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切轉瞬即至,我的心,不斷的在胸口急速著跳動著,我不斷祈求,容麒可以平安無事。


    同時希望這道雷,遲一點到,可又希望快點。


    總之很矛盾糾結。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糾結起了作用,剛才還電閃雷鳴的養屍地,在打完第八道雷劫後,居然詭異的消停了。


    而消停後的養屍地,幾乎就更是慘不忍睹了。


    滿地焦黑,冒著腥臭的黑煙。


    我懷疑,養屍地是不是已經被電熟了。


    至於那龐大的老樹根,與朱紅色大關,也變成了一片焦黑,根本看不清誰跟誰,但是,我要找的不是這些,是容麒的蹤影。


    但比起養屍地的龐大。


    容麒無疑渺小的就跟螞蟻一樣。


    “第九道天劫為什麽還不落?”


    我喃喃無助的問。


    如果不落了,是不是從側麵在說明一個問題,容麒死了?


    不,我絕不結束這樣的結果。


    “夙悅,你說話呀,你怎麽不說話了?”我失魂落魄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的抓著夙悅的手。


    但夙悅卻始終一副,漠不關心,冷冰冰的樣子。


    俊美的容顏,像恆古不變的玉石。


    怪不得他跟玉像認識,原來兩個人的神色都這麽像,“你說啊……”


    我正要繼續問,夙悅忽然抬起頭,朝著一個陰雲密布的方向看去,口中冷冷道:“來了。”


    “來了?”


    第九道,最後也是最強的雷劫要來了?


    我喃喃的想著,也死死的望著天空,但是,天空依舊烏雲壓頂,根本什麽都看不清,甚至連打雷的征兆都沒有。


    怎麽迴事?


    反倒耳邊,傳來一陣咯吱聲。


    像是有一道虛擬的大門被緩緩的打開,同時,一股陰曹地府的氣息,也隨之緩緩的傳了出來。


    就像上次在虛迷幻境,鬼差出現的那樣。


    我微微側頭,果然就見漆黑的養屍地上空,開啟了一道門,隨後,一架籠罩著黑紗的步攆,淩空緩緩的飄了出來。


    我看到,有一道道的鬼影,在步攆下氤氳。


    以我的判斷,抬著步攆的鬼類,最低都是鬼修。


    而步攆前站著的三個人,我一看這三個人,就猜到了對方身份,還有那步攆之上的來人身份。


    “冥城。”


    夙悅幽幽一語。


    不錯,此刻那步攆前站著的三個人,中間的我不認識,兩邊的,卻分別是冥城的護法,星王與星玄。


    所以中間那個藍胡子的老者,就不言而喻了。


    應該是一直都沒有露麵的掌事護法,星海大人。


    原來,夙悅剛才說的來了,並不是說第九道天劫來了,而是冥城的人來了,容麒是冥城城主的轉世。


    剛才那麽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說起來,上次在神仙墓,我們意外跟冥後對決的時候,就是那個冥城的星玄大人幫了我們,這件事,我一直很矛盾。


    但知道容麒的身份後,就不矛盾了。


    冥城肯定是有感覺的。


    至於冥後知道不知道,我就不敢肯定了。


    畢竟我們那次去冥城,被冥後刁難要殺我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出,這三個護法,對這所謂的冥後有多尊重。


    反倒像是,僅僅隻是礙於身份而已。


    所以冥城內部的關係,我一直都很混亂,到底誰說了算。


    不過此刻看到傳說中的星河大人,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麽,就見那星河大人的手裏,端著一直造型古拙的盒子。


    他們乍一出現。


    正好跟我們對了個臉對臉。


    我到沒什麽,貌似我隻更冥後有那麽點莫名其妙的小恩怨,倒是那星河大人,在看到夙悅的時候,卻是麵色微微一變。


    似乎很詫異的樣子,失聲道:“是你……”


    夙悅不涼不淡的看了星河大人一眼,眸中有輕諷色閃過,“是我,時隔多年,是不是覺的我早就已經死了?”


    “怎麽會……”


    星河大人低頭一笑。


    老實說,星河大人這樣的態度,我很奇怪,要知道,莫說三護法之首了,就是最末的星王大人,那在冥城也是拽的二五八萬的。


    這星河大人的姿態?


    我雖奇怪,但是我並沒有這個時候,傻不拉幾的問出來,我隻關心容麒現在的情況。


    “城主的轉世如何了?”


    星玄大人像是收到了我的腦電波,忽然關切的問。


    夙悅用眼睛,努了努養屍地,道:“在那,死活就不知道了,反正天劫沒打完。”


    “難道我們來晚了?”星王大人麵色一變。


    我懷疑,夙悅有嚴重誤導他們的嫌疑。


    “涼夜……”


    一個飽含思念的女音,從步攆黑紗內傳出。


    這個聲音,我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冥後,嗬嗬,到底第一次聽到這個霸道的女人,露出這麽……溫柔的唿喚。


    尼瑪,當初不知道容麒身份,處處針對我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現在來這惺惺作態,真讓我惡心。


    我正獨自暗暗惡心著。


    就聽我身旁的夙悅,忽然看了那步攆一眼,道:“冥後,我勸你還是不要用這麽惡心的聲音說話,我雞皮疙瘩長了一身……讓我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嗤……


    果然還是有實力的更有話語權,我要是敢這麽說,冥後還不分分秒捏死我。


    於是下一秒,我跟夙悅兩個人。


    立刻就接受了一次,冥後的注目禮,那種冰涼冰涼的目光,像是長了刺一樣的往我身上紮。


    不過好在我身邊有夙悅,夙悅的氣場也不弱,所以我看到就但沒看到,直接給了冥後一個後腦勺。


    但對方,卻並沒有因為夙悅的話,而就此消停,而是瞬間把目光注意到了我的背包裏。


    “咦,三生棺……”


    冥後發出了一聲驚疑,然後黑紗後,她突然招手。


    我的背包瞬間就破開了一個大洞,裏麵的三生棺,立刻就被冥後吸了上去。


    我一驚,因為這一切來的太快,加上冥後的修為,遠在我之上,我根本沒有應對的及時,三生棺就飛出了我的背包。


    但我決不能讓冥後,就這樣拿走三生棺。


    無關賭氣,實在是關乎老瘋子,秦守葉群他們的安慰。


    我正要不要命的衝上去搶,卻是又被夙悅死死的拉住了,而夙悅的臉色同樣也不好看,死死的瞪著冥後。


    就道:“不問自取,就是偷……你找死。”


    夙悅瞬間出手。


    我沒有看清夙悅是怎麽出的手,隻看到,一抹殘月般的餘光,猛然在他的身前乍現,直直的就朝步攆上的冥後斬去。


    而冥後明顯也是忌諱夙悅,立刻就停止了對三生棺的吸取。


    三生棺立刻又倒飛了迴來。


    穩穩的落在夙悅的手裏,這還不算,夙悅冷冷對著步攆又道:“再敢動手,就剁了你的爪子,伸哪隻,剁哪隻,你最好乖乖的龜縮好。”


    “你,好你個夙悅……”


    冥後在步攆上,顯然已經是氣的渾身打抖,很難咽的這口氣,怒道:“星海護法,難道你們就這麽看著他欺辱本後嗎?”


    夙悅聞言。


    半點也沒有讓步的意思,什麽好男不跟女鬥,在他身上,根本沒有半點體現。


    嘴上冷笑道:“那你們是要為了這個,傀儡一樣的女人,跟我動手,以下犯上不成?”


    “額……”


    “額……”


    “額……”


    三個護法,統一都是一副,裝機重啟的表情。


    我雖然對他們的關係,越看越迷糊,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心裏就是那個爽呀,就是……夙悅,你拿著我的三生棺,真不打算給我了嗎?


    而我原本以為,這件事,會隨著三個護法的態度,而暫且的平息,畢竟大家來養屍地,不是來撕逼的。


    重點是第九道天劫。


    不過我卻還是低估了冥後這個女人的無恥程度。


    就在我覺的,三生棺在夙悅手裏,她不敢也不會發難的時候。


    誰是冥後居然再次朝我發難,但她這次的目標,不是三生棺,而是我脖子上掛著的月牙玉。


    猝不及防之下。


    居然被冥後瞬間得手。


    摸著胸前空蕩蕩的位置,我瞬間怒火中燒,冥後未免欺人太盛。


    “你找死。”


    這次,依舊還是夙悅第一個替我出頭了,雖然我跟他的關係不對付,但顯然,他跟冥城的關係,更不對付。


    大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趕腳。


    而就在這個時候。


    天空,忽然悶雷滾滾,竟是最後一道,也就是第九道雷劫要降臨的預兆。


    “第九道天劫!”


    “城主的轉世還活著……”


    星海大人,抱著手裏的盒子,險些沒喜極而泣。


    星玄提醒道:“大哥,就趁著現在。”


    “好。”


    說著,星海大人,忙打開了手中漆黑色的盒子。


    就見那盒子裏,忽然光芒一閃,竟是一股強大的魂力,從裏麵破了出來,直直的就衝上了養屍地。


    或者說,是衝向了它的主人。


    因為我感覺的到,那道魂力,很熟悉,是容麒的沒錯。


    原來,他雖然轉世了,但依舊還在冥城,留下了他一部分魂魄,難道,他早就算準了今天,他要渡天劫。


    用得著?


    我現在腦子亂亂的,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即擔心容麒,又覺的一切前路複雜,也就在這一刻。


    第九道天劫劈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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