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迴來了,


    他看到馬岱在場,也就沒有直接開口,


    走到張裕身邊,耳語了幾句,把自己幹了什麽和張裕匯報了一下,


    張裕聽了魏延的匯報,也是微微動容,


    他本意是想讓魏延鬧事,殺幾個不服管教的,


    沒想到魏延處置的卻這麽妥當。


    於是張裕對馬岱笑了起來。


    “大部分武都人都是奉公守法,


    隻有小部分人是害群之馬。


    別誤會,


    我這話沒暗喻的意思。”


    馬岱幹笑一聲,


    你不說這最後一句話,誰tm想那麽多,


    這張裕明著陰陽怪氣,真討厭。


    “我們也會盡力追查劫匪的事情,


    請等我們的消息。


    至於另外的方麵,


    希望可以和子茂通力合作。”


    另外的事情自然是整頓涼州,


    現在馬家的重心都在西域,


    對涼州也確實少了不少關注,馬岱是真的有心無力。


    張裕一把過去握住馬岱的手。


    “德山放心,


    我們是朋友,


    我如果能夠幫到你,就一定會盡力而為。”


    馬岱告辭離去,


    張裕迴過頭,


    發現眾將都怪異的看著他。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確實,我以為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張子茂呢。”


    張飛雙手抱胸。


    “你剛才那副作態,是出於真心還是做戲?”


    “嗯……重要嗎?”


    張裕看向張飛, 表情很平淡。


    “難道玄德公所作所為一直都是出於真心嗎?”


    張飛沒迴話,但是尷尬的笑表明一切。


    “怎麽做不重要,


    我現在隻要結果。


    文長,你懂我意思,


    有了消息立馬通知我,


    我要活的。”


    “明白。”


    張裕示意眾人可以下去歇息,


    眾將才告退,


    趙雲張飛這兩位老同僚,


    迴到了軍營之中,開始閑聊起來。、


    “我不知道涼州局勢,


    這裏確實有那麽糟糕嗎?”


    “稱不上糟糕,


    隻不過是這些人屍位素餐罷了。”


    趙雲搖搖頭。


    “漢中有一半人口遷移到涼州,


    馬家卻不能以此振興涼州,


    這些我都看在眼裏,


    覺得有些嘲諷。”


    “那個馬岱不是解釋過了嗎,


    重心都在經營西域。


    或許這是我們插手涼州的好機會。”


    “我倒不是反對三爺的意見,


    隻怕越插手越混亂,


    而且現在子茂的行事風格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好把握了。”


    “你把握子茂的行事風格幹嘛,


    聽令行事就好了。”


    張飛哈哈大笑了。


    “我們都這個年紀還想那麽多幹什麽。


    子茂怎麽做事我不管,


    但是他是個良善之人。


    我們安心幫扶他,


    以後我們的子嗣也能受他照顧,


    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何須多慮。


    涼州的事務,聽命就好。”


    趙雲聞言也是笑了起來。


    “兜兜轉轉,


    還是三爺看的通透。


    不過我這也是擔心,


    畢竟我也不知道文長私底下在做什麽。”


    “無須擔心,


    文長身上有我二哥的影子,


    人是傲氣了,但是也有能力,


    讓他去折騰吧,


    現在沒什麽事情是我們害怕的,


    涼州還能怎麽鬧騰呢?”


    二將的談話表明了他們對涼州的事情絲毫不擔憂,


    而在迴歸路上的馬岱,則是有些愁緒,


    涼州出現綁匪,嚴重嗎?除非是綁了張裕,那才叫嚴重。


    現在最嚴重的事情是,


    張裕想插手涼州事務,


    馬岱也需要張裕插手涼州的事務,


    內部的混水,需要外力來洗幹淨。


    想到這,馬岱也是有些無奈,


    對付曹操的時候,


    一致對外,鐵板一塊,


    現在穩定下來,


    安心開闊西域,卻問題滋生。


    說白了涼州一直都不是一條心,


    隻是因為利益綁定在了一起,


    馬超一去西域征討,


    後方立刻就出了問題,


    這不是什麽巧合,


    隻能說很悲哀。


    還是要借張裕的刀,


    隻不過付出的代價肯定不會小。


    想到今天張裕一臉“誠懇”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馬岱都有一陣惡寒,


    果然,無論什麽樣的人都會在這個時代裏不斷“成長”嗎,


    接下來的日子有的忙了。


    時間就這麽緩緩流逝,


    張裕也一直賴在武都,


    畢竟沒有個確切的結果可沒法交差,


    呂範也讓他安心在武都駐紮,


    漢中的事務就先由法正代勞,


    同時也調動蜀中的幾位將軍,


    駐紮在漢中,以防萬一。


    最先等到消息的是魏延,


    他熟識的氐人首領把人找到了,


    不過不是那個中年綁匪,而是手下的一個小嘍囉。


    “隻找到個小嘍囉,也太寒磣了吧。”


    魏延看著已經被“料理”一番的小匪徒。


    “他們的首領在哪,沒消息嗎?”


    “說是已經在往西域跑了,


    可是哪裏有那麽容易。”


    氐人首領搖了搖頭。


    “他要是跑了,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


    更不要說,帶著那麽多財物。


    不少人都會覬覦。


    他一定還在武都。”


    “別說這些廢話,怎麽找到他。”


    魏延迴過頭。


    “這是你的大富貴,也不用我多說吧。”


    他看了一眼小嘍囉。


    “也許,他沒說實話?”


    “都打成這樣了,還嘴硬,我覺得也未必。”


    氐人首領搖了搖頭。


    “有的人不說是有骨氣,


    有的人不說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


    我覺得這家夥屬於後者。”


    “如果沒有消息,你找我來幹嘛?浪費我的時間?”


    “領頭的沒有消息,


    但是其他的人有啊。”


    氐人首領聳聳肩。


    “已經去抓了,很快就能帶迴來,


    他們之中總有人能帶迴來消息吧。


    到時候審問你來,


    我倒想看看你能問出什麽事實。”


    “哼。”


    魏延笑了笑,


    知道氐人首領是對剛才他的那句話不滿。


    “給我把石錘。”


    “你打算用一把石錘拷打別人?”


    “我不會拷打知道事實的人,


    我隻讓他們睜開眼看。”


    氐人首領很快就明白了魏延的意思,


    開始的小嘍囉又被“料理”了一番,


    而魏延則是讓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不許任何人迴頭,也不許任何人閉眼,


    眼看著小嘍囉快沒氣了,


    魏延就起身,抖了抖手上的血汙,


    眼神左右掃視,準備換人。


    那幾個人直接嚇的尿濕了褲子,


    哭天喊地的就招了,


    姓名,地址,


    藏錢的地方,能說的全都說了。


    魏延拍了拍氐人首領的肩膀。


    “你派人把東西和人都帶迴來,


    送到軍營。


    張郡守現在也在,他一定會記住你的大功,


    這也算是我對你的迴報。”


    氐人首領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點了點頭,


    魏延這是分功勞給他,


    他隻要做好份內事就行了。


    “這些人你也一並帶上去,就都說是你抓的人,


    不用提到我。


    我不想讓同僚嫉妒我立大功。”


    氐人首領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一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魏延嘴角揚了揚,擺了擺手就走了,


    氐人首領已經開始唿叫手下出發了,


    看著這一幕的魏延打了個哈欠,


    他的親兵則是有些哀怨。


    “將軍,這種功勞就這麽讓給別人了嗎?”


    “人是他找出來的,這怎麽能叫讓?”


    魏延笑了笑。


    “而且你不要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


    誰知道劫匪身後有沒有人呢,


    如果被他們記恨我多吃虧,我暫時還惹不起任何人。


    然後還有第二點,


    萬一找迴來的錢數目不對,


    我怎麽解釋?


    我可不想因為這個被抹黑。”


    魏延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話,


    過程不重要,


    結果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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