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飛愣了一下,羲素也愣了一下,而後,她道:“看來,這個倉庫是屬於艦長的私人倉庫,這裏的東西全部都是艦長的私人武裝……這些機甲雖然相當高級,但對於這戰艦的艦主來說,估計就像是一個美麗女人的衣櫃裏麵的衣服而已……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場合,或出行代步或出席不同的外交會麵場合,換上不同的機甲擺架子,僅此而已。”


    展飛無語。


    轉頭看看羲素沒什麽別的表示,展飛對那機甲道:“請帶我到指揮中心。”


    “是。”那機甲的智能係統迴應了一聲,胸前甲板裂開,有一光束照射下來,展飛瞬間就被傳送進駕駛室裏麵。


    接下來的路程,有些出乎展飛的預料。


    機甲下方的地板裂開,露出一個巨大的管道。機甲沉墜下去之後,速度陡然攀升。


    轉瞬之間,就達到秒速數千米,而且還在不斷攀升。


    展飛臉色變幻:“戰艦內部的空間巨然如此之大?”


    在外麵一眼看去,星際生化戰艦才不過三千多米,對普通人而言已是相當龐大,對星空巨獸而言,仿佛未成年一般。而且,對展飛全速奔行以及機甲的高速飛行來說,三千米……實在是太短暫的距離了。


    但現在,卻必須飛行將近半分鍾,速度才減緩。


    展飛將這疑惑問出,機甲的智能係統道:“戰艦的指揮中心,周圍有大量的空間隔層,每一個空間隔層內部都是一個龐大的空間,想要去到指揮中心,必須先經過這些空間隔層。


    “在必要的時侯,它們可以爆炸,形成強烈的空間亂流,將入侵者吞噬。如果是艦長下達特殊指令,也是可以直接穿越空間隔層傳送過去的。”


    機甲話聲一落,就又道:“到了。”


    機身停頓下來。然後緩緩上浮,就到了一個高約七八米的倉庫當中,門口打開,機甲將展飛釋放出來。


    展飛看了看。前方似乎有大門。


    “這裏應該就是指揮中心了。”羲素的聲音傳來。


    展飛駭然迴頭一看,卻發現這神秘女子居然一路跟著。


    羲素道:“我藏在機甲體內另一個地方,跟你過來的。”


    展飛無語。


    機甲的智能係統出聲:“確定屬於艦長的同伴,所以沒有強行排斥。但此人曾有強製入侵機甲火控係統的嫌疑,請問艦長如何處理?”


    展飛道:“由著她吧。”


    “是。”機甲應了一聲。


    展飛眸光閃爍。暗想:“好高的智能,我這麽說話它都出聽懂分辨?而且,我用的是天朝語言,它居然能同步翻譯,沒有任何語言障礙。”


    想著,卻已走到前方大門。


    這門發出嘀嘀聲,展飛手上的空間水晶綻放光芒,門就開了。


    一路前行,沒多久就到了一間巨大的大廳。


    周圍有無數個維生艙,無數個座位。無數個電腦顯示屏,還有大量的儀表。


    最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寶座,但“寶座”上端有巨大的光纜,下方死死固定著。


    “這就是指揮中心?戰艦駕駛室?”展飛有些驚疑不定。


    暗中關注著羲素。


    展飛認為,如果她有什麽小動作,這個時侯就該暴露出來了,應該要動手了。


    便豈料,這羲素仿佛真心合作,沒有玩什麽花招。反而給展飛好心解釋起來:“這戰艦的控製方式與你們地球科幻片中不同。周圍的一個個維生艙,全部都是‘虛擬係統登錄器’,人進入裏麵,就會接駁各種儀器。身體的神經和大腦的思維和艦體的部份機能融合在一起,控製這些儀器就能夠像是控製自己的身體一樣輕鬆簡易。


    “但正因為如此,不是專業人員,根本操控不好。”


    展飛疑惑:“借助虛擬係統,人體的神經和大腦的思維都跟艦體接駁了,按製各個儀器就像控製自己的肢體一樣簡單。心念一動就能輕易控製住,這還必須要專業?”


    羲素笑了笑:“普通,如果突然被正麵一拳打來,會怎麽反應?”


    展飛心中一動,道:“沒訓練過的人,會下意識閉上眼睛,並想閃避開。”


    羲素道:“如果有人突然被尖銳的東西紮一下手臂皮膚,就算不太疼,那也會做出什麽反應?”


    “下意識抽手。”展飛道。


    “沒錯。同樣的道理,將人體神經與思維跟戰艦的儀器及各個部位的部件聯係在一起,控製方式變簡單了,但卻是‘易於上手,難於精通’。最初,銀河係以前剛出現機甲的時侯,操作極複雜,普通人根本控製不住。但當‘念控操作係統’出來的時侯,又能大規模生產最為低級廉價的民用機甲的時侯。普通人乘上機甲,你知道那是什麽滑稽景像嗎?有人的機甲會下意識撓頭,背癢抓背,或突然間拍蚊子而右手一掌把機甲左臂拍掉,或是突然間摳鼻子打哈欠什麽的,先不說形象問題,有時侯,巨大的機甲稍稍做出點出格的動作,就很容易出問題。”


    展飛無語。


    羲素道:“控製機甲也就罷了,使用‘念控操作係統’來控製戰艦,如果不能克製身體的本能,就算使用輔助係統來幫助處理一些不合理的命令,也容易讓戰艦整體工作不協調,出現問題。因此,必須是專業人士才可以。


    “而且,一旦‘念控操作係統’出現問題,還必須用語音輸入命令的控製方式,手動敲鍵盤輸入命令的方式,甚至是手動拉扯各地開關閥匣的落後控製方式。在戰鬥中,戰艦出現什麽意外都正常,有一些能量通道和備用能源庫,需要緊急製動打開或關閉,都需要人手。甚至需要有人駕駛著機甲去控製這些開關才行。”


    展飛道:“駕駛戰艦這麽麻煩?你是暗示我隻靠一個人無法開動這戰艦?”


    “不,就算我說你一個人控製不了,你也不會相信。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想要完全發揮這戰艦的威力,必須有大量的人幫忙控製,單憑你自己一人。配合各個智能輔助係統,隻能發揮出戰艦各方麵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的性能。


    “別看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似乎很多,你可以想象,一個人擁有百斤之力。另一個隻擁有三十斤的力量,一個人的速度是另一個人的一倍,兩人打起來,如何?甚至以一敵眾,又如何?”


    展飛點點頭:“隻是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七十的差距。戰力就是天差地遠。”


    “不錯。”


    “我明白了……但我現在更關心的是,如何獲取最高控製權限?”展飛問。


    羲素道:“看到那控製台了嗎?艦長的寶庫,如果我沒料錯……”


    她簡單地說了一下,展飛眼睛一亮。


    稍一猶豫,看了看羲素,確定她似乎暫時沒有什麽壞心,展飛就走去,將那空間水晶按在一個卡槽上。


    “嘀!!”


    綠色的光芒亮起。


    “戰艦控製者‘憑契’確認……艦長身份與原艦長身份不符……嘀……”


    綠芒急速閃爍,一下子變紅一下子又變綠,變幻了片刻。發出一個機械化的聲音:“確認前艦長控製權限已解除,確認移交權……擁有‘憑契’者可以獲得控製權轉移權限……請問,是否更換艦長身份?擁有‘憑契’者,將成為‘星饕2號’艦的艦長。”


    展飛心念一動,暗暗戒備,但卻應了一聲:“確認。”


    之後,記錄身上念控納米機器人的特性型號,記錄基因數據,記錄腦電波,記錄身體後天訓練變異出來的結構。記錄指紋瞳膜等等,最終才確認展飛的身份。


    “恭喜你,獲得此戰艦的最高管理權限。請展飛艦長閣下對本艦下令。”那指揮室傳來一個機械化的聲音。


    展飛道:“調出本艦長的權限資料,調出此艦各方麵性能相關資料。開放艦身資料庫接口。”


    “是。”


    資料庫接口開放,展飛大腦裏麵的智能芯片迅速通過念控納米機器人與艦體接駁,發現了數百億t的龐大數據,嚇了一他一大跳。這些數據就是艦身的資料庫,高級的包括各種機甲的製造維修資料,低級的包括符合各種不同人類種族口味的菜肴製作方式。無奇不有。


    艦體的性能相關資料包括艦身長內,內部空間大小,各個擴大空間的布局——比如某個空間外麵看起來隻有房子大,裏麵卻有一個城市那般大小,這些特殊空間的分布,還有艦身的各種能量通道,各種戰鬥機甲、維修機器人、能源提取室、能源儲備室、物質合成室等等,都弄成了三維立體圖,這些資料是展飛需要掌握的。


    特別是艦體對內對外各種武器的分布、性能、能量數據接口開放端、控製方式等等。


    至於艦長的權限資料,就代表著艦長在這戰艦上可以做什麽。


    展飛覺得自己能獲得這個戰艦,有些出乎意料的順利,所以心裏有點不安。此時一看,先是一喜——果然是最高管理權限,在戰艦內基本上就是個土皇帝,差不多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哪怕想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艦任也有專門的區域用來製造生化人,基因人,再將各個‘智能生命數據庫’當中的數據輸入進去,想要什麽樣的大活人都有。


    但隨後,卻又是臉色一沉。


    “最高‘管理’權限……居然隻是‘管理權’,而並非擁有權?”


    這讓展飛有些不爽。


    管理權,簡單地說,就相當於一個大管家。看起來很厲害了,但這個家族是別人的,他隻是代管。


    又相當於一個什麽總經理總裁之類,聽起來很厲害,但卻不是董事。公司是別人的,自己隻是一個小股東甚至沒有股份,幫管理而已。


    掌櫃的,聽起來很厲害,但這個掌櫃不是老板。


    市長、總督,聽起來很牛,這個城市歸他管理,但這個城市不是他的,有管理權而沒有‘歸屬權’,這是屬於皇室的。


    “這戰艦,居然不是屬於我的?可以管理戰艦上的一切,前提條件是,戰艦未被其偉大的主人迴收。戰艦的主人是……保密?!!!”


    展飛臉色陰沉。


    迅速查詢一下戰艦上的各方麵資料。


    “戰艦的主人與神族有關,已失蹤多年,但一直且永遠擁有戰艦的歸屬權,除非確認已將戰艦轉讓給別人。此戰艦是一個半生命體,星饕改造的生化戰艦,歸屬於某某神秘之人,持有‘憑契’者,可成為艦體的管理者。


    “憑契一共有九個,分別代表艦長一個、副艦長三個、對外戰鬥對內治安及兵士長等等的分類總管,有五個……


    “艦長擁有對外開戰的權力,但沒有親自指揮戰鬥的權限……必須將指揮交給指定的副艦長和總管,或是智能係統代理。


    “艦長沒有對內開火權限,對內火控係統的開啟,大部份區域必須是智能控製或治安總管來管理,隻有極少數的地方歸屬於艦長。除非是確認外敵入侵,全艦進入特級緊急防禦狀態。但要開啟特級緊急防禦狀態,又必須經過副艦長們或智能係統的認可。


    “除此之外,每一位艦內中高級成員擁有個人隱私權個人產權,艦長不得侵犯,但有權限強製驅逐任何一名高級以下成員。


    “其它權限,全麵對艦長開放……”


    看到這裏,展飛的臉色喜憂不定。


    喜的是,在這裏可以算是土皇帝,就算有人進來,哪怕有人拿著別的“憑契”,他也能說一不二。


    憂的是,莫明其妙的戰艦主人不知在何方,不知是何方神聖。那戰艦主人不能直接下令滅殺展飛,但卻能強行解除他的艦長身份並將他驅逐。


    此外,展飛想將別人引誘進入戰艦當中,然後再進行轟殺,那是不容易辦到了。


    艦長擁有一定的“私人武裝”,就是一群智能機器人,不超過一定數量的生化人警衛隊(暫時未建立,但可以隨時用基因技術製造出來),還有一些可以隨時換上的機甲。想要清理對自己不服從的人,隻能利用權限與這些“私人武裝”,別的都不可以動用。


    “可謂權限極大,但受到的限製也不小。”


    展飛微微一歎。


    “如何?”羲素問。


    展飛道:“擁有管理權限,但沒有占據權歸屬權,戰艦並不屬於我。”


    羲素微微一笑:“果然……”


    “你早就有所預料?”展飛問。


    羲素道:“這種戰艦,往往如此。”


    稍稍一頓,又道:“但讓我感到疑惑的是……”


    “什麽?”


    “你手上的空間水晶,裏麵的神侍傀儡,論等階論價值,比起這整個星際生化戰艦還要高出百倍不止,居然用這個來當作獲取戰艦管理權的憑契……這讓人有些不解。”


    “你說什麽?!!!”展飛嚇了一跳:“空間水晶裏麵沉睡的天使……居然比這星際生化戰艦的價值還高出百倍不止?!!!”


    天大的意外。


    萬萬沒有預想到。


    “你以為……什麽叫神侍傀儡?”羲素冷笑:“你太小看這玩意了,這可不是天國之門裏麵的那些天使,也不是我們羲家下屬的天使族的那些天使,而是真正的神侍……雖然等階低了點,但也是真正的神侍。”


    “神侍到底是什麽?”展飛詢問。


    但羲素這次卻沒有滿足展飛好奇心的意思了,隻道:“戰艦你也控製了,事不宜遲,是不是該控製戰艦升空,把你要帶的人帶上,離開地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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