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什麽每次落魄都能遇到他?


    北月擎讓他們先上馬車,他斷後。


    “王爺還在等什麽?你真以為那群人沒追上來?”


    北月擎心裏駭然,頓時覺得這人不簡單。


    如果他有意皇位,哪裏還有蕭玄玉什麽事。


    “你如何得知?”


    “王爺是半點不管別人死活,要不是我跑得快,龍越都被一鍋端了,你跟北月忻有仇?”


    “沒有。”


    北月擎終於知道了,皇室無情是怎樣的無情。


    怪不得登基後遲遲不大赦天下,原來是想拿他祭天。


    “他的殘暴與北月恆有過之無不及,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不知道。”


    一切來的太措手不及了,他甚至連應對之策都來不及想。


    “我跟蕭玄玉下了一盤棋,把所有人都下進去了,那天你們在中藥鋪碰麵,就是北月忻派的人,他在東陽跟朝臣有勾結,包括幽親王廣羅女人,都是他安排的,目的是排除異己。”


    “你很成功,你幫我就不怕拖累到東陽?”


    北月擎沒想到,所有人眼裏兩個應該勢同水火的人,私底下卻在同下一盤棋。


    “我隻能送你到東陽邊境,你要繼續跟著流放嗎?蠻荒之地恐怕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或者說,一路走來你猜為什麽怎麽換路線,北月忻都知道的?”


    不得不承認,的確是這樣。


    此前他不止一次換路線,不按官道走,但每次還是遇到殺手,出手就是死招,招招斃命。


    “北月擎,君子之道對非君子是行不通的,何況是個十足的小人。”


    “嗯。”


    要放在早些年,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一劍活劈了他。


    “你自己注意,凡有疑點,就別留了,婦人之仁的代價,付不起。”


    “嗯。”


    等到了東陽邊境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


    北月擎打個盹的功夫,三皇子早就不在馬車裏。


    “送你到此,也算跟蕭玄玉有個交代,沒地方去可以來東陽。”


    “傳聞東陽三皇子性情暴虐,殺人成性,到底是傳言有誤,還是他轉了性?”


    北月擎把書信閱後即焚,“傳言怎可盡信?”


    剛進入北月地盤,被殺手攔住去路。


    “其他人可自行離開,我們隻取北月擎首級。”


    北月擎飛身落在馬車上,“流放了還不放心?我就這麽大威脅?”


    “少廢話,拿命來。”


    聽說北月擎中了毒箭,又蹚了水,怎麽像個沒事人一樣活得好好的?


    情報有誤,該死的這點事都處理不好?


    幾番廝殺過後,躺了一地的人。


    “想死繼續來找我,我奉陪到底。”


    北月擎抱著南鶴檸,馬車在土路上緩緩前行。


    一縷陽光鑽進馬車,南鶴檸感覺到了熱。


    滾燙的熱,灼燒的她皮膚生疼。


    “你……發燒了?”


    南鶴檸拿指尖碰了碰他的額頭,她指尖被燙的後退。


    從懷裏翻出一些東西,摳下來就塞進北月擎嘴裏。


    “吃,吃下去就好了。”


    南鶴檸怕藥被含化了,取了些水喝到嘴裏,一隻手扣著他後腦勺,把水渡到他口中。


    北月擎不滿足蜻蜓點水的一吻,扣著腦勺加深吻。


    “唔……”


    南鶴檸撲騰了幾下,才被他鬆開。


    “你占……便宜……”


    北月擎頭一歪,就昏過去了。


    “……”


    感情這男人睡著了也不忘占便宜,可真有他的。


    馬車偶爾搖晃,南鶴檸窩在北月擎懷裏,不舍得起身。


    一抬頭又被親的喘不過氣。


    “……”


    對上他迷離的眼神,就知道他燒的不清醒了。


    南鶴檸一把推開他,看著他滾到馬車裏,她又不忍,把人撈起來。


    北月擎噘嘴,“脫掉,怎麽半天脫不掉……”


    赫連盛澤忍不下去了,“北月擎,你個不要臉的,你別太過分。”


    “你要臉?你手往哪兒放呢?”


    赫連盛澤低頭一看,他恨不得剁手。


    “還需要小半天的時間,不知道這幾天他們如何了。”


    南鶴檸眉頭緊蹙,她知道北月忻並非善類,卻沒想到他會容不下把他推上帝位的人。


    “赫連,你覺得北月忻適合什麽樣的人?”


    赫連盛澤一臉憤怒,“不懷好意的偽君子,嘴裏笑著說,心裏已經給你淩遲了,怪不得北月擎不願迴京。”


    這迴去別說身份,命都交代了。


    幾個時辰匆匆過去,南鶴檸一時間有些瞌睡。


    對北月擎的行為,她已經麻木了。


    黃昏時分,終於趕到了。


    流放路上眾人看見馬車,都往後躲。


    官差拔劍,見是北月擎,才鬆了口氣。


    “王爺,你可算迴來了,南瑉西傷的重,北月衡被擄走了。”


    “爹,衡兒……”


    南鶴檸跌跌撞撞的跑向南瑉西,摸上他的手腕。


    “爹,你別怕。”


    從懷裏掏出一些水,“爹,你喝點水,潤潤喉。”


    南瑉西接過來,一飲而盡。


    疼痛感正在消失,他仿佛喝了靈泉一樣。


    “鶴檸,你被偷襲了嗎?脖子上有掐痕。”


    南鶴檸老臉一紅,“我沒事。”


    北月擎這個禽獸!


    南瑉西想到了什麽,沒再追問,“王爺怎麽了?”


    “他發燒了。”


    南鶴檸確定爹隻是交手被震到了,就去看北月擎。


    對上他清冷的眼眸,南鶴檸一臉悲憤,“你就是個禽獸。”


    北月擎有點莫名,“……”


    不是夢?


    南鶴檸脖子的掐痕依稀可見。


    頭頂的頭發都亂成了雞窩。


    天呐,他都做了什麽。


    “抱歉。”


    他還以為是夢。


    南博伊扇了自己一巴掌,“衡兒被擄走,逼王爺現身,衡兒性情剛硬,我擔心……”


    北月擎點頭,“沒事少讀點書,她是為了保護你被擄走的吧?南瑉西是為了救衡兒才受的傷吧?”


    南博伊臉紅的在滴血,的確是他的錯。


    南瑉西歎息,“現在不是誰對誰錯的時候,他想要的東西我有,我可以換衡兒。”


    北月擎搖頭,“她被擄走,險些帶去了江南,此番我們被迫去了東陽,也是九死一生,他不亞於先帝先太子。”


    “……”


    如此一來,他們能活到流放地,的確是難上加難。


    不明真相的人從馬車上走下來,劈頭蓋臉就說道,“北月擎,你就是個禽獸。”


    北月擎嘴角上揚,“然後呢?你不是禽獸?”


    南鶴檸看著他們鬥嘴,心裏卻擔心衡兒。


    北月忻或許並非傳聞那般不堪,她想賭一把。


    她要隻身迴京救衡兒,順便把他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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