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死靠前的小師叔帶著自己的“上京旅遊天團”一邊沿著山路走,一邊琢磨著如何對那位在城外躲藏的“崔家人”進行定位。


    “小師叔,你不是說要在雲鶴山選址建倉庫嗎?這兩界山是不是也可以啊?”明心似乎是早已經想到了這些,隻是看到這位小師叔在思考,便適當的提醒著。


    “嗯。師侄。我也在想這個事呢。江都府衙的人遞過名帖,我讓侯爺拒絕了。先裝個逼再說。嗬嗬。”


    “哦。馬上‘京察’了。他是不是想找你活動一下啊?


    “他和清河會的關係似乎不錯,那他也許就是陳鬱的人。若是如此,見我,不過是應付而已,見麵反而暴露。我是想等他上京,然後來個偷襲。”


    “那你就應該先報號,讓大家知道你來了。這樣的話,他一走,那些蠢蠢欲動的小人不就有機會了嗎?”聰明的明心一直在幫小師叔琢磨著計策,不愧是師兄觀主的大徒弟。


    “嗯。這個已經在做了。剛才已經委托給咱們那位侯爺了。哈哈。迴去就知道了。”師叔師侄兩人,明明是師侄年紀更大,卻是什麽都聽這位小師叔的。


    “明月,快點啊!小師叔說要上山給咱們做好吃的呢。”明心聽說小師叔已經心裏有了盤算,心裏頓時有了底。大聲的召喚自己的師弟師妹們,說著,便跑去他們那邊,幫著拿東西了。道士們上山來的時候,都隨身給小師叔帶著東西,什麽水壺啊,雨傘啊、小椅子啊,簡直是這位小師叔比小師叔的貼身丫鬟還貼心,偏偏個個還樂此不疲。


    “我派人去宗府了,很快會有結果。”大哥陳獨甲來到了陳時身邊。他們幾個雖然是遊玩著爬山,可是,事情卻是一定不耽誤的在進行呢。


    “按照你的意思,我讓人把五百精兵調到這裏來。不等咱們下山,這山就是咱們的了。哈哈。”大姑父醴陵侯爺好久沒幹過這種“強買強賣”的事了,一想到自己能重新做個大紈絝,這位大紈絝心裏別提多興奮了。


    “瞧你那點出息。護衛們去找大寶說的那個宅子了。這兩界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找到也不會太快。”


    “嗯。按照這個思路,找到那家夥的宅子,看能不能拿到點什麽證據。那個顧林,等咱們迴城,就收拾他,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啊。”


    “我是紈絝,我是侯爺,我收拾他,要什麽理由啊。大侄子之前不是說過嗎?我們奪他的銀子、住他的屋子、睡他的女子,打他的兒子嘛,!這就是理由!”這位醴陵侯爺絲毫沒有顧忌的把陳時之前和他閑聊的話直接照搬出來。


    看到眾人對自己那份好奇的眼神,驚訝的表情,陳時變得十分不淡定了。


    “那都是我隨口編的。那戲文裏麵的惡霸不都是這樣的嗎?”尷尬的陳時立刻解釋,千萬不能讓人誤會自己是個渣子啊。


    “怕什麽?!皇帝的兒子有幾個不是紈絝惡霸的啊。你這是天生的。知道嗎?”已經下了套的侯爺堅決繼續挖坑。而這次,那位二百五舅舅卻不再發言了。


    “按我的觀點,這個兩界山,還真有點適合作駐軍練兵。”


    幾個男人之間相互扯淡打屁,很快就到了接近半山腰的位置。


    “少爺,半山腰往上有許多的岔路,再往山頂去,有一座道觀和一個破敗的烽火台。道觀裏就一個老道士,沒別人了。”


    前麵探路的護衛迴來報告。這山上沒有什麽地方可供休息的,還繼續爬麽。


    “爬山去,看看視野。咱們將來的基地啊。走!”幾位老大意見統一,繼續哢哢哢的爬山。好在山路陰涼,都是樹木,不然幾人都得熱冒汗。


    幾人終於快要爬到山頂了,也見到了護衛之前稟報手的道觀。


    “摘星辰?!道觀的名字嗎?不得是七星觀?或者是七星廟嗎?”陳時好奇的問“道士手冊”明心。原來,道觀的門口匾額上麵,寫的是“摘星辰”三個字,門的左邊楹聯上,刻著“掬月入懷”四個字,門的右邊楹聯上,則是“摘星在手”四個字。這個道觀和陳時所認知的道觀很有點不一樣。


    “師叔,七星通常是我道教所用不假。不過,這樣的道觀名字我也是第一次見。”明心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幾個人陸陸續續邁步進入,道觀的院子便看了個清清楚楚,因為偌大的院子裏,除了一棵古樹,一條板凳,就什麽都沒有了,板凳看著有些不整齊,做工粗糙,估計也是道觀裏的人隨便做的。


    “打擾了。路過此地,借寶地休息一下。”陳時朝站在院子裏似乎等著自己幾人的老道士客氣的說道。說著,示意身邊的侯爺‘意思’一下,自己現在是裝逼犯啊,習慣自己不帶錢了。


    “些許心意啊。”聰明的侯爺明白事,親自把一錠銀子交到老道士手中。


    “多謝幾位啊。”陳時這時細看,這位老道士看著似乎快要趕上自家老祖宗的年紀了,眉毛胡子一大把,身上的灰色道袍看著也有些髒,顯然剛才是幹活了。


    “就您自己?每個徒弟在這伺候?”陳時關心的問道。


    “沒有啊。徒子徒孫倒是不少,可都沒在身邊。嗬嗬。”老爺子說到此處,似乎是有些感慨,不由得歎起了氣。


    “這幫小王八蛋,真是......你也是,這麽大歲數了,下山得了。當道士也不能弄成這個樣子啊。”說真,陳時伸手入懷,拿出個錢袋子來,直接遞給了老頭。,這下他也不裝了。


    “這些金子,當我買你這院子了。下山去,找個地方養老吧。”一看到這位老人,在想想自己的老祖宗,陳時就覺得,這兩個人的生活相差太大了。老祖宗那是身邊子孫成群,這老頭確是孤身一人呢。


    陳時的大方,讓大家有些驚訝,不過卻也都理解。二百五舅舅此時就站在門口,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


    “這位小朋友,你的確大方,老夫感謝。這個院子是老朽的師傅傳下來的,早些年我也曾四處雲遊,後來想著這裏,便又迴來了。這不,住了也快二十年了。”


    “北鬥七星,的確是我道門的尊崇。你剛才說七星宮,那是供奉的昊天神,昊天大帝。七星廟呢,據我所知,倒是有個王爺的家廟,是此稱謂。嗬嗬。”老者笑嗬嗬的為陳時解釋著,並且伸手推辭了陳時的錢袋子。


    “拿著吧,一點心意。我們是雲鶴山的道士。算起來,咱們是同行。”說真,陳時也不拘束,直接把銀子塞到了老人的手上,老人家這次卻沒有拒絕。


    “雲鶴山,老朽知道,去過的,那是上京地域,當年雲鶴山很是風光啊!”老人家似乎是想起了當年在山上住的情景,一番向往和迴憶的神色,帶著幸福的表情。


    “是嗎?那我怎麽好像沒見過你呢。”做為雲鶴山首徒的大弟子明心有些懷疑的問道。


    “是嗎?那也許是你見過忘記了?看你也就三十歲不到。老夫當年在那裏時,那位觀主和我的年紀差不多,伺候我的弟子,是他的小徒弟,叫清風啊。你認識嗎?”


    “清風是我的師兄!我是師門最小的。”陳時繼續一臉笑容的說著,老者一邊聽著,一邊引領著大家往裏走。顯然,敘舊敘的還不錯,這是人家允許入內了。


    “哦。那是老夫孤陋寡聞了。摘星辰這個名字,是我師傅起的,取的是‘手可摘星辰’之意。當年師傅說他老了,便從師門出來,迴到這裏養老,靜待涅盤。如今,我也是一樣如此啊。”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這首詩,我在師門也讀過。求道求道,便如這伸手摘星,掬水攬月。要想實現,非常的難啊。”


    “再難也要去做。不然,這天下的道士,不就沒有傳承了嗎?”


    “可不是?!我師兄也是這麽說的。”兩個人一邊聊著,一邊走。遇到哪位神仙的塑像了,或是看到牆上繪製的哪個彩色故事了,道士就停下來,給陳時講一講。


    “雲鶴門現在怎麽樣了?你剛才說你那位清風師兄做了觀主,那其他幾位師兄如何了?”


    “其他的啊,都還好。隻是,都在山中修道,我們很少見麵的。我平日少在山中,我這師侄明心乃是我師兄的首席大弟子,比我還熟悉山中的情況呢。”陳時指著跟在身後的乖巧師侄介紹到。


    “哦。”


    兩人聊著走著,很快,便有護衛來迴報,說是在山腰的一處位置找到了一座院子,看那樣子,應該就是陳時要找的地方。但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沒有進去探查。


    “現在就去查一查,看看是什麽情況。一會下山,務必要拿到地權。一個也不能走脫!”陳時毫不猶豫,果斷下令。畢竟,機會難得,顧林那邊,他還沒有把握。


    “諸位說的可是那座山腰的院子啊?”老人笑嗬嗬的打斷問道。見陳時疑惑的望著自己,老人接著說道。


    “那個院子裏麵隻有一個管家帶著幾個護衛,院子裏藏的,也都是些金銀財寶。”見眾人都望著自己,麵帶著狐疑的神色。老人繼續說道


    “這座兩界山好像是某個門派的產業,地權也是在那些人手上。老夫便是在這裏幫人家照看這裏的。前幾年有人在這山上修了那個院子,老夫見平時無人居住,也就沒計較。後來有人定期來給老夫送些錢財,我便好奇前去查探,才發現那些人在院子裏,修了個地窖,還藏了好些個金銀玉器。”


    “起初我以為是某個財主在此藏匿家產,我也就不再留意。後來,慢慢的,我才發現,幾乎是每個月都會有人送錢過去。如此來來往往,老鼠搬家一般,攢了有兩三年了。”


    老道士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示意眾人跟著自己,一邊往後院走去。進了後院,眾人才看到,院子中放著不少石凳、石桌。眾人便陸陸續續的找地方坐下。


    “老道雖然不問世事,但如果這些人是壞人,小朋友你們自然可以把他們抓起來處置。但是,這些人似乎和官府也有些關係,所以......我之所以多嘴,也是希望諸位量力而行。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啊。”


    眾人聽到此處,心裏都微微放下一口氣,生怕這位道士牽涉其中,二百五舅舅卻是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隻是時不時拿眼睛掃一掃這個院子。


    “謝謝。您沒牽涉其中就好!這個兩界山我原本以為是無主之地,所以才想買下來呢。如今看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啊。”陳時有些尷尬了。本以為老道士隻是山上的一個道士而已,卻沒想到人家還是個看家護院的身份。


    “沒什麽的。不知者不罪。”


    “那個院子有人看後,您能探查出來,看來,也會幾手?”陳時笑了笑,一改剛才的那份害羞,認真的詢問起來。


    “會,自然是會的,還算是不錯的吧。”


    “請問道兄高齡是......?”


    “不高。老夫如今虛年六十多歲而已。”老道士見到這年輕人似乎有了探查自己的意思,便明白了,這是對方聽說自己會武功,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懷疑。


    “我在這山上住了二十多年了,山下的很多人也都知道我的情況。小朋友盡管放心,貧道絕對是對得起三清老祖的,老道我一心向道,絕非那種奸惡之徒。”見陳時懷疑,老道士便以這樣的方式讓陳時相信自己。畢竟,道家人對三清老祖,那是無上尊崇的。


    “對不住了,我們這來到,給你添了這麽多的麻煩。”陳時十分的歉意,自己似乎有些疑神疑鬼了。


    “我和你的師門交情莫逆,也算的上是你的師門長輩了,自是不會介意的。隻是,可否容老夫問一問,這些人是.......或許可以略盡綿力呢。”


    “這......”陳時猶豫了一下,想了想,便隻是說,這些人欺詐百姓,勾結貪官,騙取老百姓的血汗錢。


    “這樣,你們今夜在此住下,待到夜半時候,我帶你們去找他們藏錢之處。”老道士聽到陳時大略說完之後,便拍著胸脯,向大家許諾,他要證明,他是一個可靠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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