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懿臻的身體越來越沉重,對張雨晨秘書說:“看來,我又得在家辦公了。又要麻煩你和史嘉陽,每天去我家,跑趟趟了。”張雨晨趕忙說:“沒關係,錢總,您這是生娃、創業兩不誤,我是羨慕加佩服啊。”


    “當當當”,“請進。”


    王敏站在了錢懿臻麵前:“你趕緊站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肚子咋這麽有能耐啊,三胞胎,我的個老天爺啊,把我給驚到了。”錢懿臻站起身,在王敏麵前走了兩步,坐到沙發上。


    “明天開始,不要來公司上班了,這邊,我抽空盯著點,生娃要緊。”王敏嚴肅的說。


    “第一胎軍花,我不跟你搶,我要做三胞胎的幹媽,記得提前和明遠輝打個招唿。”王敏認真的說。


    錢懿臻:“好好好,幹媽說了算。”兩人哈哈哈,笑了又笑。


    迴到姥姥姥爺家,錢懿臻總是迫不及待的抱起軍花,然後在她腮幫子上,親兩口。軍花摟住媽媽的脖子,很配合的歪頭把自己的腮幫子,往錢懿臻的嘴上湊。


    姥姥陳雅鷺正式通知錢懿臻:“從今天開始,你們母女倆就不要迴金域學府那邊居住了,姥姥姥爺臥室隔壁的那間房,已經給你們收拾好了,住在這邊,姥姥姥爺方便照顧。你大著個肚子,跑來跑去的不方便,也不安全。”錢懿臻感動的點點頭,姥姥姥爺總是比自己考慮的周全。


    “姥姥姥爺,明天開始,我在家辦公,同意否?”


    “好好好,這樣可以多陪陪軍花,多陪陪你媽,一舉多得。”姥姥陳雅鷺一邊曬被子一邊說。


    錢懿雲匆匆進門:“姐,不好了,錢祖輝來電報,錢爺被火燒死了。”


    錢懿臻接過電報:“不要著急,你快去把爸媽找來,咱們商量一下。”


    錢爸牽著錢媽的手來到客廳,坐到沙發上:“死就死了吧,活著也是受罪。”錢爸淡淡地說。


    姥姥姥爺抱著軍花出門,錢家的事他們不方便插話。


    “爸,您看這樣行不行,明天讓懿雲陪您迴李家村,辦理爺爺的喪事。這是二千塊錢,您拿著。辦完喪事後,幫錢祖輝把家裏的老房子翻新一下。祖爺爺傳下來的那座老房子,每年總是修修補補湊合著住,已成危房了,也該翻新一下了。”錢爸接過錢,老淚縱橫。


    “爸,等送走爺爺,蓋好新房,安頓好錢祖輝一家,您盡快迴來,我媽她離不開您。”錢爸點點頭。


    “爸,我先給您打個預防針,蓋房的錢不能交給錢祖輝和高翠花,高翠花娘仨會把這蓋房的錢,變成豬頭肉吃掉的。她才不管有沒有房子住呢。”錢懿雲想起錢祖輝、高翠花就一肚子來氣。


    晚上,陳教授聽說錢爺去世,趕忙過來安慰錢爸,並把一千元錢交給錢爸:“老弟,節哀,速去速迴,哥在這邊等你。”


    一路顛簸,一路塵土飛揚,錢爸、錢懿雲、史嘉陽驅車來到李家村錢祖輝家。


    錢爺的屍體,在院子裏用草席蓋著,幾個鄰居和村民站在院子裏觀望,錢祖輝、高翠花、狗蛋、狗煥坐在地上,默默等待。


    原來,自從錢爸、錢媽去了省城,錢祖輝、高翠花就住進了錢爺、錢奶居住的正房裏,他倆讓錢爺去住錢爸錢媽的房間,錢爺不肯。


    自此以後,錢爺白天幹活,夜間睡在草棚裏。近幾天,由於天氣寒冷,錢爺便去夥房的灶台裏燒火取暖,誰承想迷迷糊糊睡著了,結果引起了大火,把自己給燒死了。


    錢懿雲憤怒的說:“錢祖輝、高翠花,你們還是不是人啊,這樣對待老人,你們!畜生不如。”她眼含熱淚,對著躺在草席下麵的爺爺,放聲大哭。


    錢爺從小聾啞,一生貧困交加,二十歲那年,家裏用一袋地瓜幹給他換了個媳婦,就是錢奶。


    婚後生了五個女兒,養大三個,夭折兩個,因為需要傳宗接代,收養了兒子錢光宗,麵對嗷嗷待哺的孩子們,錢爺沒有其他選擇,隻有像牛一樣,日夜奔忙,在貧瘠的土地上刨食吃。他走出家門上坡勞作,走進家門喂豬、羊、兔。不聲不息的操勞了一生。


    吃的是黑黝黝的地瓜麵窩頭、蘿卜鹹菜、玉米粥、大蔥、大蒜,勉強解決溫飽。穿的是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


    他是個啞巴,被人歧視,被人欺負是家常便飯。因為語言障礙,他沒有朋友,他孤獨無助。因為家裏窮,他被人看不起。為了一家老小能夠活下去,他必須不停的勞作,無心、無力顧及愛和被愛。


    錢爺默默無聞的,用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托舉起下一代人的生命。錢爺把自己的一生,貢獻給了自己的兒女、孫子女、甚至是重孫子女。這是祖祖輩輩生生不息,繁衍人類的偉大精神。錢爺享年八十四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兩代軍嫂隻爭朝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補中益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補中益氣並收藏兩代軍嫂隻爭朝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