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個方法,是存在弊端的,首先,他們會不會向著好的方麵前進呢?有很多的例子證明,最開始的期望和熱愛,最後都會變質的,他們有可能會在這個‘帽子’之下不擇手段,其次,人數一旦變多,變得更多,如果他們還沒有向著好的方向前進怎麽辦?那時候人已經很多了,出了什麽問題,那就更沒有辦法阻止了,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盡量減少他們的人數,讓他們的人數變為零才是正確的,我們應該基於這一點開始考慮,如何讓他們的人數變為零呢?”


    “無非就是兩種手段,軟的和硬的,文的和武的,現在的情況,我覺得直接喊禁止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是變為零,這個目的本身就遙不可及,我們總不能拿著槍進去吧,誰不聽話就一槍崩了他,我建議還是來文的,直接扣個爛帽子是個不錯的辦法,人們在不了解的情況下會感到害怕,剩下的人自然就避而遠之了,好帽子還是不能輕易嚐試,後果掌控不住,隻能找一個壞的帽子了,或許我們不用找,這個壞名聲自然而然就會來的。”


    “是,現在的情況也隻能來文的,特殊情況來武的。”


    崔旺聽完之後,發言:“希望太陽能變好,這當然沒什麽,但也確實影響到了人們的日常生活,雖然在某些方麵減輕了人們身上的壓力,但還是有些危險,再加上流浪地球計劃的失敗主義者一定會在從中作梗,我們必須從根本上快速解決這些人對太陽的幻想,這樣的團體行動不能繼續下去,現在他們的所想已經是瘋狂的幻想了,……我覺得可以等他們的太陽發射實驗做完,在這一點上,他們會死心的,很多人是因為向太陽發射電波才選擇相信的太陽教,他們可能認為這是科學的,等到有了結果之後,謊言就不攻自破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宣傳這種不成功,而且可以在數據上做的更加客觀、科學和可信,相信會讓相當一部分人脫離太陽教的。”


    “那全人類同時對太陽的祈禱呢?這個呢?也要全人類去做嗎?”


    崔旺搖搖頭,說:“如果真的可以,應該去試試,試了就會放棄了,不過我更好奇如果真的對太陽發射了帶有那些信息內容的電波,對太陽,對太陽教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之後又會是怎麽一種景象,真的有些好奇了,我很想知道……”


    崔旺發現他自己有像任馨霏了,腦中恍惚了一陣,他看著本子上寫著的內容,說:“抱歉,各位老師,那確實我心中所想,雖然結果是一定的,我剛才記了一下各位老師說的,大都集中於如何讓太陽教的那種荒謬的言論不再出現,我認為應該讓這些荒謬的謊言自己死亡,我們隻要等等就好了。”


    “說實話,如果全人類這麽做了,那就真的太嚇人了,這小子這麽一說,我也開始有點好奇了,不過!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我們甚至可以幫助這些人進行電波的發射,讓這個過程加快一些,加速謊言的死亡。”


    會議的時間比較長,沉默不是這次會議的常駐客。


    這種宗教的興起,對當下世界文化的衝擊是巨大的,影響也是巨大的,現在正是處於宗教和非宗教定義的邊界上,一旦成為了人們生活中的必需品,那人們就永遠無法擺脫太陽的束縛,行星發動機是可以擺脫太陽的引力,但人們的內心可沒有行星發動機,地球起航困難症的源頭不就是太陽嗎!即使限製了太陽教的發展,如果他們因為患上了嚴重的地球啟航困難症,而影響了周圍的人,產生了嚴重的地下城內的集體心理病症,那時候才是最麻煩的,無法工作,無法集中精神,造成嚴重的地下城事故,一連串的後果都是沒有辦法收拾的。


    崔旺最後說了一個觀點,之前就說過,這次他要再用一下這個觀點,來進行解釋,如果多個齒輪在某個特殊的原因或者契機的影響之下聚在了一起,萬一其中有兩個或多個不應該聚頭的“否”齒輪相互卡扣在一起,所產生的轉速是很快的,會加快曆史的局部進程,甚至是局部快速的倒退,會造成人們無法應付的災難,或許會加快特有災難的提前到來,人類還是無法應付。


    這是崔旺獨特的觀點,周喆直有時也試著按照這樣的觀點,將整個世界看做一個隨著時間不斷運轉的機器,他試圖尋找某些獨特的齒輪,久而久之,他似乎能看出來了,有一些是可以替換的,有一些是難以替換的,難以替換的被替換之後,會產生新的運轉模式,這似乎是可以預測的,但是“是”齒輪和“否”齒輪,還真是難以分辨。


    “曉曦。”


    “周老師,您怎麽來了?”


    “小章呢?”


    “他去準備演講稿了,這孩子比我那時沉穩多了,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周喆直點點頭,又問:“一一在大學選的什麽專業?”


    “啊?”郝曉曦沒想到周老師要問這個,想了一下,說:“好像是……係統程序和動力學吧。”


    周喆直笑了,“你這個母親當的呀……眼裏也不要全是工作。”


    郝曉曦笑了笑,“您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一代新人換舊人嘛。”


    崔旺迴到家,覺得確實很久沒有見到任馨霏了,每次隻是有幾張紙質信件和一些小物品寄來,她從去年開始就很忙,他對譚月說:“老婆,最近馨霏有聯係你嗎?”


    “馨霏?沒有啊,怎麽了?”


    “確實有點想她了,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情況,現在到處都在鬧太陽教事情,說是宗教吧,感覺怪怪的,但頂死了算,才誕生七、八年的時間,他們的規模越來越大了,我不知道任馨霏在地麵上到底在做些什麽,她知道的應該很多。”


    “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向我提起她,我也想她了,現在聯係不上,發個信息吧,等她收到了,自然就迴來了,跟太陽教有關嗎?”


    “差不多吧,現在的太陽教有些過於不理智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理不理智了,我竟然覺得他們是情有可原的,但這種情況絕對不能持續下去,會影響到的人太多了,他們還有人組織向太陽發射含有祈禱、懇求和懺悔之類的信息內容的大功率電波,隻要功率足夠大,他們認為太陽就能聽見他們的唿喚,這……我感覺我現在和馨霏一樣了,對這個還挺感興趣的,我很好奇。”


    譚月感覺到怪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真的假的?這能行嗎?”


    “不要小看他們的想象力,其實這是不錯的,隻不過想錯了方向,可……但是,我隻是說但是!如果他們的這個發射真的成功了呢,或者說這個發射會產生一些影響呢,說的再少點,這會不會對其他的人們會產生什麽樣的影響呢?太陽教的那些人就還剩下一條路了,他們要集齊足夠數量的人數,在內心同時向太陽發起謙卑的懇求……”


    “哎喲,就你說話的這股勁兒,我很確認你確實被馨霏感染了,你說的話,我的腦子都自行進行聽覺翻譯,把你的聲音變成她的了,完全沒有違和感,音調都一模一樣了,如果你好奇的話,咱們就一起等著吧,如果那個荒謬又可笑的發射實驗沒有結果,自然而然太陽教對民眾就沒有什麽理論上的說服力了,哎呀,不過我不知道康茹是不是因為這樣信的,或許她會變迴來的,她現在就是壓力太大了,我也相信,這個發射實驗會載入史冊的,但是吧,卻是以這種方式。”


    崔旺沉默了一陣,說:“現在出現挺好的,提早解決就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我以前就想到過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但仔細一想,又好像是馬後炮的感覺。”


    沉默了一會,譚月說:


    “我相信你,你肯定想到過,但可能隻是靈光一閃,當下你倒是知道有種類似印象的想法,但這種想法太脆弱了,是極不穩定的,甚至會被你主動想要記住這個想法的衝動給驅散了,然後就再也想不起來了,這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就0.1秒,甚至時間還要更短,誰都有這樣的情況,可能呀,很多人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再想起來了。”


    崔旺握著譚月的手,用大拇指輕輕揉擦著她的手背,問:“你也有這樣的情況嗎?”


    “有啊,有些我隻記得我記不起來了,而且已經有很多次了,時間久了,我都不記得我什麽時候有過記不起來的那種感覺,可能有些很重要,有些不重要,這誰知道呢,再也想不起來了,就算想起來,跟當下又有什麽關係呢?那些都是過去的了,甚至連忘記的那種模糊的感覺都沒有出現過了,都不知道存不存在過。”


    崔旺想了一下,捏緊了譚月的手,把譚月嚇了一跳,他說:“那這個想法起碼還存在於我們的腦子裏吧?”


    譚月笑了,說:“這我哪兒知道啊?我又不是幹這專業的,我是腦科學家嗎?還是我是生物化學家?”


    崔旺的眼睛很亮,譚月知道他肯定是想出了什麽,他說:


    “你看,隻是一個小小的想法,應該不會占太多的腦子吧,就像我們家裏放東西,一個很小東西隨便不知道丟在哪裏,或許隻有等大收拾家的時候才會被發現,或許是拆遷的時候,雖然過去的很多想法,我們都已經記不住了,但是那種靈光一閃的,甚至是比靈光一閃的級別還要高層次的,我覺得是極其重要的,在一個人的人生中可能是究極重要的一個念想!或者是其他什麽的,總是很特別……”


    “這個我理解,但好像也沒有那麽誇張吧,隻能說有,但概率太小了,是一個人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想法,這概率太小了,如果真的很重要,那麽重要的話,一定會記住的。”


    崔旺著急,他腦中已經有整體的思路了,但是就是無法完整地表達出來,他屁股推開凳子,圪蹴在譚月的腿邊,譚月還得低頭看他。


    “不不不,親愛的,這不是一樣的,重不重要是以結果看才選擇記不記住,而我說的不是這樣,呃……它之所以重要,其一是我說的,它可能是一個人人生中一個重要的想法,可以改變這個人以後的行為模式和思維方式等等,但如你所說,這種重要的想法在我們的腦中,非常的脆弱!但我現在說的這個,我認為這它……更像是未來的……某個時間的視覺畫麵,或者是聽覺畫麵,或者是對某些事物和動作的感覺和感受,總之……總之它是未來的那種!但就是它……並不來自未來!而是來自我們過去的腦中!”


    譚月一開始笑嗬嗬地看著崔旺,她喜歡看他這個樣子,但後麵說的,她聽著頭皮發麻。


    “可,可你是一個搞反物質基礎理論科學的博士啊,你怎麽會說這些話呢?不會是那些什麽太陽教發射什麽波,把你影響到了吧?你的意思是,那些想法,很可能跟未來有關嗎?”


    崔旺抓起譚月的手,使勁吻了她的手背,說:


    “對,我是這個意思,我記不住了!我可能還有其他的意思,……我現在可能表達得不完全,就是類似有時候我們在做一件的事情,總是覺得以前就做過這樣的事情,一模一樣,但在察覺之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察覺的下一刻,感覺立刻就不同了……”


    “那是正常的呀,這跟人們習慣的行為模式有關,總是不斷重複做一件事情,我們每一天的行為軌跡多多少少都會有重複的,這沒什麽奇怪的,你今天吃包子,你昨天吃包子,將來某一天你在同樣的地方吃包子,你就會有似曾相識的感受了,而且有時候還可能會是錯覺呢,這都是有解釋的呀,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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