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賽場,就連靈力炸開的餘聲都未能蓋住。


    “裏麵什麽情況?道友,你可看清了?”


    “......”


    看台上眾人神色焦急地議論著。


    低階修士很難看得清裏麵的情況。


    隻見那藍色的靈力罩壁緩緩散去。


    被封在其中的狂亂靈力猛地崩散開來,重重地砸在了賽場四周的陣法護罩上,不斷發出砰砰砰的撞擊聲。


    督賽席上,韋清再也忍不住了,朝著風鬆雲打了個拱手:“風老,勝負已分。我去看看。”


    憑韋清的修為剛才也隻看出了個大概,但並未洞悉一切。


    “慢著!這瓶療傷丹藥能保你徒兒不死。”


    韋清聞言詫異地看著賽場,那一聲淒厲的慘叫他自然聽出了是葛衝發出的,但沒有想到會有到性命之憂:“多謝風老賜藥。”


    “不用。韓小友畢竟用的是清風門功法,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風鬆雲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快去。


    雖然他已從月芳舒那裏得知對方確實想殺了葛衝,到時候月芳舒擺出宗主的身份,一切都不是事兒。


    但風鬆雲還是不想以此讓韋清對他生出不滿和異心。


    清風門雖然名聲顯赫,在璽喚國勢力也算龐大。


    但多年來招募的弟子實在太少了,如今已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


    而且現在那批宗門後輩資質悟性高的沒有幾個,要是再出不來幾個出類拔萃的天才,很快宗門便會走下坡路。


    要止住這頹勢,除了大力培養宗門後輩外,就是廣撒網,多招人。


    而璽喚國內的其他宗門都在搶人,多年來也形成了各自的勢力範圍。


    可如今的大夏國卻不一樣。


    連年大戰導致生出了很多變數,清風門可趁機招攬一波弟子,若是能遇到擁有風靈力的弟子那就更好了。


    除此之外,有了天海門的策應,就算清風門日後勢微,也有個退路。


    雖然月芳舒是風鬆雲的侄女,但其不得不為清風門考慮。


    畢竟風鬆雲為壯大清風門窮盡了一生的心血。


    韋清沒有看清剛才的景象,但風鬆雲卻清清楚楚。


    韓宇用風靈力炸開時迸發出的靈光來遮掩,最後的殺招是劍意。


    這更堅定了風鬆雲將韓宇收為弟子的念頭。


    “小家夥啊,你可真的讓我太驚喜了!”


    同樣驚訝的還有月芳舒。


    她原以為激化韓宇和葛衝的矛盾,便能讓兩人大打出手,趁機探查清楚韓宇的隱藏實力,甚至逼出對方暗藏的水靈力。


    結果,韓宇最後用出的殺招竟是三道劍意。


    這也讓她生出了更為大膽的想法。


    能坐上宗主之位,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縱使月芳舒不喜打理宗門事務,但心誌計謀也不弱。


    何況女的一旦行起事來,膽子比男的還要大不少。


    “有意思。看來我隻能用強了!要不然就要被老頭子搶先了。”


    韓宇自然知曉他那最後一招瞞不過風鬆雲此等修為高強的人。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殺葛衝是月兒的授意,而風鬆雲和韋清也沒有阻止。


    在場所有人都是見證,在其他人眼裏他不過就是個棋子而已。


    此時,韋清的靈力罩壁漸漸散去。


    韓宇快步上前,想要抹去殘留的劍意氣息。


    可就在這時,韋清來到了賽場中。


    韓宇立馬半跪在地上,露出體力不支,疲倦難耐的神色。


    “韋長老,快,快幫葛兄止血!”


    韋清眼神複雜地瞥了眼他,立馬為葛衝探查傷勢。


    當其看到葛衝脖頸處那一道細細的血口後,立馬露出驚訝的神色。


    “你何時練出的劍意?你到底師出何門?”


    韋清神色凝重地看了眼他後,取出風鬆雲給的丹藥立馬為葛衝服了下去。


    “我......我也是先前與蘇一舟對戰時,心有所悟。剛才被葛兄的靈壓襲身,情急之下,胡亂施展了出來。”


    丹藥入口,立馬化開,韋清見葛衝脖頸處的血口不再有血液流出,其長舒了口氣。


    “幸好你是胡亂打出的,要不然再準一些的話,我這徒兒就命喪於此,神仙都難救了。”


    確實。


    韓宇在控製劍意刺入葛衝脖頸的那一霎,突然改變了心意。


    寒光劍意刺得偏了些,算是給葛衝留了半條命。


    若是風鬆雲和韋清想要救人,自然來得及。


    如此的話,他也不算把事情做絕。


    “哎,想必韋長老也知道那月兒姑娘和風老的關係。她的話我實在不敢違背啊。


    先前我道出和葛兄結怨的原委本就想平息止戈,不曾想......哎!”


    韋清白了眼他,眼神落在了地上的那塊圓盤上:“那是何物?”


    “噢!此乃小五行陣,乃是鏖州縣衙給我外出辦差防身用的。剛才葛兄那靈壓太過猛烈,被自動激活了。我這才沒有受重傷。”


    韓宇這話半真半假,他確實激活了小五行陣用來抵禦暴亂的靈力。


    韋清此刻也無心過多糾纏,畢竟賽前並沒有規定不能使用寶具。


    隻見韋清站起身來,朝著四周揮手拂去。


    賽場四周的陣法護罩漸漸散去,僅存的狂亂靈氣找到了缺口,朝外狂泄,彌漫的塵埃也歸落地麵。


    很快,賽場上的景象清晰可見。


    “快看,是葛衝那小子敗了!”


    韋清懶得搭理看台上的議論聲,打出靈力將葛衝托起,帶著一道來到了場外。


    侯著的天海門弟子立馬跑了上來,將葛衝抬走。


    韓宇見狀長舒了口氣,他立馬取出複氣丹服下,並緩步走向候場區。


    “月兒姑娘,我盡力了。葛兄已身受重傷,他辱你之事,我看也就此作罷吧!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嘛!”


    月芳舒本已起身迎了過來,背在身後的雙指上靈光湧動,看得方流光冷汗直冒。


    但聽到韓宇如此說,她頓時愣在原地。


    “這小子......心思密得很啊!”


    若是此時當眾對韓宇下手,莫說風鬆雲不答應,那更是坐實了她讓韓宇出手擊殺葛衝的事。


    在外人眼中,他這是嫌棄韓宇辦事不牢,或是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月芳舒心念一轉,抿嘴笑道。


    “小女子以為憑借韓兄的修為最多也就和那人打個平手而已。


    沒想到韓兄竟能以弱勝強,還重傷了他,當真幫我出了口惡氣。”


    話中有話啊?


    韓宇立馬調轉話鋒,“原來如此。看來月兒姑娘是想看兩敗俱傷,順道連我一起也教訓了。”


    “咦——”月芳舒杏眼一頓,傳音道。


    “韓兄可不要得寸進尺了。今日此事鬧到如此地步,接下來必定成為日盈城眾人的談資。


    若是對清風門和天海門名聲不利,我叔叔和那位韋長老可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要打探妖魂宗的事情,那可就更難了。你還是想想如何收場吧?”


    韓宇就知道會這樣,這些人仗著背後之人有權有勢,就愛擺布他人,事後又想留個好名聲。


    “哎,這好辦,不過月兒姑娘可要答應在下,事後不要再找我麻煩,如何?”


    月兒聞言眼神一凝:“我何時找過你麻煩?”


    “聰明人就不要繞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見月兒沒有反對,韓宇踏步重新來到賽場上,朝著四周大聲說道。


    “諸位......今日此戰實乃清風門和天海門兩宗事先商議好的一場表演,隻求為大家助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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