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匍匐在地,小姐的話中,聽不到半點殺機,卻處處又充滿了殺機。


    “小姐饒命啊,小人沒想做對不起府上的事,這都是迫不得已,這都是有人逼我的!”


    一個小小的管事,他哪來的膽子敢在將軍府中做如此滔天之事。


    “哦?這麽說,是也冤枉杜管事了?那還請杜管事言明,好讓本小姐明白。”


    她站起了身,將書輕輕扔在桌上,那細微的聲響讓杜言隨之一跳。


    現在的他,哪裏還有半分將軍府管事的氣度,一點點聲響都能讓他心驚膽戰。


    杜言匍匐於地,不停的磕著頭。


    然而,江雨晴沒打算放過他,對於這個幕後之人,她的人也已經查探了個大概。


    “杜管事,說說,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杜言又是一個激靈,想到幕後之人的瘋狂,他更加的害怕。


    見杜言不肯迴答,江雨晴也不急,而是拿著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


    片刻,她壓了口茶,輕輕開口。


    “是安王?還是?”


    隻見,在她說出名字的時候杜言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不對,那家夥沒這個腦子,若是我白的不錯,應該是夜遠烽吧。”


    剛開始,杜言還愣了一下,隨後,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夜遠烽是誰?


    當今夜國太子,夜皇指定得繼承人。


    杜言跪在地上,不發一言,隻有身子在不住的顫抖。


    “果然是他。”


    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劫了,杜言的內心已經絕望。


    他緩緩抬起頭,麵色慌張,毫無血色的看著江雨晴。


    “你...你早就知道了?”


    “原來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


    江雨晴沒有搭話,動人的眸子中透露的是一股淡然。


    府內的資金流動,對於她這個前世經融學院的高材生而言,她非常的敏感。


    礙於那時候的自己還在恢複身子,對於府內具體被滲透了多少也沒個底氣,就一直沒有動手。


    “楓葉商號。”


    隨著江雨晴平淡的吐出幾個字,杜言噗通一下癱軟了下去。


    “你..你竟然查到這裏了?”


    迴答他的又是平靜的語氣,“很難嗎?”


    杜言心中最後一根稻草也崩塌了。


    “嗬,原來這一切,早就被小姐看穿了,虧我還那麽謹慎。”


    然後,還沒等他說完,江雨晴的聲音打斷道。


    “就你那手段也算謹慎?你的謹慎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杜言一噎,愣了一下。


    自嘲道,“原本打算用更自然的法子的,等時間長了,發現並沒有人去在意,也就索性簡單些的法子。”


    “哦?你還能想出更自然的法子?是不是楓葉商號給你家杜不凡留的那三成幹股?還是都城城南的那幾處宅子?又或者,城外的百畝良田?”


    “無非就是以各種理由去拆借府內的銀子,自己做一下賬目,還有什麽?”


    杜言被問的啞口無言,臉上有些求死之人的決絕。


    “你不會以為,你留在宅子裏的一萬兩銀子,能給你家杜不凡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吧?”


    “實話告訴你,你們家杜不凡已經將銀子都輸光了,恰巧,那些銀子又迴到了我這裏。”


    說完,她還不忘記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前世的小白甜,經過這幾個月的成長,見多了爾虞我詐,人性的醜陋她也見識了不少,對於叛徒,她也能下得去手了。


    “嗬嗬,還有什麽想說的沒有?”


    杜言已經說不出話來,幾年時間的提心吊膽,就是想為自己的孩子謀取一份保障。


    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小..小姐,杜言自知辜負的府上信任,還請小姐看在小人為府裏出過力的份上,饒過犬子,他什麽都不知道,還請小姐饒他一命。”


    他拚命的磕頭,腦袋與地板的碰撞,傳出一陣陣的悶響。


    江雨晴不為所動,她現在還記得,兩個月前,剛過來時,府裏的銀子見底,要不是剛好自己穿越來後,父親也先行迴到府內。


    這也是為什麽前身會突然的離去,據她調查,當時前身所服用的藥物都是劣質的藥品,否則,前身也不會突然暴斃。


    要說,也該感謝這杜言,若不是他的貪婪,聽從了太子的挑撥,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用再好的藥都是浪費。


    這也導致了前身提早的暴斃,不僅僅是夜皇和安王的毒物作用,更多的是自身的抵抗力下降的同時,還得不到外部營養的攝入,身體也就一日差過一日。


    若不是他,怕是前身還能熬上一陣,直至身軀的自然死亡,外界還以為是病痛導致的。


    正因為他,才讓真相提前的浮出水麵。


    “杜管事,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和太子勾連在一起的?”


    對於太子,江雨晴還是知道一些的,可沒想到年紀與自己弟弟相仿的小孩,都在想著用法子謀害自己,這皇室的人,難道都是這麽的急不可耐的想要取得江家的一切嗎?


    若不是江家的實力,這夜國早就被周邊三國吞滅了。


    若不是江家祖上的謙讓,這夜國的皇位也輪不到夜家的人登位。


    現在,說什麽都遲了。


    “迴...迴小姐,是..是兩年前...”


    經過杜言這麽一說,江雨晴腦海裏想到了什麽。


    她稍微迴想了一番。


    原來,兩年前,自己的身體經過服藥後,稍微得到了一些好轉。


    而那時候,江武威還率領大軍在前線殺敵,府裏的事情他也是知曉的,這新藥方也是他派人送迴來的。


    當時,皇室還派人來問候了一番,就是太子夜遠烽過來探望的。


    現在一想,江雨晴不禁一笑,怪不得在他走後不久,原主身體又慢慢的恢複了從前的病秧子的模樣,原來根子出在了這裏。


    “嗬嗬,我明白了,杜管事當真是心裏能藏事的。”


    杜言聞言,又繼續磕頭,自知必死,但他想給自己兒子求一條活路。


    將軍府內的下人,說得上全都城最幸福的了,有些人甚至都沒有簽全契。


    而這杜言卻是簽的全契,生死全在主人家手裏。


    按理說,他的另一半必定是需要府裏進行審核的,可他的身份非同一般的家丁下人,他是府裏的三大管事之一,除了管家以外,就屬這三位的權利最大。


    平日裏,出去遛遛彎什麽的,也沒人會注意,在外麵留下個一兒半女更是沒人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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