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民房的石棉瓦被拳風掀開,劈裏啪啦地掉了一地,裏麵的人噤若寒蟬。


    不過桑喬猜測,現在治安局的報警電話應該已經被附近的居民打爆了。


    真是狗急跳牆了啊,他心想。


    還是說,這人有辦法,從治安局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嘭!”


    這次拳風打中的,是桑喬的身體,不過他已經提前鐵骨化過自己的軀體,因此這一下對他來說,沒有那麽嚴重。


    盡管如此,他還是被錘得倒飛出去,一頭撞在了另一處民房的屋頂。


    “……”桑喬臉朝下,看見了自己熟悉的那張床,心裏就是一沉。


    壞了,撞牆撞到自己家了。


    他扭身一跳,直接從房上翻進院子裏,隨後一個彈射竄上了別人家的房子,開始和襲擊者周旋。


    “小子,有本事你別跑啊!”


    身後的人怒吼道,桑喬頭也不迴地到處亂竄,根本不搭理對方。


    笑死,他要是停下和他打,那萬一被定性成互毆怎麽辦?


    溜了溜了。


    巷道中的追逐,驚動了整個居民區的夜晚,桑喬健步如飛,一會一閃現,直接在芝麻巷十二號院附近和襲擊者周旋。


    那人打又打不到,又想到對方已經報了警,竟急得又開始伸手掏武器。


    兵器出鞘的聲音劃破了夜空,桑喬心說不好,轉臉從牆上滑行到地上,一個翻滾躲開了背後的一記刀風。


    再抬眼一看,那堵牆竟然被直接被整齊地切割成兩半,桑喬火速爬起來,聽見了遠處的警車鳴叫聲,牙一咬,直接奔著那持刀的襲擊者奔去。


    他要永絕後患,不能再讓這個瘋子來影響他平靜的生活,至少,也要短期內把他送進局子裏。


    他好不容易迴歸到的正常生活,不能是現在被打破!


    襲擊者沒有料到桑喬竟然還敢奔著他攻來,他嗤笑了一聲“不自量力”,舉刀就奔著桑喬的麵門而來。


    沒想到桑喬躲都沒躲,隻是抬手擋了一下,生生挨下了這一刀。


    與此同時,桑喬起抬腿,一腳猛踢在他的小腿上,這一腳卯足了力氣,竟直接將他踹出去五六米遠。


    “靳先生,你為什麽要襲擊我?”


    桑喬耷拉著那隻被刀砍斷的胳膊,任由血滴滴答答地落了滿地,站在原地冷聲地質問。


    那人見桑喬斷了一條胳膊,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為什麽要襲擊你?不是你把我兒子拋屍荒野,還生生挖了他兩隻眼睛嗎!你在這裝什麽呢?!!”


    借著月光,桑喬這才發現,麵前的中年男人瞳孔血紅,麵容扭曲,看起來似乎早已失去理智,狀態十分瘋癲。


    然而,當他說出這句話後,雙眼竟然還流出了淚水。


    “那是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你害得我什麽都沒有了!你要給他陪葬!陪葬!”


    說罷他又斬出一道狂亂的刀風,桑喬閃身避過,聽見了身後的路麵被刀風割裂的聲響。


    “你瘋了。”他捂著流血的傷口,冷淡地迴道。


    此時,治安局的武者已經到達了現場,為首的女警趁機衝上來,一下子就按住了瘋癲的靳潤。


    她的手中瞬間彈出了極細的絲線,緊緊地捆住了靳潤的手腳,隨後她隨手一抬,靳潤便直接被拽倒在地上。


    “放開我!”


    靳潤在地上蠕動著身體,拚命地掙紮著,桑喬看到他似乎試圖從兜裏摸出什麽東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抬腿又是一腳。


    桑喬這一腳直接踢折了他的手腕,靳潤的哀嚎聲響徹了天空,一番劇烈掙紮之下,他要摸的東西,卻從兜裏直接掉了出來。


    “異靈會?”


    撲上來的其他治安官,看到地上那個古樸石頭上的標誌,紛紛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瞬息間,靳潤身上又多了三道不同的鎖。


    為首的女警則直接給了靳潤一巴掌,原本還在掙紮哭嚎的男人,竟然被這一巴掌打得沒了聲。


    見他安靜了,那女警才對著身後的同伴道:“帶走。”


    “小孩兒,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進行傷情鑒定,你堅持一下。”


    桑喬麵色有些蒼白,不過神情還是那樣的平靜,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治安官小姐,我這算正當防衛吧?”


    他揚了揚下巴,指了指周邊的一片狼藉,桑喬心說,可別因為周圍民房都被這個瘋子打壞了,最後賠償問題都落到他的頭上。


    他可真的沒錢賠,他自己住的房子,房頂還被掀了呢!明天還不知道住哪去呢!


    女警看桑喬這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又看到他褲腿和衛衣都被劃破了,沒好氣道:


    “放心吧,不會讓你賠的。”


    等驗傷結束,桑喬在醫院縫合了胳膊,打好石膏後,便要了發票直接出院。


    嗯,發票是要拿到燕大校醫院報銷用的,學生在燕大上學期間的醫療費用,燕大可以報銷百分之八十。


    等到桑喬離開了醫院,他才動用自己的先天武技,治愈自己斷開的骨骼和肌肉,不過一分鍾,他的胳膊便完好如初了。


    嗬,雖然挨了一刀,但反正這次靳潤不死也得掉層皮,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再來找他事了。


    桑喬覺得這買賣不算虧,畢竟他的胳膊可以自己長好,不會影響之後的考試。


    至於靳潤認為他殺了靳武的事,桑喬完全不在乎,誰告訴他的,桑喬也沒興趣知道。


    畢竟在他看來,靳潤這樣的人,總歸會把一些錯誤歸結到別人身上。


    因為真正該恨的人,他們往往都不敢去恨。


    所以桑喬毫不意外靳潤會來找自己“複仇”,但也不代表他會把對方的複仇放在心上。


    就是可惜了他的手機,桑喬摸出兜裏的電話卡,心中感到些許遺憾。


    他報廢的手機,被治安官當做靳潤襲擊他的證物收走了,於是桑喬現在手上隻剩下了手機電話卡。


    哦,等下還得給房東打電話,告訴他房頂被掀掉了的事。


    桑喬看了看已經微微泛白的天光,隻好趕緊步行迴家,把值錢的東西都收拾出來,順便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直接去了學校。


    等中午再去買手機吧,桑喬心中暗想,他現在還有件更棘手的事,值得他去考慮,那就是——


    房頂被掀了,今晚他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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