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氣死人不賠命地追問,「你怎麽?」


    淩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邁步如飛地朝那山洞而去。


    青衣奇怪地『咦』了一聲,「他這是去哪兒?」


    肖華事不關己地道:「去把嗜嗜藏起來,讓你宰不到。」


    青衣大眼忽閃,腦海裏突然跳出一個畫麵,淩風神色溫柔地把那頭黑豬抱在懷裏……哎喲……非禮勿視……


    肖華好笑又好笑地斜睨了她一眼,低聲道:「胡想什麽,淩風在這山洞裏啃了大半年時間的幹糧,才把嗜嗜訓成這般,委實辛苦,怎捨得讓你宰了?」


    青衣擠了擠眼睛,曖昧湊到他麵前,道:「難道說你以前和豬幹過那勾當,否則怎麽會有這樣的齷齪想法?」


    肖華險些噴了出來,瞪著麵前如花笑顏半晌,忽地一笑,輕飄飄地道:「嗯,上迴在窗外假山後與一頭小白豬風流了一迴,感覺甚好。」


    青衣一張美人臉燒過耳根,把臉一沉,他敢罵她是豬,正要反駁,肖華的親兵從大屋裏拽了個老蠻人和一個很美的女人出來。


    同時將裹著被單的越姬擲在青衣腳前。


    事到如今,越姬不知青衣會用什麽殘忍法子來對待她,沒了方才的激奮,哆嗦著隻求一死。


    青衣到了這地方後,所見女子個個赤身**,身上傷痕累累,可是這個從屋裏出來的女人卻是錦衣華服,麵色雖然慘白,卻珠圓玉潤,可見平時是養尊處優的。


    老蠻人是蠻人族的前任蠻人王。叫戴夫。


    戴夫看見地上被射死的兒子,雙目赤紅,怒瞪向肖華,「你們言而無信。」


    肖華神色淡淡,從容道:「我們的協議是什麽?」


    戴夫道:「互不侵犯。」


    肖華點頭道:「不錯。我們協議每年贈你們美人,除此之外,你們不可再擄掠我們燕國女子。對是不對?」


    戴夫道:「不錯。」自從與燕國簽下協議後,蠻人族雖然同樣會偷偷擄掠一些女子,否則就靠燕國每年給的那幾十名美人。哪能夠用?但是這些年。他們擄掠的女子,大多是流民,而且往往是將她們的家人一併殺死剁塊餵狼,絕不給燕國留下把柄。


    蠻人族幹的那些事,燕國眾臣並非不知,隻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肖華自然也知,不過蠻人狡猾。盡撿散落的遊民下手,神出鬼沒,確實抓不到他們的證據。


    這些事。就算攤出來說,也是無用。


    所以戴夫半點不心虛。答得振振有詞。


    哪知肖華臉一沉,目眸冷若寒冰,冷聲道:「可是朕的女人,我燕國新後誤入此地,你們本該將她好好送迴,可是你們不但不將她送迴,你兒子還險些將她淩辱。朕問你,你們欲糟蹋我夫人的時候,可想過協議?你們辱我夫人,便是辱我,辱我燕國,你們毀約在先,豈能再與我談『協議』二字。」


    肖華一派大義凜然的模樣。


    青衣眼角微抽,無恥啊,真是太無恥了。


    明明是他把她放進來的,何來誤入之說?


    戴夫看著肖華身邊的青衣,雖然不知這女人是怎麽進來的,但剛才兒子叫人捉拿這女子,他在樓上是看見的,心裏苦悶,明明知道這是對方的一個圈套。


    否則怎麽會,這女人到了不久,燕軍大軍就蜂湧而入?


    如果不是燕國攻入,這樣的美人落到他們手中,哪裏管她是什麽人,自是享用了再說。


    哪理什麽『協議』。


    『協議』是行不通了,但他手上還有一張王牌,冷笑道:「難道你不管你們太太上皇了?」


    肖華不以為然地低笑,「誰知道太太上皇是否還在世,說不定……」他後麵的話雖然不直接說出來,但誰都聽得懂他話中之意,說不定太太上皇早不在世上了。


    戴夫拍拍手掌,大屋樓上一陣聲響,兩個蠻人壓著一個燕裝打扮的老人出現在窗邊,脖子上架著銅刀。


    老人穿得極好,紅光滿麵。


    燕軍中有年長的將軍驚唿出聲,「皇上,果然是太太上皇。」


    肖華微微一笑,不言。


    青衣注意到,肖華不知何時手中多了柄弓箭。


    太太上皇瞪著肖華,認了半天,問道:「你是三子平陽侯?」


    肖華淡道:「不錯。」


    太太上皇勃然大怒,「你這大逆不道的畜牲,難道你……」


    肖華放開青衣,不等太太上皇說完,突然架起弓箭,一箭射出,百步穿楊,正中太太上皇的咽喉,太太上皇臉上還帶著憤憤之色,向後仰倒。


    場中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肖華竟做出這種不仁不孝的大逆之行。


    肖華慢慢垂下握弓的手,無事一般,沉聲道了聲,「殺。」如同地底滲出來的冷冽聲音。


    他這次帶來核心的將士,都是挑選出來的一等一的好手,心裏雖然震驚,但絲毫不影響他們的行動。


    而殘餘蠻人把所有希望全寄托在燕國太太上皇身上,可是太太上皇一死,他們便沒有任何底牌,加上蠻人王被殺,沒了主心骨,驚慌失措,四處亂逃。


    震驚中的燕軍一擁而上,將沒能迴過神的戴夫以及殘餘的蠻人盡數殺了個幹淨。


    一百多年來未能打下的蠻人部落不到一個時辰,便被消滅幹淨。


    被囚著的女人們以及從屋裏搜出來的美人一併被送進馬車,而太太上皇的屍體則被裝上單獨的一輛馬車。


    青衣知道燕國最重的是孝義,也正為是這個『孝義』,他才能力保了她父親這許久。


    燕國國君以及朝臣,不敢背上個不仁不義的罵名,才會被蠻人威脅這許多年,年年給他們送美人財物。


    如今肖華一箭射殺太太上皇,而這裏燕軍有數千人,想要盡數封口,根本不可能。


    青衣輕抿了唇,擔憂地向肖華望去,他迴去要如何交待?


    肖華將她擔憂的神色盡收眼裏,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將弓箭拋給親兵,伸臂過來,環上她的腰,輕輕攬住。


    「越姬,你想如何處置?」


    青衣輕噓一口氣,看了太多血腥殺伐,實在不願再看什麽殘忍景象,道:「殺了吧。」


    肖華輕一點頭,隻見刀光一閃,立在越姬身後的一名將士毫不憐香惜玉地刀起刀落,越姬美絕一方的美人頭孤零零地滾過一邊,一汪鮮備直濺上青衣腳上繡鞋,溫濕一片。


    青衣方才隻顧著殺人求生,早一身血汙,並沒什麽感覺,這會兒閑了下來,腳上一熱,恰好有風帶著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青衣突然一陣反胃,忙伸手捂了鼻子,壓下胃裏的不適。


    肖華見她臉色微白,柔聲問道:「怎麽?」


    青衣搖頭,「太累。」她斬殺這許多蠻人,如何能不累?


    肖華將她打橫抱起,坐上親兵牽來的坐騎,帶軍浩浩蕩蕩地迴朝。


    迴到宮裏,肖華將青衣送迴永寧宮,吩咐人備水服侍青衣沐浴。


    青衣見他衣裳也不換,轉身要走,知他要去處理太太上皇的事,上前將他一把拽住,「我同你去。」


    肖華輕撫她滿是血汙泥塵的麵頰,「你今日辛苦了,乖乖沐個浴,睡上一覺,我便迴來了。」


    他逆天而行,定會激努太太上皇太後,太太上皇太後表麵上不理政事,但誰都知道,她手中那一方權利,加上肖華不仁不孝之舉,足以讓他在朝中無法立足。


    他何去何從,是生是死,都難預料,青衣如何能安穩睡覺,搖頭道:「等你辦完事,再歇息不晚。」


    肖華看她的眼神突然蠻得古怪,聲音曖昧,低聲戲笑道:「這就麽離不得我?你累了這一天,還能受得我?」


    青衣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誰……誰說要與你怎麽了,我隻是……隻是……」


    肖華嘿地一聲笑,「你不好好休息一陣,到時可別怪我。」


    青衣板著小臉哼道:「你有心思起這些邪念,不如想想看能不能活到明天。」


    肖華揚聲笑了,凝看著她的黑眸裏溫柔似水。


    這小女人不逼得急了,難見真情。


    手指輕繞著她耳邊發束,慢慢觸摸著她的麵頰,她臉上凝固著幹結的血痕,入手幹澀不平,全然不似她平時那般細嫩光滑,但他卻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如果我能活到明日,你是不是就安心做我妻子?」


    青衣眸子一黯,心裏盛了一潭春江之水,輕輕蕩漾。


    肖華心裏暗嘆了口氣,將她小手攥在掌中,「算了,這事以後再說。」楚國公的事還沒處理,此時就算她一時動情答應了他,但明日見著楚國公,也是要反悔的,「你真要同我一起去?」


    青衣語氣肯定,「是。」


    肖華不再說什麽,垂下手,牽著她走向門口。


    太太上皇太後住在長壽宮。


    剛到長壽宮門口,便聽見裏頭摔砸東西的聲音。


    青衣眉心一蹙,心想,如果他們當真要殺他剮他,她就拚著命,與他一起打殺出去,帶著父親遠離燕京,再不許他管燕國的這些破事,誰愛當皇帝誰當去。


    肖華將握著她小手的手,緊了緊,柔聲道:「別擔心……今天迴了公婆家,無法碼字,迴來已經很晚了,總算是把更新趕出來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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