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買兩個老虎啊。」


    「你可以大廳用一個,房間用一個。」


    林景函乖巧地點點頭,把易碎的馬克杯都放在自己柔軟的肚子上,眼巴巴地看著陳良鶴等他把自己拖去下一個櫃檯。


    【我瘋了,陳良鶴好寵啊】


    【be又如何,俊男美女誰不愛?磕了!】


    【陳良鶴——拿東西,推購物車和林景函的工具人】


    …


    採購還在繼續,林景函安心地窩坐在購物車上,兩條腿隨著節奏一晃一晃,嘴裏不客氣地指揮起陳良鶴,指揮起視帝來毫無心理壓力,「接下來是空調被。」


    「你喜歡這個還是這個?」


    「繁花的。」林景函晃了兩下腿,眼珠子骨碌一轉又改變了主意,「還是豹紋的吧,看著暖和得勁。」


    似乎想到了什麽,陳良鶴笑了一聲,眉眼間俱是雲淡風輕。


    正當直播間女粉為了他這個笑尖叫的時候,誰能想到這副模樣下的陳良鶴,心裏卻是各種得意臭屁。


    ——我就猜到林景函喜歡這個。


    ——果然選了豹紋。


    ——這兩個毛巾…林景函一定會更喜歡大一點的。


    這人感情把這個工具人活動當成猜林景函心意的遊戲,還玩得不亦樂乎。


    導播間內,張姐和小短腿肩並肩看著同步轉播。


    張姐見林景函趾高氣昂地指揮陳良鶴,羞愧得她連連捂額,恨不得從這個房間裏找個洞鑽進去。


    望一眼,再望一眼…


    從林景函陳良鶴進入家具店開始,張姐就不停側頭觀察小短腿的神色,害怕他因為捨不得自家視帝受委屈暴起。


    隻可惜小短腿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


    他光是看著自家藝人口罩上的眼睛,就知道他骨碌骨碌在打什麽注意,不就是覺得好玩覺得有趣…如果這時把他口罩摘下來,肯定是藏不住的唇角上揚。


    怎麽說呢…


    願打願挨吧。


    攝像機另一頭,採購還在繼續。


    購物車內的林景函都快被小東西們壓得喘不過氣了,陳良鶴隻好拿了另一輛車來裝東西,這一輛單獨裝林景函。


    「那我們迴去嗎?「林景函搗拾著攝像頭,拿著它對準陳良鶴,等著他的迴覆。


    「不著急,這樓下有個吃飯的地方,先吃午飯吧。「說完他還扶了一下攝像頭,將它扶正了些許。而這單拍陳良鶴的畫麵,給到粉絲極大的震撼:


    【陳良鶴粉絲的天堂來了,這是什麽女友視角嗎?感覺到他摸了我的臉一下】


    【樓上一定是cp粉偏陳良鶴】


    【誤入,這是什麽新婚夫婦購置家具嗎?】


    …


    好不容易一人兩車艱難地拖到結算台,一上午的採購才算結束。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商店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顧客,還有好幾些看了直播來的粉絲,嚇得倆人趕緊完成付款把東西搬下樓…


    隻是當然是陳良鶴拿大部分東西,隻留下幾個裝不下的抱枕給林景函拿。


    她乖乖巧巧地抱著抱枕,站在旁邊,這一身毛毛衣服和這幾個抱枕的搭配組合就像洗完澡去便利店的小區鄰家女孩。


    看著還挺呆萌的,反正絲毫沒有視後的樣子。


    承載著兩人的電梯在下降——


    因為正處於一個密閉空間裏,林景函一時間也沒什麽話要說,隻能把直播攝像頭夾在腋下,不過她想直播間沒信號,多半是連接不上網絡沒有畫麵的。


    電梯數字在不斷變動。


    忽然,屏幕板從3跳到4的時候,就像零件卡住一樣,閃爍了幾下正正卡在兩個數字中間,隨之而來的是頭頂巨大的轟隆聲,和電梯間發出強烈晃動。


    「怎麽迴事?「林景函一時沒站穩,重重摔在角落,恐慌地就地抱頭。


    「沒事,很快就停止了。「陳良鶴立馬丟下東西護著角落的小人,小聲安慰。


    沒幾分鍾電梯就如他所言停止了下來,一時間整個電梯間陷入一片漆黑,寂靜得隻剩下倆人急喘聲,莫名有種被恐懼陰影籠罩的感覺。


    電梯操作台傳來了廣播的唿叫聲,斷斷續續電子音像一針人心安定劑,「由於社區停電,電梯將暫停一段時間,請裏麵的人稍安勿躁。」


    「先慢慢坐起來吧。」陳良鶴雙膝跪地,扶著明顯已經陷入害怕和恐慌當中的林景函坐起。周邊一片漆黑,隻能勉強看見身形的程度,但光是肢體接觸就能感受到對麵人的微顫。


    他又將手機電筒打開,強光照亮了小小的電梯間,一入眼的就是林景函的滿麵淚痕。


    「我覺得有點喘不上氣。「林景函邊說邊直盯著陳良鶴,眼眶裏淚珠要掉不掉好不可憐,就像是雨天裏被丟到大馬路上淋濕的小狗一樣,說的話也一擊一擊地敲打著陳良鶴心房。


    是封閉空間恐懼症嗎?


    「陳良鶴,可以把燈關掉嗎?」她聲音聽起來特別虛弱,全然沒有早上的活力,聽得陳良鶴心頭一緊一緊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迅速把燈關掉。


    一時間電梯間又恢復了漆黑和安靜,但林景函的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陳良鶴迴憶,他之前了解過幽閉恐懼症,很多都是源於四周的環境影響,換句話說——就是牆壁和地板的材質,讓人有自己被關起來的感覺。


    那麽…


    陳良鶴摸著黑去找剛剛慌忙之下撒手不管的購物袋,在黑暗中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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