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求我?”


    李廣文愣了一下。


    但緊接著,他就吃驚地叫了起來。


    “小王,沒事求我,你送我這麽貴重的東西?”


    “啊?...這?...”王平也有點發懵,“科長,這東西貴重嗎?”


    “貴重嗎?...”李廣文又叫了一聲後,便苦笑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你小子不識貨的無奈。


    “小王啊!...”


    “你知道如今是什麽光景嗎?”


    “普通人連飯都吃不飽啊!”


    “這種時候,不要說正經的茶葉了,就是茶葉沫子,那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不瞞你說...”


    “我現在喝的,就是茶葉沫子!”


    “咱們廠裏,我這個級別,也就是科長一級的,基本上都一樣。”


    “大家喝的都是茶葉沫子。”


    “而且,即便是茶葉沫子,咱們廠也不是敞開供應的。”


    “一個科級幹部,一個月最多也就是半兩。”


    “有的時候,甚至還沒有。”


    “我每天衝茶的時候,那都是用手指抿上那麽一小撮兒而已。”


    “至於上麵的...處一級的...”


    “反正,我知道的是...咱們采購處的兩位正、副處長,平時喝的也是茶葉沫子。”


    “他們托關係,偶爾能弄到正經茶葉了,才會少喝一些。”


    “而且,他們能弄到的正經茶葉,其實也就是普通的茉莉花茶。”


    “那些個好茶,像什麽龍井,大紅袍,還有普洱之類的...嘿嘿...他們可能也就是聽說過而已。”


    說到這裏,他抬了抬手裏的紙包,語氣中微微多了一絲感歎。


    “小王!...”


    “今年年初過年的時候,我去我老丈人家,給他拜年。”


    “結果,正趕上他的一個外地戰友過來看他,送了他一小包存了五年的生普洱。”


    “那包生普洱,我就聞了一下,我老丈人就像藏寶貝似的,藏了起來。”


    “嘿嘿...我要不是聞了那麽一下啊!...你這個好東西,我今天還真認不出來。”


    “你別說啊!...你這普洱茶的香氣,可比我老丈人那個濃鬱多了。”


    李廣文的一番話讓王平有些吃驚。


    他一臉的不可置信,“科長,不會吧?”


    “您平常就喝茶葉沫子啊?”


    “嘁!...”李廣文撇了撇嘴,“有茶葉沫子喝就不錯了。


    那車間裏的普通工人,可是連茶味都聞不到。”


    “啊!...這!...”


    王平依舊有些不敢相信李廣文所說的話。


    整個軋鋼廠,所有科一級的幹部,平時喝的居然是茶葉沫子。


    “可是,科長!...”


    “我們院的何雨柱,您知道吧?”


    “一食堂的大廚。”


    “也是咱們廠做小灶的那位...”


    “知道啊!...”李廣文點了點頭,“他可是咱們廠的風雲人物。


    脾氣上來了,連李副廠長都得吃癟!


    廠裏頭,誰不知道他這一號人物啊?


    怎麽了?你提他幹什麽?”


    “科長,我們一個院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也還算不錯!”王平迴道:“我聽他說...


    他平時在廚房裏喝的,就是茶葉沫子。


    而且,聽他那意思,他的茶葉沫子,可是隨便喝的。


    這...


    難不成...?


    柱子哥在廠裏的待遇,和你們這些科級幹部一樣?”


    “嘿嘿...小王,這事還真讓你說著了。”李廣文笑著說道:“你想啊!...


    像何雨柱這號的,連李副廠長都敢掘的人。


    你說,他想喝點茶,那廠裏能不敞開了供應嘛?


    而且,據我所知...


    後勤那麵的食管科科長--錢善友,在他麵前,就他麽跟孫子似的。


    好多廠裏給科級幹部的福利,都是讓這個何雨柱,給直接霸占去了。


    有一迴,廠裏開科級幹部的動員大會,我就看到...


    錢善友的杯子裏,倒的就是涼白開。


    甭問,廠裏發給他的茶葉沫子,肯定是讓何雨柱,給搶去了。”


    “嘶!...”王平倒吸了一口氣,有些吃驚地問道:“何雨柱在廠裏這麽霸道?


    不像啊!...


    他在我們院裏,雖說有些混不吝,可也沒這樣過。”


    “嘿嘿...這沒辦法!...”李廣文笑道:“誰讓人家的手藝,是咱廠獨一份兒呢!


    沒了他何雨柱,咱們廠的那個小灶,還就是玩不轉!”


    說著,他又晃動了一下自己手裏的紙包,略顯忐忑地問道:“小王,你...你這真沒有要求我的事?”


    “真沒有!”王平重重地點了點頭,誠懇地說道:“我上班這段時間,您一直挺照顧我的。


    我今天就順帶手的,送您一包茶葉,表達一下謝意。


    我真沒有別的意思。”


    “那...”李廣文臉色微紅,略顯羞慚地道:“這茶葉,我就收著了。”


    “收著、收著...”王平連點頭道:“您盡管收著。


    您要是喝完了,隻管和我說,我這裏還有呢!”


    .....


    王平送李廣文出去的時候,正趕上閆解成和牛桂花也出門。


    他便衝著閆解成招唿了一句,“解成哥,你今兒個不上班啊?”


    “嗯,不去!”閆解成笑嗬嗬地應道:“昨天報到的時候,已經和領導都說好了,明天開始正式去上班。


    今天是你嫂子迴門的日子。


    這不,我就趁著不上班,和你嫂子一起迴去。”


    說著,他還得意地拍了拍,自己鋥明瓦亮的自行車。


    “得嘞!...那解成哥,你路上得當心一點了。”王平略顯調侃地道:“這麽新的自行車,騎到外麵去,可別讓人給搶了?”


    “那哪能啊?”閆解成很是豪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咱一個大老爺們兒,這大白天的,還能讓人家,把自行車給搶了?”


    說完之後,他就一抬腿,邁過了自行車,然後衝著後麵的牛桂花,說道:“桂花,你上來吧!”


    等牛桂花一屁股,坐上了自行車的後座,閆解成握著車把得雙手,就有點發顫。


    接著,他掙得滿臉通紅,才把自行車蹬了出去。


    甚至,用盡吃奶力氣的閆解成,都沒來得及,和王平告別。


    等他把自行車搖搖晃晃地蹬到胡同口,牛桂花終於忍不住了。


    她從後座上蹦下來,一把就把閆解成,從車上拽了下來。


    在閆解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把閆解成,按在了自行車的後座上


    然後,她自己一個片腿,跨上了自行車,腳上再微微一用力,車子就‘嗖!’地一下,躥了出去,消失在胡同口。


    這時,李廣文才倒吸了一口氣後,衝著王平問道:“小王,那女的就是咱們廠牛麻子的姑娘吧?”


    “對!...就是她。”王平點了點頭,“她叫‘牛桂花’,前天剛嫁進我們院的,就是住我對門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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