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江武安在罵罵咧咧,他盡量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以免聲音太大吵著幾個孩子。


    “老胡,大哥現在在哪了?”


    “二爺,將軍他在安親王府外了。”


    江武安眉頭一蹙,似乎想到了什麽。


    “備馬,我進宮一趟。”


    “這...二爺,即使你出麵,恐怕...”


    江武安擺手,邊走邊解釋。


    “這趟入宮是給那位逞上些大禮,試試看吧。”


    胡管家不解,他疾步出了院子。


    “快點,備馬!”


    這些事自然不需要他親自去做,府內放著那麽多人手,自有人會去做。


    即將走到門口的江武安,覺得有些不妥。


    “老胡,老胡,咱府裏打鐵工匠,誰手藝好。”


    胡管家更是一頭霧水,剛剛不是要備馬進宮的嗎?


    這會又問鐵匠,兩者完全風馬牛不相及啊。


    胡管家略微思索,印象中的幾個鐵匠,想到了其中一人。


    “二爺,府內的孫有福,他的手藝應該是最好的了。”


    對這個名字,江武安倒是有些耳熟。


    “你去找人通知孫有福,去冶鐵坊匯合,順便叫剩下的鐵匠一起去。這事事關重大,要速度快。”


    見江武安神情嚴肅,胡管家自然不會去仔細詢問。


    很快,兩人便到了府內的冶鐵坊。


    二人進去等了片刻,外麵陸續走進來三個中年漢子,為首的年紀稍長些。


    “孫有福?”


    “二爺,我在!”


    說話的是年紀最大的那位,應該就是孫有福了。


    看起來並不是非常粗壯,既然老胡對他的手藝放心,自己短時間內也沒得挑了


    他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測試馬蹄鐵究竟有沒有那種效果,若是有,其餘幾份絹布上的東西也是真的了。


    “今天叫你們來,自然是為了鐵器上的事兒,話不多說,你們先看看這絹布上的東西,你們有沒有把握做出來。”


    幾人湊上前,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這小小的貼片,究竟是何用處,還有這些點又是什麽?”


    “原來如此,妙啊,巧妙的很啊。”


    幾人討論的時候,孫有福已經讚歎了起來。


    江武安看著孫有福的表情,心下安定了少。


    果然,自己這個外行終究看了個熱鬧。


    “二爺,此物設計的巧奪天工啊。別看結構簡單,但往往越是簡單,也越是難。”


    江武安心下又放下了大半,但他還是出口試探了問了句。


    “孫鐵匠,你是看出了什麽門道了?”


    孫有福已經大體明白其用途,心中原本還有些顧忌,但看到江武安的表情平和,不似怪罪的樣子,心中也大膽的幾分。


    “二爺,我如果沒有看錯,應該是四蹄用的吧!”


    這下,江武安總算放了心,心中原本還有些不定的情緒,也是落下。


    “哈哈哈,孫鐵匠當真是緊身,戰馬就是戰馬,還說什麽四蹄,我還能難為你不成?你看打造一套出來,最快要多久?”


    其實這東西要造出來不難,主要是現在時間緊。


    孫有福思考了一下,心中盤算一番。


    “二爺,如果僅僅是這四個鐵片和這個,應該很快,用不了一個時辰,當然,耐用性肯定會比精雕細琢的差一點。”


    孫有福指的是馬蹄鐵和馬鞍,用鐵量不多,稍微打磨一番便可以。


    江武安一聽這,應該是能趕上。


    “這馬鞍,需要時間長些?”


    孫有福點點頭。


    “是的,二爺,這馬鞍需要的鐵相對多了些,我們府內的爐子不一定能這麽快就做出來。”


    “行,你們先將這馬蹄鐵和這馬鐙做出來,至於馬鞍,我再想想辦法。”


    “好的,二爺,我們現在就開始製作。”


    江武安離開了,胡管家看著三人,又叮囑了一遍。


    “這東西,二爺催的急,我老胡也是見識過你們的的手藝的,這點小物件自然不再話下,要是做好了,二爺自然是有賞的,都用點心。”


    “放心吧胡管家,這點小活哪裏還用得著您吩咐。”


    ...


    江武安急匆匆的又迴到了江雨晴的院子。


    “晴兒,晴兒,二叔這又來麻煩你了。”


    “二叔,您慢著些,有事您說。”


    江武安將剛才讓幾人忙活的事說了一遍,沒有提江武威那檔子事。


    “二叔,我畫的那個馬鞍,您可以簡化一下啊,隻是放在馬背上,讓人坐的穩當些,您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也做到呢?比如將結構小一點,也可以做到。或者若是用的急,墊些布,不過若是行軍打仗,還是用馬鞍好一些。”


    經過以後這麽一提醒,江武安眼前一亮,瞬間明白了。


    也是,焦急的慌了頭,最簡單的問題都走入了牛角尖。


    聽完,就又要起身離去,想著,又迴頭囑咐了一句。


    “你好好休息,需要些什麽,吩咐人去弄就行。”


    正所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來的快,走的也快。


    “阿姐,你畫的這些真的能造出來嗎?”


    江雨晴重生這個世界這麽多天,一直在心裏構思著。


    也塗畫了許多的絹布,也幸好,將軍府不是什麽小門小戶,本來府內的女眷就不多,曆年積攢下來的絹布賞賜也不少。


    雖說是禦賜之物,但數量不少,再加上府內有時候也會買一些布匹作為下人的衣服料子。


    一些邊角料什麽的就更多了,搭配上一些明亮些的絹布,所幸,用的也並不是太多。


    “弟,成功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與不做。我做了,即使沒成功,也能為我下一次的失敗做出經驗的積累。”


    “但你日後是需要行兵打仗上戰場的,別看現在戰爭剛剛平息,你作為一個統帥,你要有未雨綢繆的前瞻性眼光。目光要放的遠一點。就比如我的這些圖,哪怕其中有一份成功產出,也會給夜國帶來好變化。”


    “你要明白,我們府中的權利,在戰場上,會決定很多人的生死。我所想做的也僅僅是將一些利於這個國家發展的事物,想出來並實現它。”


    江雨晴說了一堆,江懷遠依舊沒能明白要表達的意思。


    “弟,姐就是想告訴你,你可以去懷疑一件事,但你一定要入了解清楚之後,再去質疑。如果情報的正確與否,對戰爭走勢有些不可小覷的影響。”


    “這樣吧,這些圖,你先自己看著,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麽。”


    其實,江雨晴說這麽多,也是因為她現在心情很亂,剛剛二叔的表情,明顯府內要發生大事。


    此時,她隻能強作鎮定,不能講情緒影響到弟弟妹妹身上。


    兩個小一點的還好,可江懷遠已經不是貪玩的性子了。


    隻能通過一些看似不相關的話,去將他的注意力分散。


    “阿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江懷遠雖說從他姐姐暈睡過去到現在,才恢複正常,但他經曆過軍營中的磨礪,鍛煉出來的直覺,還是讓他感覺到有些不安。


    “沒什麽,阿姐我這才剛醒,弟,你是不是又犯傻了?”


    江懷遠鬧了個紅臉,但心中的不安加重了幾分。


    ...


    再看安親王府外,江武威手中拿著戰刀,就這麽死死的盯著王府的大門。


    幾個看門的侍衛也是嚇著了。


    沒看到跟在大將軍身後的還有十幾個黑衣甲士,隔這麽遠他們都能聞到這群人身上的血腥氣。


    這要是沒背個幾條人命,誰信?


    而門童也早已經進了府內去通報。


    王府內,安親王也是有些慌亂,別看他是個親王,按理說作為當今陛下的兄弟,應該是權勢滔天才對。


    但不得不說這位親王,看起來頑劣不堪,表現的對皇位不在乎,以至於當今那位登上大位以後,就對他不在理會。


    他是在當今的夜皇確定為太子以後,才懷的他,而對於這個比自己小不少的弟弟,夜皇也是頭疼。


    現在,被江武威派人查了出來,那日在江雨晴床下發現的息魂香,便是這位派人放下的。


    也不知他究竟是出於什麽心理才這麽做。


    而現在,江武威帶人已經將他堵在了王府內。


    別看隻有大門外那十幾人,下人來報,王府其餘各處,包括暗道裏麵的密衛來過來通稟消息稱,所有出口全被軍士圍堵住了。


    雖說,他是王爺,應該是要不了性命,但他還是慌了。


    江武威的性格他可太了解了,就等著自己衝殺出去,亂刀弄死自己呢。


    朝堂上,可也有些不少的言官也是江家那一係的,看起來都是人畜無害的,實際上呢,就就等著人蹦出來。


    “信鴿放出去了沒?”


    “王爺,小的已經派人放了十幾隻出去,府內全部的信鴿都已經放出去了。可...可...”


    安親王本名夜太軒,聽到下人結結巴巴的模樣,更是惱怒。


    他上前就是對著那人心窩子踹了過去。


    “廢物,都是廢物!要是話都說不利索,本王看還不如把這口條給摘了!”


    那人從地上爬了起來,跪著爬了過去。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府內的信鴿都被外麵那群人攔了下來,還當街生火烤了...”


    越說,聲音也是越低,這話說也是個死,不說也是個死。


    夜太軒怒目圓瞪,氣的將桌子都掀翻了。


    “廢物!來人,將他拖下去,給我拔了他的舌頭。”


    “饒命啊,王爺,饒命啊,小的句句屬實啊!”


    進來的兩個侍衛麵麵相覷,他們也是替這人感到不公,但作為下人,沒錯,在王府內,他們也是下人。


    即使他們是皇帝派來王府護衛安全的,可這位安親王也隻當他們是下人看待。


    夜太軒看著兩個沒動作的侍衛,立馬氣笑了。


    “嗬,怎麽?你們也想去了舌頭?”


    兩名侍衛硬著頭皮將那人拉了出去。,屋內隻剩下那人的哀求聲。


    聽著這撕心裂肺的聲音,夜太軒也是顯得越發急躁。


    忍不住又將屋內的東西砸了個遍。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現在的他,按理說,其實出去也沒什麽,江武威也不會阻攔他的出行,但他知道自己出去之後,少不得被江武威一頓打罵。


    他可記得,小時候就因為在禦花園自己想要親一口江雨晴,但江雨晴她不同意,然後就被江武威看到了。


    哪怕是當著皇兄的麵,他照樣打瘸了自己的一條腿。


    想到這,他握緊了拳頭。


    “江武威!你給本王等著,哼哼…”


    眼神中隱隱散發著殺氣,可他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著。


    這一次的事,希望皇兄能助自己。


    王府的事,早就被傳入了宮中,隻是夜皇並沒有動作。


    他知道江武威也並不會真的對以為親王如何,其中的原因他還沒弄清楚,他在等。


    將軍府內,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摸索,幾人終究還是將那套裝備做了出來。


    孫有福提著造好的裝備就去見了江武安。


    至於為什麽這麽久,那是因為,鍛造出來之後,他們發現和那牽過來的馬的蹄掌不符合,又慢慢打磨了許久,才合適。


    “二爺,您瞧瞧,小的已經將馬匹裝備鍛造了出來,就是不知道怎麽給安上去啊。”


    他們隻是看到了最基本的墊片,卻不知道如何安裝上去,也是犯了難。


    “哦?做好了?給我看看!”


    “不錯,按晴兒說的,是這般摸樣。”


    他抬頭,又看向幾人。


    “裝不上去?怎麽迴事?”


    孫有福撓撓頭,他做了一輩子的鐵匠,對於一些稀奇玩意也是看過不少。


    可從來沒聽過給馬蹄子穿鞋子的。


    剛看到圖的時候,他的確驚為天人,切記的非常巧妙。


    可做出來之後,犯了難了,因為江雨晴畫的圖上,隻有將蹄鐵安在了馬蹄上,並沒有畫出栓釘,畢竟那是鑲嵌內部的,也不好畫出來。


    江武安也是拿起幾塊蹄鐵,試了一番。


    “你們先將馬鐙和馬鞍安上,我去去去就來。”


    不用說,江武安又是來到了小院,此時已是下午,中午的時候府內的人也是隨便對付了些。


    他們知道,府內可能要發生大事,一時也提不起興致,即使是如此美味,他們也是吃的心不在焉。


    江武安很快到了院子,看到幾個孩子正在吃午飯。


    午飯是劉漣親自過來小廚房做的,工具也是應有盡有,自然做的也是豐盛。


    看著幾個孩子吃的有滋有味,江武安的肚子也是叫了起來。


    “晴兒,都吃著呢?”


    “二叔!”


    “父親!”


    江雨晴看到來人是江武安。


    “二叔,坐下一起吃點吧!”


    江武安也是不可以,坐了下來,結果阿月遞過來的飯,低頭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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