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開心的時候,時間過得最快。


    南鶴檸難得沒有撩撥北月擎,反而一反常態跟他說話都保持距離。


    搞得北月擎心裏很不爽,他把南瑉西拽到一旁,“她生氣了?”


    南瑉西膽兒不肥,雖然他曾領兵上陣,但北月擎就是他壓根惹不起躲不掉打不贏的存在。


    “沒有吧?”


    他隻是提了個建議,讓南鶴檸離王爺遠點,南鶴檸卻說,是王爺離不開她,並把過程一五一十的說給北月擎。


    北月擎得知了來龍去脈,拍了拍南瑉西的肩膀,“建議很好,下次別建議了。”


    南瑉西覺得,王爺還是從前那個王爺,隻是在他女兒麵前收斂起來了。


    趕到落水的時候,已然是黃昏時分。


    官差:“都安分點,今夜寅時出發,趕到重淵。”


    自打離開古村後,官差對流放的人可以說是毫不留情。


    又或者說,那才是流放的人該有的樣子。


    南鶴檸趁著月色,把北月擎丟在這裏,這樣就不會有人跟著她,方便她大施拳腳。


    她的一舉一動逃不過北月擎的眼睛,他還是選擇了閉眼,他若跟上去,隻怕還會有居心不軌的人跟著他。


    落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滿地都是網,這誰要是不小心靠近,不得把人掛上去。


    怪不得這村裏夜不閉戶,感情是防著呢。


    她躲在拐角裏,挨家挨戶的敲門,趁著屋主開門的功夫,把他家搬空。


    一隻魚蝦都沒留下,聽到有人抄家夥,她立馬借著月色,閃身進了空間。


    手裏濕溻溻的感覺,嚇得她一個激靈,看是一條大魚,這才露出笑容。


    “哥,嫂子,快來幫我。”


    南鶴檸在角落裏翻出多年不用的東西,拍了拍,“大白,這次可算派上用場了。”


    南博伊吞了吞唾沫,他看著眼前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但還是按她的要求,把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魚蝦,搬到了她跟前。


    搬的他腰有些酸,南鶴檸給了他一個瓷瓶。


    “緩解腰酸的,這次辛苦大哥了,等到了邊境流放地,這就是我們的飯,大白不會讓它們壞掉的。”


    看著妹妹指著白色的大櫃子,這東西能保魚蝦不壞?


    南博伊:“這櫃子怎麽這麽冷?”


    南鶴檸嘿嘿一笑,“大哥人家不叫櫃子,人家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大白,別說到了流放地不壞,就是一年也壞不了,這東西可花了我幾千。”


    以前老覺得有事沒事就想搞副業是吃飽了撐的,現在才發現,原來那時候學會居安思危了。


    北月衡心裏很疑惑另一件事,她把南鶴檸拽著往裏走。


    迴頭對南博伊說道,“你別跟來。”


    南博伊寵溺的笑,“好的。”


    這裏的東西挺多的,那麽軟的床,那麽暖和的被子,還有那麽多奇形怪狀的食物,味道還很好,他不禁對他這個妹妹刮目相看。


    一路上辛苦她了,反觀自己,一介書生,幫不上忙,但他可以努力點,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而被拽走的南鶴檸,心裏有股不祥的預感。


    北月衡拿出玉佩,“這是曆皇嫡妻的龍紋玉佩,你如何得的?傳聞嫡妻皇子夭折,恰逢曆皇征戰受傷,此玉佩被盜,為何會在你手裏?”


    看著她鄭重的說,南鶴檸隻好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幾天前,我們路過古村,北月擎說是百年古村,古村慘遭屠戮,無一活口,這是我在村長密室裏拿來的,還有一件嬰兒繈褓,衡兒,並非有人盜竊玉佩,而是皇後無力自保,玉佩跟孩子被帶出皇宮,皇上的皇榜,也是為了讓皇子認祖歸宗,沒成想……唉,可惜那個男孩……死了……


    可現在一切死無對證。”


    北月衡忍不住抽泣,她也曾去問過父皇,為何關於曆皇嫡妻的記載少之又少,不過寥寥幾語。


    “誰幹的?”


    南鶴檸:“江湖殺手。”


    兩人也沒在說什麽,南鶴檸也不敢貿然出去。


    她坐在那裏,差點睡著了,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了。


    她迴到落水的水旁,意念一動,所有的魚蝦盡數搬走,一隻魚蝦都沒給留。


    就在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踩到鐵鍬。


    南鶴檸差點被發現了,一隻手從背後拽住她,嘴也被捂住,聞到熟悉的味道,這才鬆了口氣。


    也順勢體驗了一把飛簷走壁的感覺。


    落地的時候,南鶴檸依舊摟著北月擎的腰。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北月擎:“你裝睡的時候。”


    “……”


    這男人,要不要這樣?


    等等,她好像還往空間裏扔了不少魚蝦,這樣會把大哥累壞的。


    歪著頭看著北月擎,笑的不懷好意,“進去吧你。”就把北月擎扔了進去。


    南博伊被魚扇蒙了,他做夢也沒想到,他會被一條魚給扇了。


    “今晚就吃它。”


    北月衡:“你別把鱗片也燉了。”


    北月擎爬起來,看著滿地的魚。


    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劍,現場殺魚。


    南博伊更沒想到,北月從前的戰神,此刻拿著劍殺魚。


    “王爺劍法出神入化,實在厲害。”


    北月擎:“你也厲害,都會徒手抓魚了。”


    他手都累酸了,才把魚殺完,北月衡冒出來一句,“王爺,大白的你還沒殺。”


    跑過去掀開,全是魚。


    不用猜也知道是南鶴檸的手筆,他又把魚撈出來殺。


    等到殺完魚的時候,他兩條胳膊已經酸的動不了了。


    沒等他喘口氣,就被南鶴檸拖走了。


    嫌棄的說,“你怎麽一身腥味?快,吃了去去味兒。”


    又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給北月擎從頭噴到腳。


    南鶴檸:“總算香了一點,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北月擎:“你不殺魚!”


    語氣帶著微怒,眼神帶著幽怨。


    南鶴檸:“我哪兒來的時間?”


    她也沒想到,北月擎耽誤幾個時辰跑去殺魚!


    北月擎把東西扔到樹林裏,眼看寅時將近,他擔心落水的人追上來。


    官差也察覺到這倆人沒幹好事,忙催促,“起來,趕路到重淵。”


    南鶴檸一路上都在跟北月擎故意保持距離,主要是那股魚味兒,太衝了,但北月擎姿勢有點搞笑,


    “你的胳膊怎麽了?”


    北月擎:“都怪你!”


    南鶴檸立馬甩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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