過得許久,最後一個記憶光團被展飛的傀儡吸收。


    這時,整個納什美文明的國度劇烈震蕩。


    “怎麽迴事?”


    眾人臉色微變。


    展飛的傀儡凝神朝外一看。


    這個國度的許多防護屏障都擋不住他。


    就見到,遙遙彼方混沌海之中,有一道綻放著璨燦光芒的身影飄飛而過。並且有浩大的仙音綻放。


    一種以前不曾聽過的神秘語言傳來,似海嘯,似雷鳴,但展飛等人瞬間就聽懂了。這種聲音能讓諸多有智慧的生靈能在瞬間聽懂。


    “實力超越界限者,可前往混沌海‘中層’區域報名,可參與培訓,有望晉升混沌主之境。晉升者,可入‘內圈’,有無上福報。不得超脫,不晉升混沌主之境者,退迴‘外圈’。”


    大概是這麽一個意思。


    眾人沉默了一下。


    “真有混沌主在這片混沌海啊……在這混沌海之中,居然能維持混沌主級別的實力?”展靈兒喃喃道。


    雖然之前就知道有這樣的事,但親眼所見,還是極震撼。


    如果是在外界,再強大的混沌主,展飛也是不懼的。而展飛不滅,展靈兒等人也是不死不滅,當然也不會害怕。


    可是,在這裏,眾人的實力被壓製到這種程度,那就麻煩了。


    雖然,那混沌主也傷不到展飛的本體。但是,派進來的諸多傀儡,絕對擋不住混沌主的壓製。


    隻需一掌,就能將這邊的上億大軍拍得灰飛煙滅。哪怕傀儡大軍再分散,對方要追溯因果滅殺,也並非難事。最多稍費一丁點工夫罷了。


    那隻要一個混沌主出現,這邊的布局就會被完全破壞。


    再多的宇神宇尊之境的傀儡出現,如果沒有力量疊加突破層次,沒有質變,也是擋不住混沌主的。


    在外界,隻要足夠多的宇神與宇尊,隻需布設陣勢,就能讓力量疊加起來,融合凝成一股。


    轟殺混沌主也不是不可能。


    但在這裏,就算使用陣勢將力量疊加起來,也會被這片古怪的混沌海壓製,讓力量削弱到隻有宇神宇尊的層次,強大不起來。那就沒辦法對付混沌主了。


    “麻煩大了……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算再精巧的布局再高深的智慧,也不頂用啊。


    “凡人利用一顆行星上的資源,想將整個恆星徹底摧毀,有可能嗎?除非借助外力。宇宙外來的力量,包括且不限於宇宙外來的物質與資源。


    “但在這裏,如何借助外力?”


    展飛眉頭大皺。


    這時,展靈兒忽問:“超脫,是指混沌主嗎?”


    “當然是。”怪腦道:“那混沌主不是說了嗎?不得超脫,不晉升混沌主之境者,退迴‘外圈’。意思是指,晉升混沌主之境就是超脫,未晉升就是不超脫。”


    “咦?”展飛心頭一跳。


    這個說法,不對。


    “晉升混沌主就是超脫,你們都是這樣子認為的嗎?”展飛問。


    “是啊。本尊還曾見過一塊石碑,上麵有提,超脫者,大道難傷,諸法不侵,萬劫不磨,本源不死不滅,永世恆存。在這混沌海之中,再強大的種族,都有可能灰飛煙滅。所以,每一個種族都有生靈尋求超脫,超脫這片天地的限製,實力不再限製於隻有混沌海世界允許的層次。超越界限上去,那就是超脫者,可得不死不滅了吧。”那怪腦道。


    展靈兒啞然,有些吃驚地望向展飛,展飛微微點頭,沒有吭聲。


    明顯,這怪腦的說法,有極大的錯誤。


    首先,混沌主不是超脫者,不是真正的超脫,是兩迴事。


    其次,混沌主絕不可能不死不滅,永世恆存。雖然殞落後,有可能再複蘇歸來,但想要將混沌主徹底消磨滅盡,再也無法歸來,那是有可能的。


    另外,那怪腦認為,力量超越這個世界的壓製,就是超脫,就能達到混沌主之境?那也是不可能的。


    超越這個世界的壓製,不過是讓實力達到蘊宇境中期,然後是蘊宇境後期,顛峰,再到極宙境,混沌造化境,宇宙之主,再然後才是最普通的新晉混沌主。


    混沌主層次,可以簡單劃分幾個大境界,但如果按照戰鬥力來劃分,哪怕劃分十萬八千個層次都不成問題。隻有超越混沌主之上的境界,才是超脫者。


    “所以,它的認知是錯誤的。但問題是,那塊石碑記錄的,是騙人的還是怎麽迴事?”


    展飛有些在意,迅速整理那些記憶碎片。


    因為記憶光團的數據傳輸到外界的本體,本體吸收了這些記憶,整理起來比起這邊的化身要快得多,快了許多許多倍。


    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麵石碑。


    展飛眼神一凝:“這石碑,不簡單……哪怕是我,也打造不出來!”


    那麽,問題來了。


    展飛這種層次的強者都打造不出來的石碑,會是誰製造的?


    更強大的混沌主?或混沌主之上的超脫者?


    “如果這石碑隻是用來欺騙這混沌海中的生靈,那上麵所寫的內容,當然可以忽視,當作是假的。


    “如果這石碑所指的不死不滅,是因為在這個混沌海之中的混沌主之境已經足以保證自身不朽,所以才稱萬劫不磨……不對,這也不對。如果隻有一位混沌主,當然萬劫不磨,在這混沌海之中至高無上絕對不殞。


    “可是,這裏不像是隻有一位混沌主。所謂的‘中層’與‘內圈’,一定還有其它混沌主。


    “而且,還可能有著那超脫者留下來的後手。


    “假如,大膽地假設考慮,那石碑是超脫者製造的……祂會不會閑得蛋疼在上麵刻字?


    “如果是祂刻字,這是要給誰看?去忽悠別人?又或者,這是從外界得來,其它超脫者刻的?”


    展飛從那石碑上麵,感應到類似於大道之精的特質。隻不過,兩者不同。而且,這是從怪腦所提供的記憶光團之中觀察觀看的,並不是當麵看,展飛並沒有當麵見到那石碑,所以不能肯定這石碑的等級。


    怪腦所見這石碑,是位於中圈附近。


    “假設,這是一件超脫神器或超脫神器的殘片,上麵的內容不是亂說,那麽……超脫者不死不滅,永世恆存,萬劫不磨,是不是真的?”


    展飛怦然心動。


    因為他想到了自己身上擁有的大道之精。


    大道之精,是普通超脫者都無法擁有的強大神物。比起正常的超脫神器更為強大。


    這大道之精,也是不死不滅的狀況,展飛想不到任何手段將它磨滅。無法磨損,無法增加,不增不減,不朽不滅。吸收其它能量不會讓它增加,釋放力量……也釋放不了多少,隻對力量增幅。


    不會讓力量憑空增加,隻是改變力量的本質。比如展飛輸入一宇之力,它能發揮出千宇數千宇的破壞力,並不是力量的量增加,而是質的變化。但質的變化偽裝在量的變化之中。


    “大道之精名叫大道之精,實際上,根本不是從大道之中提取出來的,來曆不明。這東西能不死不滅,那超脫者呢?能不能不死不滅永世恆存?


    “如果可以……那超脫者怎麽可能會被青顏、太鴻、蒙乙這三位超脫使徒擊殺?


    “如果超脫者不可以做到不死不滅,可以被擊殺,那九九八十一件禁忌秘寶,每一件都比青顏她們的超脫神器強大,這麽漫長的歲月裏,隻是鎮壓九名超脫者,而沒有擊殺祂們?為什麽?


    “隻鎮壓而不擊殺,是另有目的還是無法擊殺?


    “假如超脫者是真正的不死不滅,那些禁忌秘寶無法擊殺超脫者,隻能鎮壓而無法磨滅超脫者。青顏等人殺死超脫者……並不是真正殺死,那超脫者借著殞落死亡而假死逃遁,在自~~爆的內宇宙世界之中輪迴重生,轉世重修……那麽,就容易解釋了。


    “很多謎團,就可以解釋了……”


    展飛心念急轉,感覺自己不小心闖入了一個驚天大局之中,不禁暗暗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身上的大道之精,也許就是那超脫者給自己轉世後留下來的?是祂的資糧,是祂以後的戰具……可是,被我拿了。


    “而這一片混沌海,有可能是祂留著給祂吸收強化恢複實力的,現在,我們也闖進來了……嗬嗬。”


    展飛苦笑。


    隨即,殺意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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