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已經追溯不到具體年代了。


    反正就是很早。


    老鱉山下,有個村子,至於是不是這個牛頭村,也說不準了,反正就是有個村子,村子裏有個神婆,就是那是驅邪捉鬼,跳大繩的。


    本事,傳女不傳男。


    有一代,神婆找了個繼承衣缽的姑娘,叫紅姑娘。


    這紅姑娘天資非常的好,小小年紀,已經非常厲害了,走陰竄陽,甚至本事隱隱高過了老神婆,在這一代名聲非常的大。


    直到,老神婆去世。


    有一年,老鱉山鬧饑荒,附近的村民,幾乎吃完了所有能吃的東西,連樹皮也不放過,吃著吃著,找不到東西,自然要上山找了。


    可紅姑娘死死攔著村民,不讓上山,說山上去不得。


    當時的老鱉山,還沒這麽邪性,也有人上去過。


    那個時候鬧饑荒,分分秒秒都在餓死人,紅姑娘哪裏攔得住,上百號人就上山找吃的去了,這一去,是在沒了蹤跡。


    山下的人,整整等了兩天兩夜,也沒見半個人影下來。


    這個時候,村裏人急了。


    因為上山的,都是男丁,當家人,剩下了一群老弱婦孺,病急亂投醫的隻能去求紅姑娘救人。


    可紅姑娘當時也已經身懷六甲,麵對巍峨莫測的老鱉山,她也是束手無策。


    但當時,紅姑娘幾乎成了全村人的救命稻草和希望,不斷有人苦苦哀求,長跪在她家門前。


    紅姑娘也是心軟之人,一日不行,兩日……終於在第三日,她推開了門,告訴全村的老弱婦孺,她願意上山一趟,但能救迴幾個人,她不敢保證。


    村裏人歡唿雀躍,長久的認知,讓他們覺的,紅姑娘無所不能,隻要紅姑娘出手,就什麽都能辦到。


    從而他們自私的忽略了紅姑娘身懷六甲的事實。


    這樣,紅姑娘上了老鱉山,又是整整兩日。


    就在兩日後,終於陸續開始有村裏人,活著下山了,隻見他們各個倉皇如鬼,就像經曆過一場生死大劫,要麽渾渾噩噩,要麽癡癡傻傻。


    去了三百號人,卻隻活著迴來不到百人。


    而紅姑娘,自那以後,也在沒有下過老鱉山。


    後來有人問,他們在山上究竟遇到了什麽,一些癡傻了幾個月,終於恢複了幾分的村民,隻迴憶著說,老鱉山會吃人,是紅姑娘救了他們。


    不過紅姑娘卻是再也不會下山了。


    因為沒有人親眼看見紅姑娘死了,所以村裏人始終不願意承認,紅姑娘的死。


    當地神婆還有另外一個別名,就叫老仙兒,所以說起紅姑娘,都說,老鱉山上住著老仙兒呢。


    而隨著時間的流淌,老仙兒這個稱唿,也漸漸被妖魔化。


    老鱉山,更是變的越發邪性。


    天黑不上山,基本成了牛頭村,乃至附近村子的潛規則。


    故事講完了,但傳記性卻非常的濃,感覺不能全信。


    這個時候,夏冬天的手機突然響了,有人找他,我們就匆匆作別了,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夏冬天突然認真的告誡道。


    “對了,容麒,看好你女朋友,盡量別一個人出門。”


    “什麽意思?”


    我跟容麒都被夏冬天給說的不明所以。


    夏冬天想了想才說:“總之牛頭村很邪門,具體的我也說不清,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整個村子,有老有少,但是卻很少見年輕的姑娘?”


    還別說。


    如果夏冬天不提醒的話,我還真沒注意,我的確還沒見過任何一個牛頭村的姑娘,原本還以為,是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


    “怎麽迴事?”


    容麒問。


    夏冬天這才說:“大概從幾年前開始,牛頭村每年都會失蹤一個年輕的少女,年齡二十歲上下,起初以為有人販子,警察來調查過好幾次,可都沒什麽結果,總之還是小心點好,那些丟了姑娘的人家,哪一個不是心急如焚。”


    “那好,謝了。”


    看來牛頭村的詭異之處,還不隻一個。


    我不禁對容麒對望了一眼,容麒笑著摟了摟我的腰,“記住沒有,以後跟緊我,對了,時間還早,跟我去個地方。”


    “哪裏?”


    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卻聽容麒輕輕的吐出了三個字:“老鱉山。”


    聞言,我心頭莫名一緊。


    容麒安慰道:“放心,不進山,就遠處看看。”


    我這才微微放下心來,雖然我信得過容麒,可經過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提醒我,老鱉山的詭異後。


    莫名對這個地方產生了抵觸。


    “昨晚在楊家作亂的那團鬼氣,最後就是朝著老鱉山的方向跑的,所以,我覺的這一切絕對有著什麽幹係。”


    容麒淡淡的跟我說。


    出了村子。


    我們大概走了一兩裏地的路,反正時間也不急,我倆邊玩邊走的,隻可惜這條鄉間小道,光禿禿的。


    實在沒什麽情趣。


    “容麒,你老家在哪?”


    我捏了根,路邊枯黃的狗尾巴草,我突然想起了我老家,於是迴頭,倒著走,一邊問了容麒一句。


    隻見容麒一直含笑白皙的臉上,出現了幾分怔然。


    然後搖了搖頭:“很久了,怕是都已經不再了,就算還在,也已經不是當年的摸樣了,苗苗,你老家是哪的?”


    我仰頭看了看青白的天空,說:“一個小小的村子,人不多,大概比牛頭村大些吧,裏麵的鄉親們都特別的好,我爹媽死的早,一些叔叔伯伯待我也都好。”


    “是嘛。”


    “容麒。”


    我好像才覺的,我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因為容麒含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追思,我停下腳步。


    容麒因為走的比我快,早就走到了我的前麵。


    “怎麽不走了?”


    他迴頭問我。


    我突然一笑,快步衝了上去,直接蹦到了容麒的背上,“背我,都走累了,還有,你這小身子板,一溜幹把棍的,多練練。”


    容麒被我說的磨牙。


    “誰一溜幹把棍了,也不知道是誰,我在浴室沉睡的時候,經常進去偷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容麒跟我翻起了陳年爛賬。


    我老臉臉一紅。


    “哪有,你什麽時候沉睡過?我怎麽不記得了,哎呀,我頭疼,想不起來了。”我見招拆招。


    還用起了他以前的爛招。


    容麒終於消停了。


    我伏在他的背上,當然知道,別看他瘦瘦的,力氣大著呢,徒手捏碎鋼管都不是問題。


    “容麒。”


    “嗯?”


    “以後隻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家。”


    容麒背著我的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直接迴答我的話,而是笑了笑,我看不清他的笑臉,但笑的肯定很嘚瑟。


    “你答應啦?”


    他洋洋得意的問。


    我反倒給問住了,“我,我答應你什麽了?”


    沒剛才隻說,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沒答應什麽吧?


    “答應嫁給我呀!”容麒微微拔高了音調。


    我一下更愣了。


    “誰答應你了?我沒答應。”


    一沒鮮花,二沒鑽戒的,哪個傻姑娘會答應嫁給你。


    我暗惱容麒不講究。


    誰知容麒還不樂意了,直接將我從背上,抖落了下來,理直氣壯外加委屈的質問我:“你耍流氓。”


    “我哪有耍流氓?”


    我又被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容麒更振振有詞了:“但凡不以結婚為目的的在一起,都是耍流氓,網上都這麽說。”


    嘿!這個老僵屍,姐還能讓你玩兒住。


    “那你買房了嗎?結婚不買房,也是耍流氓!”我如題反擊。


    “我迴去就買。”


    “那等你買了再說。”


    我倆莫名逗起了氣。


    老鱉山距離牛頭村,不遠也不近,我們半背半抱,邊玩邊走個把小時,才遙遙在望了,不過半路卻被一個人給攔住了去路。


    “小恆?”


    “你怎麽在這?”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小僵屍,小恆,隻見他給我倆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才說:“群哥也在,來……”


    說完,領著我們去了一片雜草後。


    葉群果然在那蹲著,一見我們,微微有些詫異,不過馬上又想通了什麽?


    “我們來老鱉山是來看風水跟山勢的,你們來幹嘛?”


    葉群沒迴答,而是伸手指了指不遠處。


    我跟容麒定睛看去,就見不遠處的一個土坡上,隱約堆著兩個小土坡,如果不是小土坡上的雜草。


    被人為的剛剛拔除。


    和土坡前,跪著的陳教授,我們根本不會發現,那其實是兩個小墳。


    看到這一幕,這下我們都明白了。


    陳教授來牛頭村,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隻是誰也沒想到,陳教授這樣在外功成名就的人,居然會在牛頭村。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有故人的墳墓。


    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是專程來祭拜的。


    我目測了一下不遠處的老鱉山,其實這裏已經屬於老鱉山的範圍了,就算是青天白日,據牛頭村的村名說,這裏也是來不得的,很容易撞邪。


    更何況陳教授是來祭拜的,手裏拿著香燭,估計還會燒點紙錢。


    這些東西,平時祭奠亡者在好不過,但在這種本就容易鬧邪的地方,卻是大大的犯了忌諱,誰知道哪路孤魂野鬼看上了,來搶。


    再說,這兩座小墳,看著也有些年頭了。


    裏麵埋著的人,多半也不會有靈了,純屬寄托哀思的。


    所以陳教授,燒再多的紙錢,也隻會招來邪祟,而不會真正福利到他要追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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