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郡又待了半個月,


    張裕的假期才正式結束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接著賴著的,


    但是他的愛妻孫尚香則是趕他走了。


    “夫君如今是江東棟梁,


    怎麽可以沉迷溫柔鄉,


    還是盡快迴到江陵去吧。”


    “可我就是喜歡溫柔鄉啊。”


    張裕開始耍賴。


    “我想和你再生一個大胖小子。”


    “……在外麵你可不能這麽說!”


    孫尚香又羞又喜,


    隻是不知道羞的是什麽,喜的是什麽。


    “快走快走。”


    被自己愛妻從家中趕出來,


    張裕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被望夫成龍了。


    張裕在離開之前,


    去拜訪了一下自己的叔父張允,


    以及小表弟張溫。


    自己這個叔父,曆史上死的挺早的,


    但是現在江東的醫療水平,


    以及五禽戲的推廣,


    想非正常死亡太難了啊。


    張允的身體也是非常健壯,


    要不是張溫一直不同意,


    怕是要經常一枝梨花壓海棠。


    張溫也在今年進行了冠禮,


    表字惠恕。


    張裕沒來得及參加,但是他也是毫不吝嗇的送上了一份大禮。


    一副vip官渡棋,


    上麵刻上了“臭弟弟”三個大字,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上麵刻上了“能言善辯”四個大字,張溫看到這幾個字很高興,


    覺得這是張裕對他的期許。


    張裕自己卻是笑的樂開了花,


    他的惡趣味又發作了,


    能言善辯,啞口無言,哈哈哈。


    可惜秦宓不是江東人。


    “裕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啊。”


    張允靠在榻上,說不清的快意,


    張裕現在擔了大梁,


    張允也是直接辭了官,迴家享福,


    或者說他退居幕後,扶持著張家。


    “不辛苦,不辛苦,


    倒是您老趕緊給小溫安排,


    讓他曆練一番,


    早日出頭,替我分憂。”


    “他?”


    張允無奈的搖搖頭。


    “聲色犬馬,無一不通。


    但是書也認真在讀,挑不出毛病,


    實在頭痛。


    最近和朱家的朱子範(朱據),真是一對狐朋狗友。”


    “少年習性,有什麽關係。”


    張裕本來是想批評一句,


    但是一聽這話,


    張溫這小子是玩也玩好了,學也學好了,


    這不就是學霸嗎,淚目了。


    隻要他該做到的地方做好了,其他的隨他去吧。”


    “就知道堂兄理解我。”


    張溫風風火火的迴來,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英氣的少年。


    “見過張叔伯,見過張仁兄。”


    “不必客氣,你就是休穆的堂弟朱子範嗎。沒想到你能跟這臭小子玩到一起,


    以後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朱據是吳國後期的名將,這種人和張溫為友,


    說起來還應該是張溫的幸運。


    “什麽叫多多照顧我?”


    張溫不開心了。


    “堂兄,我的才華你怕是不了解吧,


    早就已經名揚江東了。”


    “鬥雞走犬的才華嗎?”


    張裕白了他一眼。


    “子範你也一樣,沒事多讀書,


    不要和這臭小子一起亂晃,


    等身居高位了,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咳咳。”


    張允咳嗽一聲,


    自己這位侄兒宣揚的是啥思想啊,


    不過好像那邊兩個臭小子好像還聽進去了?


    “仁兄說的對啊。”


    朱據一拍大腿。


    “現在的努力,就是為了以後輕輕鬆鬆啊。


    聽仁兄的一番話,我受益匪淺啊。”


    “堂兄說的對啊,


    我會好好讀書的。”


    張溫也是點點頭,


    因為張裕說的太有道理了。


    張允則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有點沒反應過來,


    張裕勸學的效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叔父要好好保重身體,


    不然以後誰來管這個臭小子。”


    對於張允,


    張裕還是非常感激的,


    所以真心希望自己這位叔父長命百歲。


    “放心, 硬朗的很。”


    張允突然起身一個白鶴亮翅。


    “你還真別說,神醫的五禽戲真有用呢。”


    看到張允這麽生龍活虎,張裕也是放心下來,


    自己所關心的人都好好的,


    那他也可以放心的去荊州那邊建功立業了!


    周瑜,周都督, 我來荊州跟你一起拚命了。


    張裕迴到軍中的時候,


    還在對峙,


    距離夷陵野戰後都過了一個多月了,


    還在對峙。


    張裕摸了摸腦袋,覺得這場景實在有趣,


    因為現在確實也很無奈,


    江東除了打江陵也沒事幹。


    曆史上的這個時候,周瑜打江陵,


    劉備風風火火的打了荊南四郡。


    可是現在荊南四郡早就被打了,


    隻能圍著江陵幹瞪眼了。


    “子茂,恭喜你啊。”


    諸將見到張裕也是一起賀喜,


    “客氣客氣了。”


    張裕對著眾人拱手。


    “等到攻下江陵,再請各位飲宴。”


    收下了眾人的祝福,張裕才一把湊到周瑜身前。


    “都督,這麽拖著不是事啊。


    時間長了,將士也會有思鄉之心,這對我們是大大的不利啊。”


    “子茂所擔心的,我怎麽會不知道的,


    隻是那曹仁打定主意做縮頭烏龜,我能怎麽辦?”


    周瑜也很鬱悶。


    “也許我在夷陵不該打贏他?”


    這是什麽凡爾賽發言?


    什麽叫不該打贏他?


    張裕心裏吐槽,


    你能打贏曹仁那都是教科書級別的軍事案例了。


    “都督,要不約戰曹仁吧。”


    “約戰?”


    周瑜疑惑的看了張裕一眼。


    “擺開戰場,真刀真槍的幹一場。”


    張裕小聲。


    “曹仁上次輸給都督,肯定不服氣,


    如果約戰,他肯定會感興趣。而且上一次他不還挫了都督的銳氣嗎?”


    曆史雖然偏離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會發生,


    曹仁夷陵戰敗之後,開始龜縮,


    周瑜自然是不斷挑釁,


    有一次被惹急了,


    派遣了牛金作為前鋒出去迎戰,


    結果牛金被包圍了,殺不出來了,


    曹仁嗖嗖嗖殺出來,把牛金給救了迴來,


    陳矯就在旁邊吹起來了,


    將軍真乃天人也。


    張裕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是大致也能猜到為什麽會這樣。


    首先牛金就那麽點人,


    所以江東諸人都認為手到擒來,大意了,


    然後曹仁帶著自己的精銳騎兵突然衝擊,


    來個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江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讓曹仁裝了個逼。


    說白了,還是太順了,


    以前是曹軍看不起江東,


    現在是江東看不起曹軍了,


    這變化來的太快,有點習慣不來。


    “曹仁不一定會出來應戰。”


    “應該會出來。”


    張裕想了想,給了一個解釋。


    “曹仁是征南將軍,如果一直被都督壓製在城中,


    這對於朝廷,對於曹操的威望都是打擊,


    而且現在曹操有在向合肥增兵的計劃,


    他如果不把我們拖在這裏,


    曹操怕是也無法安心向合肥推進,


    所以我有此猜測。”


    “好。既然如此,我就書信一封,


    約曹仁出戰。


    給他個機會,將我擊敗。”


    周瑜說的風輕雲淡,


    張裕卻是陷入了深思,


    都督這個人


    他到底是謙虛,


    還是驕傲呢,


    真是搞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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