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關上門後,轉頭打量起來。


    賈張氏在離他家不遠的地方,正劇烈的幹嘔著。


    那股子熏人的臭味,就是從賈張氏身上傳出來的。


    稍遠一些,烏泱泱地圍了大院的好些人。


    不僅是中院的,還有前院和後院的。


    人群正中央,站著閆富貴、閻解曠和賈東旭。


    懵逼的傻柱,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老少爺們,這是怎麽個茬兒啊?”


    “有知道的,能給我說說嘛?”


    “剛剛在屋裏,孩子哭的厲害,我沒聽清楚。”


    人群中有好事的鄰居,便把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傻柱一聽,就火了。


    “許大茂?許大茂人呢?孫子,你他麽給我站出來...”


    “老子結個婚,礙著你什麽事了?”


    “你就給我這麽下絆子,使壞啊?”


    ......


    結果,他叫喚了半天,也沒人應聲。


    人群中的眾人,更是和他一樣,一臉懵逼四下尋找著許大茂的的人影。


    最後,還是閻解曠開口,解開了大家的疑惑。


    “柱子哥,你...你別找了...”他弱弱地道:“大茂哥出了平哥家的門,是我和我哥他們,給送家裏去的。


    迴去之後,他就躺著了。


    現在可能正睡著呢!”


    這時,在人群外麵站著,正看熱鬧的王平,也立刻接了一句。


    “柱子哥,大茂哥可能真的喝多了。”


    “他從我那兒走的時候,身子都打晃呢!”


    “好!...”傻柱狠狠地道:“今晚上,我先放他一馬!


    等明兒個的。


    明兒個,我非狠狠地收拾他一頓。


    讓這孫子,再他麽給我犯壞!”


    說到這裏,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先迴頭瞅了瞅自己窗根下,那淩亂的,滿是鞭炮碎屑的地麵,然後才微抿著嘴唇,看向閆富貴。


    “三大爺,解曠大半夜的,跑我們家窗根下放鞭炮,可是把我兩個姑娘都給驚著了。”


    “尤其是小的,剛剛可是鬧騰了好一會兒呢!”


    “這事,您打算怎麽辦啊?”


    這幾句話,讓閆富貴的臉上微微一滯。


    不過,他到底是閆老扣,那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柱子,什麽怎麽辦啊?”


    “這不是許大茂讓幹的嘛?”


    “這和我們家有什麽關係?”


    “三大爺,您甭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傻柱撇了撇嘴,不屑地道:“事雖然是許大茂讓幹的,但動手的可是你們家的閻解曠。


    您要是不認的話,那我也學學您,把帽子叔叔請來,讓人家給評評理。”


    遠處的王平,立刻笑嗬嗬地捧了個哏,“柱子哥,你也別跟三大爺掰扯了,還是直接找帽子叔叔吧!


    人家處理起事情來,那才叫公正呢!”


    傻柱笑了笑,大聲道:“得嘞!那我就聽我兄弟的,現在就去請帽子叔叔。”


    兩人一唱一和地說了幾句,立刻就把閆富貴,給逼到了牆角。


    他連連擺手道:“柱子!柱子!...咱們一個院住著,不至於啊!...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這事啊!...三大爺認,認還不行嘛?


    你說吧!...你想怎麽辦?”


    見閆富貴服軟,傻柱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三大爺,不是我柱子訛你啊!”


    “實在是家裏突然添了三口人,這糧食有點不夠吃。”


    “再說了,剛剛那鞭炮聲,也確實把我們家的兩個孩子給驚著了。”


    “這樣吧!您給拿十斤棒子麵,今天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這話一說完,閆富貴立刻就急眼了。


    “柱子,你幹嘛呢?”


    “你這還不叫訛人,那怎麽才算訛人啊?”


    “再說了,今天這事,其實就是給你鬧個洞房。”


    “你可倒好,張口就要十斤棒子麵。”


    “哪有你這樣的?”


    “嘿嘿!...三大爺,您這可就不講理了啊!”傻柱繼續掰扯道:“有這麽鬧洞房的嘛?


    大半夜的,跑人家窗跟下放鞭炮?


    姥姥...


    您要是這麽說的話,那也行。


    等以後啊!...


    你們家解成、解放和解曠結婚的時候,我也上他們窗根下點一串鞭炮。”


    這話讓閆富貴忍不住打了嘚瑟!


    他知道...


    就傻柱這個愣脾氣,那是真幹得出來這事。


    他要是因為十斤棒子麵,讓三個兒子過不好新婚之夜,那三個兒子,還不得埋怨他一輩子啊!


    想到這裏,他咬了咬牙,恨聲道:“成,傻柱。三大爺答應你了。


    明兒個吧!


    明兒晚上,吃完了飯,你就過來取糧食。”


    “得嘞!...謝謝您啦!...三大爺。”


    ......


    一番糾葛之後,眾人看了一場熱鬧,傻柱得了點便宜,三大爺就要拉著閻解曠迴去。


    另一邊的賈張氏,卻‘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


    “閆老扣兒,你不能走!”


    賈張氏剛剛吐了很長時間,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沒辦法,實在是太惡心了。


    褲子上全都是黃色的汙穢。


    雙手也因為提褲子,而沾了一手。


    那味道就更是別提了。


    不過,她吐著吐著,似乎又有點習慣了...


    手上和褲子上的汙穢,看起來沒有那麽礙眼了。


    至於味道,更是好像聞不著了。


    這個時候的她,也漸漸停止了幹嘔,開始細心地聽著傻柱和閆富貴的掰扯。


    當聽到閆富貴要給傻柱賠十斤棒子麵的時候,她的雙眼立刻就亮了起來。


    因此,眼見人群要散去,閆家父子要迴家,她怎麽能讓呢?


    “閆老扣兒,你說走就走啊?咱們之間的帳,可還沒算呢?”


    賈張氏的兩句話,給閆富貴弄懵了。


    “賈家嫂子,咱兩有什麽帳啊?”


    這話直接讓賈張氏出離憤怒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褲子,怒氣混著憋屈,大聲嗬斥了起來。


    “我褲子上的這些東西,還有我手上的...”


    “這些,你都看不著啊?”


    “你瞎啊???”


    這話讓閆富貴更懵了,


    賈張氏的狼狽相,他當然看見了。


    不僅是他,院裏聚過來的人,隻要是長著眼睛,就都看見了。


    隻不過,大家覺得...這可能是賈張氏拉褲兜子了...


    為了給賈張氏,給賈家留麵子,就誰都沒有提這事。


    見閆富貴一臉的懵逼,院裏的人又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賈東旭就知道...


    大家肯定是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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