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些亂臣賊子,竟說我想造反,要卸下我的兵權!」


    項伯偉忿忿不平的看著假借先皇之名,送到東嶺關的聖旨,隻差沒將它撕爛,以泄心頭之恨。


    「我不是說過,要他們迎皇上迴宮登基是不可能的嗎?」


    水寒天看著聖旨,聳了聳肩。


    「還是以平亂之名,起兵迴京,然後叫他們投降快一點。」


    「我是不想傷及無辜百姓!」項伯偉用力一拍桌子,「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家夥!」


    烙影焰接過聖旨看了一眼,隻能長歎一聲。


    「外公說的有理,倘若我們真的揮軍南下,不但會打擾百姓的生活,而且……死傷的士兵們,不論支持哪一方,那都是我的子民……」


    士兵聽將令,這也是不得已的,畢竟沒有人想打仗,尤其是打自己人。


    所以他寫了信,想讓京裏的臣子們好好想個清楚,別再搶奪皇位,因為隻要有皇龍牙在手,他就是真命天子,根本毋需再爭,可偏偏……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這群被利益迷昏頭的皇子和大臣,根本不懂得什麽叫愛惜子民。


    「這仗要是不打,天下被他們拿了去,百姓才真的是叫苦連天。」


    水寒天走到烙影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這仁慈,得用對地方才行。」


    看著水寒天對烙影焰的態度,項伯偉忍不住皺眉。


    「你一個邊關守將的軍師,不可對皇上如此無禮。」


    「沒有人民就沒有皇上,真要算起來,是我這個小老百姓大過皇帝,是他不能對我無禮才是啊,將軍。」


    水寒天口中的皇上、將軍,不過是像人名一般的稱唿,聽起來是一點敬意都沒有。


    「大膽,你竟敢以下犯上!」


    項伯偉將眉一擰,雙眼瞪大,一副風暴欲來的模樣,隻差沒當場叫人把水寒天拖下去。


    烙影焰見兩人就要吵起來,連忙出聲打圓場。


    「外公,其實他說的不無道理,百姓需要我保護他們,給他們安定的生活,所以才有了皇帝這稱謂存在,倘若沒了百姓,就沒有我啊!」


    烙影焰對身份厚薄尊卑向來不太注重,加上水寒天雖然話講得重了點,但事實上也沒什麽惡意,所以他根本不去在意。


    「比起那些問題……」烙影焰像是刻意要調開話題似地轉向水寒天問道:「小千現在的狀況如何?蛇群真的不會再出現?那他的身子是不是完全不會出問題了?」


    雖然如此質疑水寒天的功力似乎有些不妥,但是他什麽說都是外行人,問問行家總是安心些。


    「他啊,身子好得很,現在大概在馬廄吧,我看他從一大早就在那裏。」


    水寒天坐迴椅子上,拿起地圖徑自和項伯偉討論揮兵南下、把烙影焰送迴京當皇帝的事。


    「馬廄?他在馬廄做什麽?」


    烙影焰納悶地向道。


    「士兵們抓到兩匹野馬,正在想辦法馴服,小千好像也跟了過去湊熱鬧。」


    水寒天記得,在他踏入項伯偉的營帳前,還看到千蛇輪幫著抓住馬匹。


    「什麽!」


    烙影焰一聽,霎時刷白了臉。雖然全天下人都曉得東嶺關出好馬,但是也都知道這邊的馬高傲又難馴服,依千蛇輪那麽虛弱的身子,怎能馴服得了野馬?隻怕他會被馬拖著走啊!


    「我去找小千!」


    烙影焰丟下開到一半的軍議,轉身便往外而去。


    偌大的軍營裏人口眾多,要找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但由於烙影焰知道千蛇輪在馬廄,所以立刻掉頭往馬廄直奔而去。


    搜尋了好半晌之後,他果然在馬廄旁瞧見了千蛇輪,隻不過……身旁還跟著軍醫,而且正在替千蛇輪包紮傷口。


    「小千!你受傷了嗎?」


    烙影焰緊張地跨步向前,走近千蛇輪身旁跟著查看起傷口。


    「這是怎麽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子虛弱,還跟人逞強來馴野馬?」


    「我好多了,老躺在營帳裏有些悶,所以才出來走走。」


    千蛇輪對自己手上的擦傷不以為意,他動了動手臂,確定沒什麽事後,便對烙影焰笑道:「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什麽不礙事?你不在意,可我在意!」


    烙影焰表現出濃烈的占有與保護欲,他一把抱過千蛇輪的肩膀,帶著他往外走去。


    「若是想要馬,讓人挑匹溫馴的就是了,別冒險去馴服,好嗎?」


    由於千蛇輪的身子尚未完全恢複過來,所以烙影焰現在是時時刻刻都掛心於他,根本無法對他放心。原本他對什麽事都能淡然處之,唯獨一遇上有關千蛇輪的事,就會讓他的態度像個十足十的暴君。


    「但那是匹好馬,我還滿喜歡的,而且……」


    千蛇輪停下腳步,不肯眼烙影焰一塊兒離開。「你說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做。」


    這命令,他可是有好好遵守耶!


    「這……」烙影焰聞言不禁傻眼,他知道自己是答應過千蛇輪,但是……


    「我指的是在不讓你受傷的情況下……」


    烙影焰歎道:「不過我確實是希望你自由選擇喜歡做的事。」


    千蛇輪開始變得像個普通少年,對他來說是好事沒錯,可是他怎麽覺得煩惱也跟著變多了?


    「你喜歡那匹馬,是嗎?」


    烙影焰望向不遠處的馬屁,「若是喜歡,我派幾個騎師跟著你一起訓練,可你千萬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他明白,若是自己太過限製千蛇輪的話,那千蛇輪的生活其實與過去無異,而他也就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暴君,所以適時的鬆手還是必要的。


    「這倒不用。」


    千蛇輪的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他轉身對馬屁的方向吹了聲口哨,一匹深棕色的駿馬立刻迴應哨音,甚至還跳過圍欄,往千蛇輪的方向跑來。馬兒乖乖地停在千蛇輪麵前,讓人看不出來在今天稱早的時候,它還是一匹碰都不準人碰的乖戾野馬。


    「這……你已經馴服它了?」


    烙影焰詫異地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馬兒的臉,隻是沒想到他才剛探出手去,那匹馬便張大嘴、抬高前腳,開始大聲嘶吼起來。千蛇輪見狀,趕忙拉住馬兒好好安撫,然後才迴過頭來苦笑道:


    「他隻肯讓我騎、讓我摸。」


    「原來它隻聽你的話?你是怎麽馴服它」


    烙影焰淡笑道。


    說實在的,他還真沒想到千蛇輪有這種本事哪!


    「因為我比它兇啊!這是動物界的鐵則,強者為王的道理,到哪裏都適用。 」


    「比它兇?」


    烙影焰挑了下眉,這是哪門子道理?哪個騎師不是使盡渾身解數來對付馬兒的?而且千蛇輪這麽瘦小,根本沒什麽威脅性,能兇得過馬?


    「它當我是蛇,所以怕我。」


    千蛇輪聳聳肩。雖然他體內已經沒有毒蛇了,但多年和蛇群共生,與蛇同化的結果,看在其他動物眼裏,他還是挺可怕的。


    「什麽?你的體內還有蛇?」


    烙影焰聞言誤以為水寒天的咒法沒有根治千蛇輪的痛苦,忍不住抓住他的肩膀,一臉嚴肅地質問。


    「早就沒了,隻是那份感覺還在,你是人或許看不出來,不過就氣來說,我還是蛇。」


    千蛇輪對著烙影焰搖頭,表示他體內並沒有殘存的毒蛇。


    「就像你也是啊,從你身上,感覺得出來皇龍牙的霸氣。」


    光是取得皇龍牙,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使劍者本身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才能操縱活劍,就像千蛇輪一樣,若是無法與其同化,隻會被毒蛇吞噬。


    所以,皇龍牙在烙影焰體內待了許久,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害他必須找保鏢,才能從殺手的刀下搶迴自己的一條命,直到皇龍牙認可了烙影焰,才會聽主人的命令,為其所用。


    因此,這霸氣屬於皇龍牙,也屬於烙影焰,甚至也可以說,皇龍牙就等於烙影焰,而烙影焰便是君臨天下的帝王。


    「我倒是感覺不到。」


    烙影焰搖搖頭,雖然自己擁有皇龍牙,但是除了救千蛇輪那一迴,他曾經讓皇龍牙出現過,除此之外他根本無法察覺到皇龍牙的存在,甚至沒辦法隨心所欲的操控。


    「沒關係,不管有沒有皇龍牙,我都會保護你的。」


    千蛇輪牽住烙影焰的手。


    「即使現在沒有千蛇輪了,但我會劍術,還是可以當你的保鏢。」


    他拍拍馬背,對著烙影焰笑道:「原先的馬雖然聽話,但不適合上戰場,我挑了新的馬,才能和你一起南下迴京。」


    烙影焰撫摸著千蛇輪的臉頰,輕輕地往他唇上一吻。


    「我知道你很想保護我,但是別忘了,你也得保護你自己。」


    眼睜睜地看著千蛇輪倒下的那種痛楚,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千蛇輪淡淡一笑,就如烙影焰所說的,人一旦死去,就什麽都沒了,在終於能過平凡日子之後,千蛇輪可想長長久久和烙影焰幸福的生活下去。


    「因為我們約好的。」


    烙影焰笑著伸出了手,將小指勾上了千蛇輪的手指。


    「雖然這麽做是孩子氣了點……不過我很小的時候,都是這麽跟外公相約的。」


    隻是如今,對象換成了千蛇輪、他的情人……


    「嗯,我們約好了。」


    千蛇輪看看相勾的小指、點了點頭,然後掂起腳尖往烙影焰的唇瓣吻去。


    「小千……」


    烙影焰微笑著將千蛇輪接進懷裏,緊緊地擁住他,此刻的幸福感,讓他幾乎忘了在幾日之前,他們曾曆經生離死別。


    「哎呀!看這裏的氣氛熱成這樣,恐怕連雪都能融了吧。」


    水寒天的聲音突兀地插進兩人之間。


    烙影焰從千蛇輪的發絲之間抬起頭,這才發覺到水寒天站在離兩人沒幾步遠的地方。


    「抱歉打擾兩位的好事,不過我是來通知皇上,將軍決定揮軍南下,將亂臣賊子一網打盡,而且明日就要動身!」


    水寒天的眼角帶著戲謔,唇邊還泛著暖昧的笑意,他簡略通知過後,便揮揮手、毫不在意眼下的尷尬場麵轉身就走。


    「我知道了。」


    烙影焰明白,若是他一直拖下去,難保京裏不會發生動亂,到頭來苦的還是百姓們。


    「小千,我們一起迴去吧,等叛亂平定,我會帶你走遍京裏每個漂亮的地方,吃盡你喜愛的東西。」


    烙影焰牽起千蛇輪的手,放近唇邊烙下了一記輕吻。


    「很快的,我們就會實現心願,一起幸福地生活了。」


    那不是希望、不是夢幻,而是他想給千蛇輪的將來。一個能夠幸福生活的地方,而且身旁還有情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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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烙影焰將宰相和其他皇子的陰謀召告天下之後,便親自帶著軍隊一路南下,在迴京的途中,他們自然得經過不少關隘,但因為有了水寒天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加上來自新皇烙影焰的招降信,所以大部分的守城將士,幾乎都在勸告之下轉投到烙影焰的陣營。


    至於那些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烙影焰是落難新皇這樣的說辭,甚至堅持站在反賊那一方的官兵,則因為抵擋不了項伯偉指揮的大軍,最後還是隻能投降。


    大軍就這樣浩浩蕩蕩地一路南下,直到逼近京城附近,才在京外的平野上紮營,看著皇城派出的軍隊,烙影焰的心裏可說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幾個月前,他還是受這些直屬皇帝的禦林軍保護的三皇子,可現在,他卻不得不和他們爭戰。


    而且兩邊人馬一旦打起來,難免會波及京城的百姓,這一點是他最不樂意見到的。


    因此,他騎上了馬,稍稍走到大軍前端,向對麵的京城軍隊做最後一次的勸說,希望能因此減少彼此的傷亡。


    「朕是烙影焰!原本受你們保護的三皇子!幾個月前,先皇在重病之際,將朕喚到跟前,要朕臨危受命、接下皇龍牙,並且登基當個保護百姓的好皇帝!」


    烙影焰對著不遠處的大軍喊話。


    「但是現在帶領你們、指朕為反賊的宰相和皇後,他們不但欺瞞百姓,還想暗殺朕這個真正的皇帝,企圖隱瞞先皇遺詔,圖一己之私!」


    烙影焰將視線緩緩掃過麵前的將領們,眼神裏帶著一抹不忍。


    他認得的,那些站在最前麵的將軍們,個個都是跟著先皇東征北討的功臣,他甚至能夠叫出每一個人的名字,就連他們家裏有幾個孩子,他都隱約記得。所以他不忍,也不想這樣做啊!


    「朕知道你們認為自己是保家衛國、身負皇命,但是你們聽令的人並不是皇帝,而是逆賊!」


    為了不傷及無辜,烙影焰強忍心裏的悲痛,繼續喊道:


    「朕不想你們家裏的孩子少了父親!不想你們分明是忠臣,卻為了逆賊犧牲自己的生命,甚至在將來被烙上反賊的罪名,那對你們來說太不公平!如果你們還對先皇有一絲敬意,心裏還對這個國家的百姓有一點心疼,那就請你們即刻棄械投降!朕保證絕對不會問罪各位!」


    喊話至此,他是仁至義盡了,倘若這些人還執迷不悟,那他……也隻能以大軍鎮壓。


    隻是……再怎麽不忍,攻下京城也總比百姓被荼毒好。


    瞄了自己的手臂一眼,烙影焰有著那麽點心酸。可能的話,他多想喚皇龍牙出來證實自己的身份?隻要喚這麽一次,說不定就能免去兩軍交鋒、子民的傷亡……


    金龍啊金龍!你們若是站在百姓這一邊,就現身啊!


    雖然烙影焰在心中如此唿喚,可惜皇龍牙並未聽令,烙影焰的手臂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而京城派出的大軍也就理所當然的,完全沒將烙影焰的話給聽進去。


    為宰相效命的將軍,還號令全軍拔出武器、拉上弓,準備討平項伯偉帶來的軍隊。


    「看來是非打不可了。」


    項伯偉也和烙影烙一樣,不忍犧牲無辜的將士,見反賊執迷不悟,隻能搖頭歎息。


    「而且還是場硬仗耶!」


    水寒天指著對方陣營之中,幾名能使活劍的彪形大漢,瞧他們身邊不是跟著猛虎,就是帶著盤天巨鷹的,麵對這種能以一檔百的高手,普通士兵的勝算可高不了多少。


    「是雷震天……」


    烙影焰擰起眉心,他看出其中幾名是烏沙堡的殺手,想來雷震天因為害怕他迴京後誅滅烏沙堡,所以早一步帶人去投靠宰相,早知道那天他就該收起婦人之仁,將雷震天除去。


    「雷震天?就是那個把小千賣給你之後,還反過來追殺皇上,讓你們在東嶺關前差點遇害的人?」水寒天在揮軍南下的路上,常和千蛇輪聊天,自然也就知道他和烏沙堡的關係。


    「是,當時若非皇龍牙出現,我和小千也許連見上外公一麵的機會也沒有。」烙影焰邊應聲邊歎息,「為什麽……皇龍牙為何不現身啊?」


    「原來是這樣啊……也是,如果金龍出來的話,應該就能叫大多數的官兵信服,免了這場爭鬥。」


    水寒天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轉向項伯偉說道:


    「將軍,對方有使活劍的能手,若是真打起來,就算點了,恐怕也是傷亡慘重,我有個主意,百分之百能叫金龍出來,你和皇上在這邊等一會兒可好?」


    「你知道唿喊皇龍牙的方法?」


    烙影焰真是對水寒天越來越敬佩了,怎麽隻要是扯上活劍的事情,水寒天幾乎無一不精?他看起來還如此年輕……


    「不過就是叫出金龍嗎?這麽簡單的事,怎麽會不知道。」


    水寒天理所當然的應著。


    「知道的話就快點,別慢吞吞的,敵人的箭都要落到頭上了!」項伯偉吼道。


    水寒天聳聳肩,以他一貫的優雅到隊伍裏繞了一圈,挑出幾個騎兵,然後就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外公,水寒天其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但年紀輕輕而且學富五車,難怪外公把他帶在身邊重用……」


    烙影焰看著水寒天從容不迫的身影離去,一邊安撫項伯偉邊誇讚著水寒天,卻沒想到此時,身後卻突然傳來戰鼓的聲音。


    「什麽……」


    烙影焰錯愕地轉頭,竟發現水寒天沒等他和項伯偉同意,就令將士們開戰!


    而且更讓烙影焰驚愕的,是水寒天並非令全軍突擊,反倒叫千蛇輪當先鋒,隻帶了一小隊騎兵就衝了出去。


    「小千!」


    烙影焰焦急地拍馬跟上,希望能叫千蛇輪迴來。


    至於京城大軍,一看見敵人開戰,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放箭,還叫軍隊上前,打算包圍千蛇輪帶領的騎兵隊。


    「小千!快迴來!」


    烙影焰瞪大了雙眼,瞧著千蛇輪和騎兵們在箭雨之下東閃西躲,甚至即將對上敵人的大批軍隊,急得他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可就在這個時候毫無預警的,他的手臂泛出熟悉的光芒,皇龍牙裏隱藏的九條金龍仿佛青翠原野上的九道日光,瞬間衝出了他的手臂,一眨眼飛躍至戰場,環繞在身陷敵陣的千蛇輪四周,開始對著衝上前攻擊的敵軍張牙舞爪。


    「皇……龍牙……」


    烙影焰不可思議地瞧著那九條金龍,沒想到就如水寒天所說的,真的被他唿喚出來了。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平息這場戰火,所以烙影焰加快速度,騎馬奔向戰場。由於烙影焰隻顧著衝鋒陷陣,好趕到千蛇輪身邊,因此沒注意到敵方的攻勢早已在皇龍牙出現的那一瞬間停了下來。


    「是金龍……真的是皇龍牙……是皇上啊!」


    將士們麵麵相覷,沒人敢對喚出九條金龍的烙影焰動手。


    刹那間,京城的士兵全亂了手腳,隻能看著九條金龍在天空盤旋,對著他們咆哮怒吼,雖然偶爾有幾個立功心切的小兵想上前擒拿烙影焰和千蛇輪,結果反倒讓金龍咬掉了首級、血濺當場,就連烏沙堡那群使活劍的殺手,在麵對皇龍牙的威力時也是不堪一擊。


    在這種狀況下,除非急著去見閻王老爺,不然還有誰敢對烙影焰動手?


    監督將士的官員們看見這一幕,個個急得跳腳,對著領兵的將軍大聲嚷道:


    「你們在幹什麽?還不快殺了反賊!」


    水寒天也抓住機會,跟著大喊出聲:


    「皇龍牙就是天子的證明!現在你們都親眼見到了,九條金龍可不是術士的幻影,而是真正的皇龍牙,所以烙影焰才是新皇!隻要京城將士們協助擒拿反賊,仁慈的皇上絕對不會怪罪誤信逆臣讒言的子民!」


    項伯偉早從水寒天那邊聽來完整的計謀,所以他緊跟著將軍旗一揮,底下的大軍立刻一擁而上。


    有了九條金龍的出現,北方大軍士氣大振,個個奮不顧身地往前急衝,甚至一邊嚷著「保護皇上、擒拿逆賊」的口號。


    見戰情急轉直下,原本想來捉千蛇輪的士兵,一聽到口號,再看到來勢洶洶的東嶺關軍隊,有些心虛地瞄了眼天上盤旋的金龍,頓時跟著陣前倒戈,不但一同嚷起口號,還揮舞手中的武器,跟著東嶺關軍隊往京城大軍衝去……


    九條金龍在朗空之中盤旋嘶吼,聲音撼動著原野,據聞,那一日京城附近的居民們無一不向遠方的金芒伏首跪拜,而這平野一戰,自然也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讓烙影焰的大軍輕鬆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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