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如流水,自律的陳時卻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習慣,鍛煉的強度在逐漸加大,鍛煉的方式也增加了不少。


    每天清早雷打不動馬拉鬆,其他時間段隨機增加了啞鈴,跳繩,俯臥撐,引體向上的一些方式。通過這些方式,年輕的陳時身體狀況大有改觀,本來就是長身體的時期,再配上這些科學健康的運動,他的身體很快就長開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人就長到了一米六了。


    陳時接受了徐衍老師的建議,開始規劃自己的未來人生了。在初次見麵之後,他為此事給宮中的皇帝老爹去了“報告”,同時隱晦的表示出,自己想外出遊學,到別的地方走走。可惜,他提出的申請,如石沉大海,遲遲沒有迴音。


    經過一段時間接觸,他已知道,徐衍老頭兒是翰林院的學士, 之前來授課的那些翰林們,都是他的下屬。如今,清園授課的差事都是他一個人在做,對陳時來說,誰授課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授課過程中有沒有什麽內涵。


    上京的天氣,入冬之前的這段,反而是最冷的。一些有錢的人家,其實已經開始在屋內燒起炭火盆了,而貧苦的百姓人家,則是弄點破爛炭放火盆裏碳湊合一下,伸不出手的日子最難熬。


    冬天雖然冷,但也不都是糟心事。


    這樣的天氣裏,苦出身的家夥,都會貓在家裏不出門。他們有時會在火熱的炭火盆上麵,鋪上一張鐵絲網,把一些花生、紅薯、栗子什麽的,放在火上烤。幾個平時不錯的老哥們,難得能圍坐一起,端起掉了茬的陶碗,再舀上那麽一勺渾濁的糟糧酒,滋溜滋溜的喝著,甭提多美了。


    富裕的人家就好多了,糟糧酒是最差一等的酒,他們是不喝的。富人圈子裏流行喝篩過的烈酒,同樣是酒,這種的抿一口下去,這烈酒就像是一條火線,從舌頭開始,然後是嗓子眼,順著往下滑,一直到胃裏,暖暖熱熱辣辣的,一條線,仿佛肚子裏有一團火在燒,有烙鐵在燙。扒開炭火盆上烤的花生,嚼上那麽幾粒,滿口香。


    這樣的日子裏,陳時卻開始發愁了。粗算下來,清園的人口有四五十人了,入冬之前就要開始準備炭了。普通的人家,哪怕是燒點木頭柴火都是好的,可自己這裏怎麽說也是個皇子府,用炭是最起碼的,按照市麵上的新炭價格,一車起碼要十兩銀,自己這樣的府院,一個冬天下來,起碼也要個大幾百兩。可府中的賬上,總共存銀也才不到六百兩,就這,自己還沒買什麽物件呢。


    見三皇子犯愁,身為總管的德慶便開始出謀劃策,替主分憂了。


    “皇子您的臥房、書房、待客的花廳等處,可以用新炭。下人們的屋子都用些碎炭混著黃泥就行。反正,幹起活來,就不冷了。這樣粗算下來,能省個三分之二的量出來。京城裏麵不少富戶也都是這麽幹的,肯定不會損壞您的名聲。”


    “不行。”陳時直接否定了這個方案,法子是個法子,可他有自己處事原則。按照規製,宗派派到清園來的這些人,自來到清園,那就是終身為他三皇子幹活的下人了。就算是作奸犯科,也是他陳時管教不嚴,宗府肯定先問他陳時的罪。自然,這生老病死都是陳時來負責了。以他的性格,苛待下人的事情,肯定是做不來的。


    “去年也是這麽多開銷嗎?我記得去年好像沒這樣的事兒啊。”陳時問道,他以為德慶去年也是這樣幹的。


    “去年沒有。府上今年的花銷有些吃緊,不過也沒大手大腳的啊。主要是在......”德慶準備把賬房花銷的分析報告給皇子匯報一下。


    “別念叨了,不想聽。又沒說你什麽。馬上年底了,是不是得用不少銀子啊?”陳時兩手捂著額頭問道。


    “嗯。買了炭,還要做冬衣,還要......”德慶巴拉巴拉的一通念叨。“怎麽算,也得一千兩朝上。”


    “讓你挖的菜窖挖了嗎?”


    “挖了,還按您說的,存了各式樣的菜蔬,還有不少果子。滿滿一下子,咱府上今冬天可是省了菜錢了。哈哈。奴才在宮裏都沒見過這樣的高招啊。大冬天的,吃新鮮菜,這是什麽神仙法子啊!”


    “你心可真大啊。眼下咱得弄點進項啊,要不過年都費勁了。丟人啊。”陳時越想越頭大。


    “要不咱們和宗府借錢?大族老知道咱們府上拮據。”德慶悄聲的說道。


    “不行,借錢是要還的。”


    於是主仆二人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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