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兩界山兵營訓練場。


    六月份的天,像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陳時和其他的戰士們一樣,也在訓練,在強化自己的體能。訓練場上,跳馬、翻牆、爬繩梯,每一項科目裏,都有他的身影。場上的士兵們,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雖然汗水浸透了大家的衣衫,體力也已到達極限,但依舊咬牙堅持、奮勇爭先。很多士兵們現在已經轉變了思想和態度,大家之前還會考慮是不是可以通過訓練改善夥食,可是,如今,大家經過了無數次思想教育之後,思想意識已經得到了提升。都加都已經明白,‘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道理,雖然,在這個年代,士兵們普遍的認知是不畏懼死亡的,但是,當更好的裝備、更好的待遇擺在他們的麵前時,他們開始懂得了珍惜,開始明白了生存的重要性。


    這是一場力量與意誌的較量。訓練場上,光著膀子的士兵們每個人都背著四十斤的負重,在吃力的跑步。按照陳時的預估,每人應該達到五十斤負重,越野跑步五公裏,才算是合格。如今,大家都已經快要達標了。


    本來有一些開始還有些怨氣,他們覺得做為親王的親衛隊,應該是在安逸和舒適的環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吃苦受累的。可是,當他們看到陳時也會和他們一樣參加訓練的時候,所有人都閉上嘴,不再發牢騷了。


    陳時一方麵鼓勵大家,幫助他們克服心理、生理影響,順利的獨立完成訓練科目,另一方麵也在培養大家團結協作的好習慣,鼓勵大家在訓練中嚐試一些多人合作的新方法。


    在這樣極致的訓練中,很多士兵們都開始逐漸的展示出自己的天賦和潛力,大家也開始學著用腦打仗,用巧勁破敵,整個隊伍都爆發出比以前更高的訓練熱情。


    陳時甚至覺得這個訓練場的戰士們比宗府特訓營的教官們還要有毅力、有鬥誌!


    訓練場的紅色大牆上,粉刷著‘鋼鐵意誌,人定勝天’八個白色大字。陳時此刻就站在這個牆下麵,和剛剛抵達這裏的石磨盤石公公進行著親切友好的交流。


    本來陳時打算請這位公公去後麵的雅室單間聊天,那裏本來是師傅的房間,經過這段的改造後,屋子變得既清幽又涼爽。可是這位‘石大人’卻拒絕了,還請陳時給他找了張椅子來,坐在院子裏看著大家的訓練。


    “石大人啊,您老這是代天巡狩嗎?悄無聲息的就從上京城趕來,一路辛苦啊!”陳時一邊說著,一邊讓人趕緊備好桌子、椅子,擺上茶點,讓這位‘大人’好好的歇息歇息。


    “唉,老奴這是好命啊。能吃到親王您特意賞賜的海珍。實不相瞞,才吃了一頓啊,就被皇上給派到您這裏來了。”


    “這點您放心,今晚上保證讓您吃的心情愉快,心滿意足啊!”本來心裏很忐忑的陳時看到這位‘石大人’並沒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可以不用那麽小心了。


    “感謝親王惦記咱,有什麽吃什麽就行。這一路上,著急的很,陛下是個急性子,我這也不敢耽擱啊。唉。”


    “算算日子,您這是三天到我這裏?!”陳時有些驚訝,這老貨,來的太快了吧。這是飛來的嗎?


    “可不是嗎?整三天。從上京城出來,直奔津港,在津港搭快船,日夜不息,到了越州。然後就奔到您這兒了。”


    “辛苦,喝杯茶,解解渴。”陳時可不敢怠慢眼前這位,說不定哪句話就把自己在皇帝麵前搞臭了。


    “您孝敬給皇帝的海珍,陛下吃的很開心,還特意讓人給其他幾位娘娘也送去一些。陛下讓老奴來,也是看看皇子是如何練兵以及如何給將士們換裝備的。這樣,將來朝臣們諮詢起來,也可以明確的答複給大家,也免去了親王您的麻煩。”


    “這練兵之法,也沒什麽特別啊。您看,這不就是這樣嗎?灰頭土臉的。”陳時一邊說著,一邊讓這位公公看著訓練場中的情景。


    “嗯。那咱們一起走走,看一看?”老石頭還是很細心的。


    “好啊。咱們一起看看。不準嫌髒啊。”陳時玩笑著說道。心裏則開始琢磨,看來這個老頭兒是來查自己的。


    兩個人開始繞著院子走了起來。陳時一邊給磨盤介紹著,一邊伸出手比劃著。


    “現在練的是俯臥撐,要求是標準動作六百個,達不到的沒飯吃。”


    “六百個?!這麽多?!”老石頭有些驚訝了,他也是練武之人,自然看的出來這個動作的辛苦。


    “多嗎?這是我定的親衛軍標準。”陳時笑嗬嗬的說著。


    “還有些人在負重越野,沒迴來呢。現在是負重四十斤,長跑三公裏不休息。另外有些人在海邊去抓魚蝦了。”


    “你那賣到上京的海珍不會就是這麽來的吧?這喝兵血可是要遺臭萬年的啊!”


    “哪有?!不是!他們抓魚蝦是改善夥食!老頭,你想哪去了?!”陳時一下子打斷他的話。這老頭子,這是要整死自己啊。


    “你是盼我早死嗎?老大人!”陳時緊張的看著這個胡思亂想的老頭兒。


    “哈哈。老奴開玩笑的,親王莫要緊張嘛。天天有魚蝦,夥食不錯啊!”


    “沒辦法啊,沒錢呐。我那二哥,人家有封地,我那四弟,人家也不缺錢。對了,他們的親衛是不是都是朝廷花錢養著啊?”陳時突然想起這麽個問題,直接反問老石頭兒。


    “老奴不知道。按照朝廷規製,你們這幾位皇子年滿十六歲就應該去封地就藩的,可是呢,二皇子如今在兩部掛著職,您呢在越州這邊也不清閑,那位四皇子呢,還不到年紀。所以啊,就藩了才知道。不過,就藩之後朝廷也會撥給經費的。畢竟,兵還是國家的兵啊。”


    “那還好。那我這一千口人吃飯,你迴去問問陛下啊,這不少錢呢,我養不起啊。”


    “兵部給發餉銀啊!你得去兵部領啊。你手下不是有個兵部的嗎?陳冉啊。是這個名字吧?問他。”


    “呀,知道的不少啊!”


    “老奴當然是說真話的人啊。”


    兩個人繼續走著,看到了正準備晚膳的火頭軍。


    “這是準備晚膳呢?”石磨盤拿起勺子翻了翻熱鍋裏的菜。“油水夠足,真下本錢啊!前衛營那幫人都沒這吃的好!”說著,石磨盤朝著陳時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正說著呢,一群穿著短袖坎肩的士兵排列整齊的走進了院子。這是陳時要求的,士兵出了院子,無論是訓練還是幹活,都必須要穿衣服,禁止光膀子出門。


    “嗬!這精氣神,是不一樣啊!”老石頭看見這些人走進院子的樣子便是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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