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她是什麽妖,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從前南鶴檸愛慕太子死去活來,現在隻要稍加哄騙,照樣也能任他搓圓捏扁。


    “太子,即刻修書一封給南鶴檸,以皇後之位迎她迴京。”


    北月恆一想到她就恨得牙根疼,但他已經許久沒收到楊大人的信了,極有可能已遭了毒手。


    “兒臣遵旨。”


    他從前心悅洛氏女,現在想想都覺得惡心,至於他想過給側妃的楊小姐,如今卻成了他父皇的嬪妃,要是南鶴檸迴來,等他拿到寶貝,絕對會讓她後悔來到這世上。


    說罷還忍痛拿出腰間玉墜放在托盤裏,“父皇,這是當年她海誓山盟時送給兒臣的,玉是極品白玉,兒臣這才隨身佩戴,她見玉如見人,無須兒臣修書,萬一叫攝政王看到,隻怕又要橫生枝節!”


    北月恆在他們被流放後,曾找到幾個前來送行的百姓,架不住他威逼利誘,說出了那日親眼目睹攝政王自打南鶴檸出現,就一直都在馬車裏,從未離開過半步。


    字裏行間皆是對攝政王的哀歎惋惜,殊不知,北月恆卻覺得南鶴檸極有可能不是人。


    南鶴檸對他的癡迷,北月誰人不知,怎麽會突然就像變了個人,再也不追著他跑,反而跑去追他最討厭的攝政王。


    這就算了,從前蠢笨的人竟變聰明了,不止一次讓他顏麵掃地,吃了不少大虧。


    “嗯,甚好。”


    看在北月擎給他解決了大麻煩的份上,他們如果迴來,他可以考慮給他們恩賜,讓他死的清白體麵些,至於南鶴檸,要讓她一輩子鎖在深宮,老死宮中。


    ……


    七天後。


    流放路上迎來了最棘手的事——斷水斷糧。


    南鶴檸把最後一點水給了不祁,引的流放的人不滿。


    “省點力氣,別一會吃黃沙!”


    話剛說完,黃沙漫天飛舞。


    南鶴檸被北月擎抱在懷裏,她是喜歡這種被護著的感覺,可北月擎是神隻,不該受這種苦的。


    雙手護在北月擎後背上,黃沙刮的她的手背火辣辣的疼,此刻說話會讓黃沙入體,但隻能咬唇忍著。


    一陣黃沙過後,地上躺著幾個人,張大嘴,瞪大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就在黃沙來臨前,他們喋喋不休的,沒想到幾個大男人還是碎嘴子。


    官差見怪不怪,“好話難勸該死的鬼,就算流放,也有三六九等,這就是命,呸,晦氣。”


    眼尖的赫連盛澤雖然被眯的睜不開眼,他還是拿衣服擋著嘴,“誰受傷了嗎?怎麽有股血腥味?”


    不祁憑著感覺摸到南鶴檸的胳膊,“嗯~”悶哼聲讓北月擎反應過來。


    “你受傷了?”


    他背對著黃沙,沒想到南鶴檸會這樣護著他。


    南鶴檸搖頭,“沒事,就擦破點皮,我沒那麽柔弱,我看這鬼天氣,說不定等下還有飛沙走石。”


    北月擎一愣,“你還懂天象?會算命?”


    南鶴檸搖頭,“我是根據雲層推斷出來的,擎寶天資聰穎,我這點雕蟲小技,在你跟前不就是班門弄斧嗎?”


    官差聽的眉毛直跳,不是說南鶴檸就是個隻喜歡太子的廢物草包嗎?怎麽連天象都懂?甚至毫不吝嗇的誇讚自己,還不忘把攝政王也誇一頓,要說這女人也是個有能力的,她身邊這幾個男人,單拎出來哪個不讓人癡狂?


    走了沒多久,一股風浪把人撲倒。


    南鶴檸拿衣袖堵住口鼻,喊道,“趴下,別動。”


    偏有人不信邪,被一陣風刮走,又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狂風過後,飛沙走石不斷。


    空氣裏彌漫著血腥味,南鶴檸則趁亂把赫連盛澤跟不祁扔進空間,畢竟少個人,多條活路,等風沙過後,就以走散為名也好打掩護。


    北月擎把南鶴檸抱在懷裏,他沒想到這種天氣,南鶴檸還能想到救人,也是為難了她。


    南鶴檸窩在北月擎懷裏,她怕自己哭出來,他明知她不是從前的人,但他還是選擇了陪她,說不感動是假的。


    耳畔響起北月擎的聲音,“別哭,別怕,我在。”


    南鶴檸吸了吸鼻子,窩在北月擎懷裏,生怕給他添麻煩,也怕他出事。


    而空間裏。


    幾個男人互看不順眼,眼看劍拔弩張了,赫連盛澤後退幾步,盤腿坐下。


    “我不跟你打,我不是怕你,我怕跟你打的厲害,害得南鶴檸受傷。”


    不祁被眼前的金山差點閃瞎眼,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金子!


    “嘿?又來了個男人?赫連盛澤,這是誰?”


    南瑉西心想,不會又是女兒身邊的男人吧?


    不祁也坐在地上,背對著赫連盛澤,“我是南鶴檸她夫君!三夫君!”


    南瑉西想打人,“你放屁!我女兒還沒嫁人!哪兒的夫君?還三夫君?要臉嗎你?還有你,赫連盛澤,你怎麽又來了?”


    不祁有點激動,“爹!”


    赫連盛澤一拳過去,撲了個空,“吃我一拳!”


    四個男人都看不順眼,尤其是南博伊,他做夢也沒想到,他妹妹桃花運這般旺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風沙平息了。


    官差幾經試探,才甩了甩身上的沙子,罵罵咧咧的,“這狗天氣!沒死的起來,起來趕路,再找不到水,我們不用誰動手,就自己死了。”


    北月擎也應聲,“未來十天半個月不會下雨,必須盡快找到水。”


    “赫連盛澤跟那兩個山匪呢?”


    趴在北月擎懷裏的南鶴檸猛的彈開,“刀疤臉呢?”


    隻顧著救赫連盛澤跟不祁,把刀疤臉給忘了。


    “別踩我的臉……”


    他親眼目睹他大哥跟那個花孔雀原地消失,可南鶴檸毫無悲痛之心,卻又十分關心他,難不成是想殺人滅口?


    南鶴檸把人扶起來,摸了摸手鐲,她要盡快把爹娘跟公主放出來。


    以那群人跟北月恆的無恥,流放路上隻怕早就混進來了他們的人。


    越走越遠,越走越渴。


    沒有多遠,都會有人倒下。


    “穿過沙漠,就有個百年古鎮,要去那裏填名字,以讓皇上知道,流放路上的人安不安分,有無悔過之心,在那裏可能會見到皇上派來的人,是以給流放的人一條活路。”


    南鶴檸聽的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所謂活路,不過就是光明正大流放路上送上路。


    看來她需要在到古鎮之前,把爹娘公主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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