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眼前的這位姑娘就是皇帝和磨盤公公提到的曹麗,是掌船局曹荃的嫡長女,也是曹家這一代的最大的長女了。當然,由於德慶的故意隱瞞,陳時以為眼前的這位不過是道觀中帶發修行的道姑,而曹麗呢,則以為眼前的這位公子是托他叔叔的關係來請教道法的某家公子。


    曹麗畢竟是大家族的女孩,長相、氣質、形體都是極好的,隻不過,這幾年一直在雲鶴觀裏呆著,沒有什麽胭脂水粉的修飾,反而更襯得人的清麗秀美。陳時做為一個不怎麽出門的家夥,對曹麗的容貌評價能想到的,也隻是好看而已。不過,這位曹姑娘卻絲毫不扭捏,不怯場。


    這位曹麗姑娘先是禮貌的請幾人入座,然後便輕輕坐下來,打開手中這疊紙。每張紙上麵,都是口訣,隻是,記錄這些的人筆跡略有些“難看”,勉強能算做是工整。


    “太極陰陽玄理明,萬變千化不離宗……”曹姑娘看著紙上麵的字,心裏開始有些好奇了。


    “這似乎是道門武功的心法吧。請問公子是從何得來的?”


    陳時有些為難了,這該怎麽說呢?說他讀過?從哪讀來的?雖然自己之前也曾想過各種借口,但如今麵對這位姑娘的坦然相問,他還是有些猶豫了,話在嘴邊,卻說不出來。


    “這是我家公子自己讀書摘錄出來的心得。”德慶做為場上的最強“輔助”,及時“輸血”。


    “公子聰慧,可能寫出這等內容的,想來雲鶴觀中,也要觀主、戒律這一層的修為。所以,我才一定要問清楚。畢竟,這涉及很多方麵。公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此時的陳時,聽著曹麗不甜卻柔,柔中又有些剛的聲音,不自覺的就朝身後揮了一下手。


    “德慶,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姑娘有話單獨說。”陳時平生第一次展現出這麽“囂張”的皇子口氣。


    屋裏隻剩下男女二人之後,陳時站起來先朝這位姑娘拱了拱手。


    “我叫曹麗。”姑娘很大方的自我介紹道。在大夏,女孩子很少會直接對陌生男性說出自己的名字。


    “曹姑娘,我叫陳時。這些應該說是道門武功的心法。我的來路也很合法,並非通過坑蒙拐騙這些手段而來。我其實不太受家中的長輩喜歡,母親早逝。三年前,我爹說我十二了,能搬出來自己過了。我出來之後,生了一場大病,昏睡了好些天,德慶用了各種辦法,吃藥、喝符水、針灸,我稀裏糊塗的就好了。在那之後,腦海裏是不是就會想著這些心法。每次想到,我就記下來,有時是做夢有的,我就白天拚命的想。能記住這些,實屬不易。可是,這樣的事我不能說啊。就和德慶說,是我讀書做的摘錄。今日麵對姑娘,我不隱瞞,就是想讓姑娘幫我一下。我絕不是壞人。”


    “陳公子,心法是要和武功一同修習的。”


    “我知道。武功身法我有的。你看看。”說完,陳時就站起來,也不等這位曹姑娘說話,就開始演示起來。


    待他將太極拳一通演示之後,曹姑娘頓時有些驚呆了。她是不懂武術的,她也看出來,陳時不懂武術。可她再笨也看出來了,陳時的動作是有銜接性的,雖然動作有些生疏,但絕對是有道家的內涵在裏麵的。


    “要不我問問觀主?我覺得我的水平解讀不了。我其實沒有二叔說的那麽神。”曹麗還以為陳時真的是他二叔介紹來的,她怕二叔又在外人麵前吹噓自己多麽多麽的有天資之類的話。


    “觀主啊,能行嗎?怎麽解釋啊?”陳時有點猶豫,自己瞞了好幾年,萬一在這露了餡,那可麻煩了。


    “沒事,我都管他叫師兄的。他對我可好了。大不了,讓他起誓。再說了,你這東西,還未必是真的呢,一個做夢得來的東西,還當寶貝呢。”曹麗年紀也不大,也是有些孩子氣的。


    “那行。你問問。你就說,這是養身、延年益壽的。”陳時及時補充道。


    “放心吧,我比你懂。你再住幾天吧,我得找個理由去問才好。那你等我消息吧。”


    陳時見狀,便起身告辭。曹麗也不客套,帶著丫鬟迴房去了。自此,在德慶的幫助下,兩人終於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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