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瞳眼睛圓睜,瞳孔收縮,一股冰涼的恐懼瞬間浸透了全身。


    那個人居然還沒死,他是怎麽從那樣的烈火和爆炸之中逃脫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衣人站在門口,胸口有節奏地劇烈起伏著,看起來盡管沒有丟掉性命,也是受了不小的傷。他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皮膚隨處可見的都是駭人是燒傷,許多燒焦的衣服已經和皮膚融在一起,隨便一動,四處遍散發的痛楚。


    他從未如此狼狽過,從未見過如此棘手的獵物。那個已經昏迷男人的膽識和謀略讓他感到非常的與眾不同,他很少碰到能棋逢對手的人,更不曾遇到過這種情況之下能反咬他一口的人。


    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憤怒,他此刻熱情高漲,隻有將獵物殺掉,這場狩獵才是完美的結局。


    獵人總是會贏,他對自己從不懷疑。


    黑衣人有些蹣跚地向前邁了一步,肌肉牽扯之處無不傳來一股灼燒般的痛感,這種痛楚讓他的行動有所顧忌。


    洛雨瞳已經從頭涼到腳,雙腳好像已經不聽使喚釘在原地,那種無處可逃的恐懼感重新降臨。


    “你們先走,把綠珠放進去!”陳海平轉身把卓凡交給洛雨瞳,他準備獨自對抗那個怪物。


    洛雨瞳吃力的撐著卓凡,眼神複雜地看著陳海平。那根“喇叭管”離他們隻有幾步之遙。


    “沒事,我來拖住他。”陳海平神色嚴肅地緊盯著黑衣人的動向。


    “抓緊時間。”見女人沒有反應他沉聲說道。


    洛雨瞳似乎終於理解了這個肥胖男人的覺悟,他是現在唯一還可能戰鬥的人。


    她攙扶著卓凡一步一歪的走到那個圓管前麵,拿起卓凡握著綠珠的那隻手,輕輕一搖,綠珠掉落進去。


    在綠珠掉進去的一瞬間,她看見卓凡全身都發出一陣白光,那團光迅速地將他全身吞沒,接著他重量也消失了,然後那團光忽地一閃消失不見,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


    卓凡不見了?


    他去哪了?


    此刻這個問題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離開這裏。


    “阿海,快放進來!”


    洛雨瞳大叫著,他希望陳海平能聽進她的話。


    黑衣人此刻已經加快步伐開始助跑,他的形容已經不是那麽敏捷,但速度依然夠快。


    “過來,快看我!”洛雨歇斯底裏地叫著,那聲音嘶啞而狂亂。


    這叫聲終於引起了陳海平的注意,他迴過頭,看見洛雨瞳把綠珠放進那個喇叭口,然後整個人就化成一束光,瞬間消失不見。


    他立馬反應過來的怎麽迴事。


    傳送!


    這個對別人很難理解的問題對他來說很簡單,那就是傳送,雖然從沒見過,但傳送就是傳送,他不像其他人會問那麽多為什麽。


    陳海平轉身朝圓管衝去,黑衣人開始全力衝刺,他以一個非常誇張的姿勢前衝,兩把刀像兩顆銳利的獠牙左右張開朝中間咬去。


    陳海平咬緊牙關轉身向後狂奔,竭盡全力一個飛撲將綠珠塞進了喇叭口。


    黑衣人刀鋒已至,即將接觸到陳海平後背的一瞬間,那個肥碩的身材忽然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見。


    黑衣人一刀揮空,他不知道那三個人去了哪,倉庫空蕩蕩的隻剩他一個人。他留意到那個古怪的圓管,那三個人就是在這裏消失不見的。


    氣憤難忍的他一刀自下而上劈向那個古怪的圓管,當地一響,刀刃竟撞在圓管上,不能砍入半分,漆黑深邃的眼罩之下透出無比驚訝的神情。


    卓凡在床上翻了個身,睡了很長一覺,但還是意猶未盡。


    這個溫度不冷不熱,太適合睡覺了,他隨手將搭在身上的毯子甩開。


    忽然,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眼睛猛地睜開,發現自己正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接著心裏一沉,像裝了彈簧一樣坐了起來。


    他神色謹慎地查看著周圍。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牆壁上是酒紅色的壁紙,地麵是檔次看起來很高的棕色地板,房子的中間擺放著一套款式典雅的沙發,沙發後麵是一張靠著牆的床,周圍的牆麵擺放著一些頗有古典氣息的家具,房間裏燈光昏暗而柔和,看上去十分像高檔酒店的客房。


    卓凡腦子有點混亂,怎麽會突然到了酒店裏?


    他全身的衣服都整齊幹淨,那些血跡汙漬全都不見了,身上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隻是左手胳膊上纏著兩道粉金色的布條。他覺得這顏色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床上還攤著一件白色的女式外套,這外套是洛雨瞳的,他奇怪怎麽會在這裏?


    卓凡看著那件外套,將它拿了起來,湊近鼻子問了問,散發著一種淡淡的高級香水的味道。然後大概是自己也覺得這個做法是在是太猥瑣,又把它丟在床上。


    他來到洗手間,把外套脫掉,仔細地查看自己的身體。


    臉上幹幹淨淨,那個劃破的小傷口已經消失不見,連個疤痕都沒留下,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左手的手表還是那個怪異的樣子,看不見指針。右手也完好如初,仔細對著鏡子擺弄了一下,完全看不出受過傷的痕跡。


    他努力迴想著之前的事情。最後的記憶就是停留在像是把洛雨瞳從懸臂下拉了上來,左手痛得像是要斷掉,然後流了好多血。之後的事就不清楚了。


    難道是死了?這裏是鬼門關?


    卓凡忽然感到一陣恐懼,想想又不對,沒聽說過鬼會心跳加速的。


    那這裏是哪裏?他剛才睡了很久,甚至都不能確定腦子裏那些離奇的經曆是不是在做夢,難道那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他搖了搖手臂,伸展了下身體,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和疼痛。


    但是這個房間解釋不了,他記憶裏從未來過類似這樣的房間,這種房間不符合他的喜好。


    他在口袋裏掏了掏,看是不是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先摸出了手機,一看,還是有電沒信號。然後又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逃出來一看,是一個繩子斷掉的方形玉牌。


    看到這個玉牌,卓凡感到精神一振,視野都變得清晰了起來。剛才那並不是做夢,這是蟲龍的玉牌,臨死前交給自己的玉牌。那說明之前那都不是夢,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事情,這玉牌就是證明。


    之前卓凡都沒仔細看,現在他把玉牌拿在手裏端詳。


    這是個方形的玉牌,兩側略長,四周有一圈齒狀的紋路,菱角都被打磨得很圓潤。上方有個金色的圓扣,圓扣上麵是兩根已經扯斷的線,下麵和玉牌之間隔著一條細細的紅繩,紅繩也是用一個金色的金屬封頭,玉牌正麵是一個複雜又模糊的圖案,看著像是一座山,背麵向內雕刻這一個“青”字。


    千青。


    他想起了這個名字,所有的事情都漸漸清晰起來,蟲龍臨死前讓他把這個交給一個叫千青的人,還有一句肉麻的遺言。


    還有黎箐、陳海平、洛雨瞳,那個黃頭發會分身的男人,還有三火,以及那個拿刀一路追殺他們的砍人魔。


    卓凡的心又慢慢的焦躁了起來,這裏是哪裏,陳海平和洛雨瞳又在哪裏?他們應該擺脫了那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應該已經葬身火海。自己沒事,他們應該也沒事。


    這裏是房間,應該就有出口。


    想到這裏,卓凡收拾了衣服,拿起了洛雨瞳的外套走到了房間門口。


    他輕輕扭動了門鎖,嘎地一響,門開了。


    推開門,外麵是一條略顯古典但奢華的走道,牆壁是橄欖綠色的壁紙,地上打磨的光亮的大理石映著天花燈光,顯得富麗堂皇,過道整齊排列著一個個房間。


    卓凡打量著這個走廊,盡頭是一堵牆,兩旁有岔路。這是一個全封閉的空間,除了他看不到半個人。


    他走到一扇門前,輕輕敲了敲,沒有人迴應,又走到另一扇門,敲了敲,還是沒有人迴應。他擰了擰門鎖,紋絲不動,房門緊閉著。


    這時,漆黑的表盤上拉出來一條細細的字:


    請到前往大廳。


    大廳?卓凡一愣。好歹有了方向,起碼這個手表沒有騙過他。


    他走到走廊盡頭,兩旁是一樣的布置,這種讓人迷惑的設計惹得他有點心煩,不過他此時聽到了音樂聲。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穿過一個漆黑的過道之後,打開了一扇雙開的木門,門那邊竟是一個酒吧,音樂就是這裏傳出來的。


    酒吧裝修精美別致,很有的現代感,燈光昏暗曖昧,隻有吧台那比較亮。吧台那裏還坐著幾個人,沒有酒保。


    看到有人,不知為什麽看到陌生人卓凡竟有點緊張,鑒於之前的遭遇,他不敢大意。


    忽然他被什麽人撞了一下,扭頭一看,一個滿臉通紅醉醺醺的男子,提這個酒瓶,對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晃晃悠悠的走開了。


    再往前走幾步,他發現一扇巨大的玻璃屏風,屏風後有很多擺放整齊桌椅,有不少人在那,有的人靠在椅子上打瞌睡,有的人品著不知道哪來的酒,有的人在竊竊私語。


    這情景讓卓凡的心稍微放下來一點,這麽多悠哉的人,讓他有一種迴到現實的安全感。


    忽然,擴音器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現在所有勝者都已經到齊,請所有的人前往演藝大廳。”


    卓凡剛放下的心又是一緊,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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