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姐,今天中午,咱們就吃煎餅卷大蔥、玉米餅子、蘿卜鹹菜、小白菜燉豆腐、肉炒芹菜,綠豆湯管夠,嘿嘿。”錢懿臻一邊說,一邊起身出門,去村裏的小賣部買豆腐和豬肉。


    錢懿臻一個人走在兒時村莊的小路上,房子還是那些土房子,路還是彎彎曲曲的土路,二十年了,沒有一點變化。


    “哎,哎,這不是錢家大妮子嗎?你迴來了?聽說你考上大學,出去念書,發大財了,你穿的衣服也不咋地呀,還不如咱村裏,在紡織廠上班的那些妮子們穿的好呢。”張家大娘說。


    錢懿臻笑著說:“張大娘,我能發什麽大財呀,掙點錢養家而已,您老身體可好啊。”


    “我身體好著呢,這是我孫女剛給我新買的的確良花褂子,她在紡織廠上班,掙錢真不少,比一個男壯勞力,掙的還多呢,哈哈哈。”張家大娘炫耀道。


    “張大娘,村裏有賣豆腐、豬肉的嗎?”錢懿臻問道。


    “有,我正要去買豆腐呢,我領著你去。”張家大娘一邊說,一邊走到錢懿臻的前麵,指了指右手邊的方向。


    “錢家大妮子,快四十歲了吧,我記得你和我家二妮子差不多的年紀,她今年就能抱上孫子了。”張家大娘說。


    “是嗎,四十歲就當奶奶了,也太厲害了吧,這麽年輕的奶奶,我是沒法和您家二妮子比了,嘿嘿。”錢懿臻謙虛的說。


    “錢家大妮子,你大哥錢祖輝是咋迴事啊,讓那個趙秀芝寡婦給黏上了,村裏人說,你哥這麽好的條件,咋能和她搞在一起呢?”張家大娘邊搖頭邊說。


    “怎麽能這樣說呢?我哥,好吃懶做,一身的病,有女人看上,就不錯了,嘿嘿。”錢懿臻說。


    “這你就看不透了吧,錢祖輝住著大瓦房,就這一條,就有好多女的想上門,每年都有人給他家裏送煤炭,冬天凍不著。


    雖然有病,大兒子坐牢。但是你有錢給他買藥啊,還時不時的給他零花錢,錢祖輝的日子,過的可滋潤著呢。多虧了你這個有錢的妹妹呀,我咋就沒這個福氣呢,嘿嘿。”張家大娘說。


    錢懿臻提著豆腐和豬肉,迴到錢祖輝家,錢爸接過豆腐和豬肉說:“大妮子,我來炒菜,你去準備碗筷和吃飯的地方吧。”


    錢懿臻將豆腐和豬肉遞給錢爸,轉身看了一下院子,她選了南牆根的一塊陰涼地,對三軍說:“你們仨,找孫叔叔,把野餐用的餐布及碗筷拿來,鋪在這陰涼的地方,一會兒,我們在這裏吃午餐。”


    高偉哲說:“幸虧我們把院子打掃幹淨了,否則,臭臭的、髒髒的哪能吃的下午飯呀。”


    大家一起坐在野餐墊上吃著農家飯,錢爸說:“軍花娃娃們,您們的媽媽、姨姨從小就是吃窩頭、鹹菜、地瓜長大的,有時候還吃不飽呢。


    豆腐和豬肉,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到一點點,家裏窮,沒有錢供女娃上學,懿臻、懿雲為了能上初中、高中。


    放學後,就去山上挖野菜、挖中藥材,賣錢攢學費,苦了倆閨女了。懿臻、懿雲,爹重男輕女,爹對不起你們。”錢爸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錢祖輝。


    高偉哲說:“就吃這呀,煎餅、玉米餅子,硬邦邦的,太難吃了。一點油水都沒有,哪能受得了啊。”


    錢保貴說:“高偉哲,你就知足吧,我小時候,媽媽生病,每天放學迴家,就是自己做飯,玉米餅子、蘿卜鹹菜、煮地瓜,這麽吃飯的,隻要能吃上一口熱乎飯,就心滿意足了。


    你眼前的小白菜燉豆腐、豬肉炒芹菜,我小時候,過年也不一定能吃的上,因為,我的父親從來不做飯,我的母親癱瘓後做不了飯,七八歲的我,就開始給一家四口做飯了,被火燒過,被沸水燙傷過,......。”


    聽著錢保貴的述說,錢祖輝像沒事人一樣,大口吃著帶著肉香的飯菜。錢懿臻輕輕拍了拍錢保貴的後背說:“說出來,心裏就好受了,苦盡甘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錢懿雲說:“錢保貴,一切都過去了,你的兩個姑姑,也都是從苦日子裏熬過來的。好好念大學,做好自己,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軍鴿說:“媽媽,偶爾吃吃農家飯,挺好的,我吃飽了。咱去爬山、挖中藥材去吧,我都答應太姥爺啦,將挖的中藥材帶迴陳府,給人治病的時候用。”


    “軍鴿,不要著急,等大家吃完午飯,收拾好了,我們就去爬山、挖中藥材。”錢懿臻說。


    “爸,上墳祭祖的時間,有講究嗎?您說,咱幾點去祭祖啊?”錢懿臻繼續說。


    “祭祖上墳,一般在太陽升起和落下之前的時間段都可以,就是說,要在有陽光的白天上墳,比較好。”錢爸解釋說。


    “這咋冷不丁的,要上墳呢?誰的祭日墳啊?”錢祖輝插話道。


    “錢保貴,考上清大了,迴來祭祖,告訴祖上,我們錢家又出了一名大學生,你是沒這本事嘍。”錢懿雲說。


    錢爸整理好祭祖的貢品,錢保貴、錢懿雲提著裝有貢品的籃子,錢爸、錢懿臻、王敏、錢祖輝一行六人,去村東山坡下的錢氏祖墳塚,祭祖。


    “閨女上墳,娘家無人。爸,您信嗎?”錢懿臻弱弱的問。


    “懿臻,我吃過“重男輕女”的虧,我才不信呢,老一輩的風俗,越來越不管用了。”錢爸說。


    錢祖輝一瘸一拐的說:“爸是在怪我、祖華、狗蛋不爭氣吧,反正我就這樣了,怪就怪唄。”


    李沛水抱著毛毛、小孫背著港港,帶領著軍花、高偉哲、擁軍、愛軍、強軍、軍燕、軍鴿、香香,順著村東邊的山坡,開始往山上爬。


    他們一邊爬山,一邊找尋要挖的中藥材,軍花發現了酸棗,小小的、紅紅的,掛在帶刺的酸棗樹上。李沛水提醒道:“摘它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刺紮到吆。”


    軍鴿、香香看到一棵長了好多酸棗的酸棗樹,急得大聲嚷嚷:“太高了,我們拿不到呀,快來幫幫我們呀。”


    越往山上爬,發現的中藥材越多,孩子們,時不時的會有新發現:?蔓荊子、?北沙參、車前草、爵床、貓須草、楤木、醉魚草等。


    等到錢懿臻、錢懿雲、王敏上完墳,趕上他們的時候,所采集中藥材,已經裝滿了兩大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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