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鶴檸摸了摸鼻子,她沒想到北月擎會直接說出來。


    “不說這個了,昨晚的事還有印象嗎?酒樓裏打流氓,迴房間又打神秘人?”


    北月擎搖頭,他最後的記憶就是喝了那杯酒。


    站起來走了一圈,感覺有些暈暈沉沉的。


    南鶴檸趁著沒人,跑進空間把泉水拿了一些。


    一個沒站穩跌進北月擎懷裏,南鶴檸說道,“我沒想占便宜,就是沒站穩……你把這個喝了,就沒那麽難受了。”


    北月擎接過,一飲而盡。


    一股甘甜停留在喉嚨,身上的不適感很快消失,甚至隱隱感覺身體變強了。


    “等我。”


    在門外找了兩個人,一言不合就開打。


    北月擎招式溫柔中帶著鋒芒,兩個人很快承接不住,就被打飛了出去。


    “王爺好厲害。”


    南鶴檸也沒想到,這泉水還有這作用。


    “有機會讓你泡一泡。”


    北月擎迴想著方才的水,之前從東陽迴北月後也喝了,當時疼痛感消失了。


    他扒開衣衫,傷疤不見了,就連在戰場上留下的陳年舊傷的疤痕也都消失了。


    南鶴檸有些激動,“太好了,有機會給你天天泡。”


    北月擎越來越覺得,南鶴檸是個妙人。


    “今天有富商撒錢,屬於江南一帶的習俗,要去看嗎?”


    南鶴檸說道,“去。”


    雖然撒錢聽起來是行善,但怎麽總感覺像炫耀。


    江南的富商大都靠賣布發家,在京城有名氣人脈後,迴到了江南,一邊修身養性,一邊利用人脈做生意。


    “江南沒有窮人嗎?”


    南鶴檸一路走來隻看到高牆大瓦的,並未看到普通的房子,或者穿著破爛的百姓。


    “有,他們都住在水邊,這裏是江南的中心,就像京城一樣,沒錢立足不了。”


    北月擎帶著南鶴檸,一路上都在聽人說,加上今天遇到的穿粗布棉麻的人多,這才跟著他們一起走。


    “還錢!還錢!還錢!”


    “還有天理嗎?不給工人工錢,反而在這裏撒錢。”


    “快來看啊,這就是這些道貌岸然的富商,明麵上說的比唱的好聽,背地裏卻不給工人辛苦錢,老天爺啊。”


    南鶴檸一聽,湊近北月擎壓低聲音。


    “意思是請工人蓋房,蓋完不給錢嗎?”


    北月擎點頭,站在人群中,因為挺拔的身姿跟出眾的長相,引的不少女子頻頻迴眸。


    一個微胖的婦人拽著女兒,“以後嫁人可不能嫁這樣的,你看他有手有腳卻跑來撿錢。”


    “娘,這位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肯定是有什麽事才來的。”


    “死丫頭,你還敢反駁我?你看看他,瘦成竹竿就算了,還要靠娘子扶著,你呀,遲早吃虧,看人不能看臉。”


    “不看臉看什麽?醜的看到飯都吃不下,還能跟他過一輩子?”


    “嘿?你還嘴硬?他現在裝得好,等下指不定嚴老爺撒錢就撲……啊,錢錢錢……”


    南鶴檸後退了幾步,看著滿地撿錢的人,猛然抬頭,看到撒錢的,竟然是昨晚在酒樓調戲她的。


    而原本笑的開心的人看到南鶴檸,腳下一滑險些沒站穩。


    這賤人還敢送上門來。


    “老爺看不上你,你另找良人吧。”


    南鶴檸差點吐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醜的醜逼。”


    北月擎拉著南鶴檸跑進一個小胡同。


    嚴老爺帶人追上來,“跑啊,跑啊?昨夜打了我,今天還敢出現,今夜爺就讓你爽個夠,不讓你求饒爺就不姓嚴。”


    南鶴檸胃裏翻江倒海,“那麽大張大餅臉,都擋不住那雙綠豆眼,誰給你的自信?昨晚又是誰給你的錢,讓你在酒樓下毒手的?”


    嚴老爺以為是偷襲北月擎的事,“敢打我,我偷襲他又怎樣?”


    北月擎拔劍指著嚴老爺,“識趣的就說,是誰讓你把磷撒到我們身上的,不然我今天就讓你體驗一下燒成灰。”


    嚴老爺是個做生意的,但家道中落以後,他就靠著旁門左道才變得有錢。


    立馬就反應過來磷是什麽東西。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她撞到了我,你還打了我,憑什麽認定是我把磷撒到你們身上的?”


    “不承認,等下別哭。”


    北月擎抱著南鶴檸,縱身一躍飛出胡同,直奔嚴老爺家的後院。


    嚴老爺嚇得魂不守舍,這可是他後半輩子的命,不能讓人給謔謔了。


    “有話好好說,我可以派人幫你們查,磷都是需要記錄在冊的。”


    北月擎勾唇笑了笑,“你要是現在說,我就找幕後黑手,你要是等我查出來,這宅子挺好看,變成廢宅如何?”


    嚴老爺自知碰到了硬茬,隻能一個勁兒服軟,“公子別生氣,我馬上派人去查。”


    南鶴檸看著這欺軟怕硬的人,“外邊鬧的人怎麽迴事?蓋完房不給錢,那我們一把火燒了你的宅子你能忍?”


    嚴老爺哭窮,“公子有所不知,雖然這宅子蓋成了,但我也沒剩多少錢了。”


    有貓膩。


    嘴裏說著窮,眼睛卻毫無波瀾。


    這老狐狸,心機挺深的。


    南鶴檸打算換個策略,“把你剩的錢給他們,最起碼他們有地方去。”


    “好好好,我馬上去。”


    嚴老爺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錢給出去,雖然沒多少,但也差不了多少。


    有總比沒有好。


    北月擎拿劍柄拍了拍嚴老爺的肩膀,“做人不能太貪心,不然終會自食惡果。”


    嚴老爺嘴裏聽著,心裏卻在盤算怎麽把這兩個人弄死。


    他們看起來不像江南本地人,江南人沒這麽粗魯野蠻。


    果真派去查的人證實了,這兩個人來路不明,那是不是就可以去衙門舉報,按流竄罪算?


    他跑了一路差點累斷氣,擊鼓的時候,胳膊疼的厲害。


    “嚴老爺,有什麽事嗎?”


    “官老爺,我要舉報兩個人來路不明,昨天打我,今天差點一把火燒了我的宅子。”


    雖然聽起來很可恨,但那個人是嚴老爺,隻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知道了,進去吧。”


    沒多久,北月擎帶著南鶴檸來到衙門。


    不明所以得嚴老爺有些激動,“就是他們。”


    北月擎徑直走過去,坐在放著驚堂木的桌子上。


    “繼續,怎麽停下了?”


    嚴老爺氣的不行,“你放肆!把這兩個以下犯上的人拉出去。”


    北月擎拿起驚堂木,“這個人咆哮公堂,先打十個板子。”


    “遵命。”


    嚴老爺被打的哇哇大叫,他沒想到這兩個人關係這麽硬。


    他欺男霸女橫行無忌這麽多年,第一次碰到這種事。


    北月擎看著他,“怎麽?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就不疼?你欺負百姓,魚肉鄉裏,蓋房不給工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這才隻是個開始。”


    他多年來與人交惡,碰到的惡人多了去,這個嚴老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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