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我們閑逸的這幾天,我也在按時服用著,容麒給我從九玄山,帶迴來的眉心血,起先的時候,需要摻水,我才能正常服用。


    但漸漸的,摻水後的眉心血,已經滿足不了我的需求。


    容麒說,當我覺的濃鬱的眉心血,也無法滿足的時候,也就是我正式開始吞噬屍丹的時候,否則貿然服食,危險性會很大。


    而這一切,顯然容麒都是早先就給我想好了的。


    我隻需要按照她說的做就可以。


    一切看似都在平穩的發展。


    不過就在某一天晚上,容麒接到了一通電話。


    後來他告訴我說,雖然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著九玄山的事情,但他起初收集那串珠子的想法,一直都沒有擱置過,之前隻是因為苦於沒有線索。


    不過他一直在暗中委托,一家私人偵探,幫他調查,一個他百年前的朋友家族。


    那個朋友知道他的事情,也曾答應,在他沉睡的時候,如果可以,會盡力幫他尋找珠子的下落。


    不得不說,老僵屍很聰明。


    都學會借力打力了,有錢能使磨推鬼,雇傭私人偵探,的確是個好辦法。


    盡管這個辦法,開始的時候,容麒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隻是想碰碰運氣而已,畢竟時間已經過了一百年,其中含了太多的變數,也可能那個朋友,當初也隻是隨便說說。


    不過不管怎樣,他還是試了。


    結果時隔幾個月,那個私人偵探還真給他找到了一點線索。


    打開一張牛皮的資料袋。


    就見袋子裏,放著幾份簡單的調查說明外,還附帶著幾張打印的黑白照片,照片應該是張改革開放前的全家福,上麵的人,大多還衣著長袍。


    帶著瓜皮帽子。


    在當時社會,頗有種地主成分的意思。


    而容麒的目光,很快被照片中的一個人,給吸引了。


    “這是誰?”


    我問。


    容麒指了指照片中,一個胡子拉渣的老頭,對我說:“他叫老聶,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很年輕,大概三十幾歲出頭,沒成婚,跟著一夥盜墓賊出生入死的。”


    “最後遇上了我,此人命苦,買賣好做,夥計難搭,好不容易發了點小財,結果最後差點死在自己人的手裏,是我救的他,他也知道我的身份。”


    “一百年前,幫了我很多忙,雖說老聶大字不識幾個,但卻是個值得交的朋友,最後我們分開的時候,他一直承諾,要幫我找珠子,找到就帶進棺材。”


    “一百後,如果我在找到他,直接從他棺木裏取就是。”


    容麒的聲音很淺,仿佛一邊敘述,一邊在追憶百年前的過往。


    聽到這番話,我也不覺多看了這老聶一眼,很顯然,他跟容麒認識的時候,才三十幾歲,但照片上他估計五六十歲都有了。


    掘人墳墓,在我們國人的理念裏,是非常受到忌諱的。


    沒想到,這個叫老聶的老頭,為了還容麒的救命之恩,居然許下那樣的承諾,不得不說,這是個真性情的漢子,盡管他在我眼裏,已經是個作了古的人。


    但是我還是替容麒感謝他。


    “資料上寫了什麽?”


    容麒已經拿起私人偵探郵寄過來的資料,仔細看了一遍。


    內容隻有一頁。


    估計時間太過久遠,所能查到的蛛絲馬跡已經不多了。


    容麒看完後說:“當年我觀他麵相,就知道老聶天生命中犯孤,六歲死的娘,八歲死的爹,小小年紀就跟人跑江湖,吃盡了苦頭,三十多歲好不容容易討了個媳婦,生了個兒子,漸漸積蓄了一筆小財,媳婦卻給自己克死了,好在一直有一注香火,延續著。”


    “可惜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打成了地主,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個孫子,本來一直生死不明,不過這個私家偵探,上個星期突然查到,當年那個老聶的那個孫子應該沒死,是過繼給了人,改了名換了姓,不過到底還是老聶的一絲血脈。”


    接下來,容麒又翻看了一下。


    這絲血脈的後代的近況。


    就見容麒俊朗的側臉上,愉悅的笑了。


    “怎麽了?”


    我看的迷惑?


    容麒看了我一眼,道:“運氣不錯,老聶的墳墓應該還在,諾,這是他後代的情況,最後過繼給了一個姓朱的人家,改名朱泰安,似乎還是當地小有名氣的企業家,當年我曾給老聶,單獨選了一處墳地,讓他死後獨自埋在那裏,可保後代一絲香火,待百年,必有所造化。”


    “這朱泰安雖然過繼給了別人,但身上的血脈是改不了的,祖宗也一樣改不了,如今事業有所成就,該是那處墳地起了作用。”


    容麒說的有條不理。


    我思索了一下,道:“如果老聶沒有幫你找珠子,或者,他一直都沒有找到呢?”


    容麒的神色,重新變的幾分苦惱。


    “那隻能說我時運不濟,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試試,不是嗎?總比之前一點線索都沒有的強。”


    我點頭,是這個理。


    然後不禁想起當初,答應容麒,也是要找珠子的,並且為期是五年的時間,想想就覺的自己當初,好傻好天真,怕是從一開始,就給這男鬼算計了。


    算計的我注定要愛他一輩子,離不開。


    什麽五年,騙鬼去吧。


    “容麒你可真奸。”我默默吐槽。


    “啊?”


    容麒聽我突然冒出這麽一句,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副傻呆呆的看著我,我忍不住撲哧一笑,“洗澡刷牙睡覺,對了,那個老聶的祖墳在哪啊?”


    “湘西。”


    我也沒仔細聽。


    夜半。


    我倆睡的都很淺,或者說,僵屍是不睡覺的,隻是無數個漫漫長夜,彼此相擁而眠,不會覺的那麽孤寂而已。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淺眠的容麒,突然警惕的睜開了一雙眼,像是發現了什麽。


    “怎麽了?”


    我問。


    “有屍氣。”


    容麒淺淡的道,不過從他瞬間鬆弛下來的神色,能看得出來,雖然有屍氣,但還遠威脅不到我們,所以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我剛才這樣想,門,就啪啪啪的被人拍響了。


    這麽晚,會是誰?


    容麒起身走到門口,順著貓眼看了一下,順手就把門打開了,我也走出了臥室,突然就見小恆一臉蒼白的一頭栽進了屋,一副筋疲力竭的樣子。


    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麒哥救命呀。”


    “怎麽迴事?”


    我也驚了一下,小恆怎麽會這麽狼狽的找來我家。


    在看小恆蒼白的臉色,我也才看清他身上,後背,裸露出多處猙獰的抓傷,像是跟野獸搏鬥過似的,很難想象,他是被什麽東西追殺到這裏的?


    “有,有三個僵屍追殺我……”


    小恆靠在門口的牆上,半天才有氣無力的道。


    “葉群呢?”


    容麒皺眉問。


    小恆是葉群的行屍,如果連小恆都這麽狼狽了,那葉群豈不是更危險,一念至此,我倆都擔心了起來,不會出什麽事吧。


    小恆一臉幽怨的樣子道。


    “群哥在家呢,沒事,我一個人睡不著,就出來散散步吹吹風,哪想到突然從角落冒出幾個人,要捉我,我就跑,結果那幾個人還帶著三個厲害的屍傀。”


    “我一個人打不過三個,被他們追打的狠了,正好離你們這近,我就跑來求救了。”


    小恆的話說完。


    這次就連我,都嗅到了一股濃鬱的屍氣。


    下一刻。


    “轟……”


    我們家的防盜門就報廢了。


    然後從報廢的防盜門後麵,就鑽出了三具麵部猙獰的屍傀,氣勢洶洶的,顯然就是追殺小恆的那個三個僵屍。


    “麒哥,你要給我做主呀。”


    小恆一聲哀嚎,眼底卻是一片唯恐天下不亂,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而據我的初步判斷,城市裏不可能無端端突然冒出三個屍傀,在加上小恆剛才的說辭,我猜這三具屍傀,背後都是有趕屍人的控製。


    這些趕屍人,要捉小恆幹嘛?


    難道葉群不是趕屍族嗎?


    我正好奇著,就見那衝進來的三個屍傀,轟天震地的一聲怒吼,好像嗓門大,他就很厲害的樣子,恐嚇警告著,屋裏的我們三個。


    “麒哥,幹他們。”


    小恆一甩病嬌弱的姿態,揮著小拳頭慫恿道。


    容麒也懶得理他,隻冷冷一哼,“小小的銅屍傀,也敢猖狂。”


    說完,根本沒見容麒有什麽動作,他原本漆黑的眼眸,紅光一閃,一團團鬼氣伴著屍妖的屍氣,洶湧而出。


    都說僵屍也是有靈性的,尤其是遇到比他們強大的存在,都在下意識的服軟。


    不過容麒給予他們的信號,顯然充滿了掠奪性,令這三個屍傀在一刹那的失神後,突然驚恐的瘋狂嚎叫了起來,轉身就要逃走。


    “送上門來,還想走?”


    容麒冷冷一語,鬼氣一閃,已經將那三個屍傀,徹底的團團圍住。


    而三個屍傀的驚恐嚎叫,很快變的沙啞低弱。


    “住手!”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怒的大喝傳來。


    就見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不知從那冒了出來,左手拿著一隻趕屍玉鈴,右手拿著一麵旗子,似乎想要對這三個屍傀,緊急的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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