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柳肥的話,眾人都懷疑。


    但是此時的柳肥也是看到眾人的表情,已經知道眾人現在根本就不相信他。


    “哎,算了,現在跟你們說這麽多,或許你們都不是相信,但是有的事情,是真的無法撒謊。”


    柳肥沉聲說道。


    “什麽事情?”城隍問道。


    “你這個城隍也是壞得很,為了你那點根基,還不是要投靠別人,我雖然也投靠別人,但從來都隻是傳話。”


    柳肥憤憤不平。


    似是覺得現在自己被困在這裏,還被如此多人逼迫,他這心裏就不是滋味。


    因此就說出了心中的話。


    “我也是沒辦法。”城隍看了一眼許默,急忙說道:“我也是修為低微,哪裏比得上你們這些巨擘,再說你們僅僅是一個手指頭,都可以斬殺我。”


    “這話還是你說的,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是真的嚇死我了。”


    “你死了嗎?”柳肥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沒死,”城隍嘿嘿一笑說道:“不然,我現在還怎麽站在這裏與你說話了?”


    “那你在這裏裝可憐?”柳肥罵道。


    “我……”城隍被柳肥的話頂住,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整個人都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都閉嘴,現在都老老實實,別耍花樣,否則……”項羽捏著指節,劈裏啪啦作響,清脆悅耳,十分嚇人,“我的拳頭可以很硬。一拳可以打爆你們。”


    在場的眾人,頓時安靜。


    因為此人的話,不是在撒謊。


    此人有這般能耐。


    許默也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項羽,別嚇到了人家。咱們還需要這兩人的配合。”


    項羽聞言,躬身道:“是,公子,剛剛是我太過興奮,我收斂點。”


    說完,這位漢子立馬在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


    “我想問問兩位,當初讓我離開郡守府,又是為了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人站了出來,正是永州郡守,杜懋。


    他已經在這裏聽了很多,大致已經了解,原來在永州捕蛇事件後,還有錯綜複雜的形勢。


    因此他也是極為驚訝。


    同時在心裏暗自的嘀咕著:“果不其然,此事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啊。”


    “當初這些人將自己撇開,似是救了自己。”


    “現在越是知曉其中的來龍去脈,就更為害怕。”


    話說罷,柳肥和城隍兩人都看向杜懋。


    後者被盯視的毛骨悚然,他有些戰戰兢兢道:“我問的有什麽問題嗎?”


    城隍則是笑了笑說道:“杜大人,實話說,本來此事,我們是想拉你一起下水,但那位水蛇兄弟,誤打誤撞,竟是將你摘了出去,倒是出乎了我們所料,而且,你還能躲過水蛇的追捕,我們倒是樂見其成。”


    “隻是沒想到,你會引來這位仙師,冥冥之中,倒是救了我們。”


    “現在想想,當初的小心思,就是孩童的想法而已。”


    柳肥此時坐在了蒲團上,端起了茶杯,喝一口繼續道:“杜懋,其實你很聰明,當初那條水蛇嚇唬你,你早該死了,但你沒有死,不是嗎?”


    杜懋聞言,嘴角扯了扯。


    他沒有迴應柳肥的話。


    柳肥見此,更是冷笑說道:“所以,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永州的事情?”


    “直到現在,我都很好奇,想問問你,但你被那水蛇追殺,就連我都很難尋到。”


    “我總覺得,在你的身上有不少的秘密啊。”


    柳肥在說此話的時候,眼睛死死地盯著杜懋。


    似是想在這個時候,要將杜懋看穿。


    但依舊是雲遮霧繞,什麽都看不清。


    “一個區區凡人之軀,竟是看不穿,著實古怪的很。”


    柳肥此刻也是嘀咕著。而且,在眼眸中不斷有精光閃過。


    被如此一問,眾人目光落在了杜懋的身上。


    杜懋聳聳肩,擺擺手說道:“我也不藏掖,我就是杜懋,杜懋就是我。”


    “但是…此事我是知道一點,但是不多。”


    “因為當初水蛇作亂,我意圖鎮壓,不曾想,它會有你們這些人,我就想著,可以將自己的網放的再大一些,然後,在適當的時候收網,隻是沒想到,事態超乎了我的想象。”


    果不其然。


    眾人望向杜懋的目光都是一愣。


    杜懋見狀,便是苦笑說道:“你們別以為是我的主意,其實是有高人指點,乃是一名和尚。”


    “和尚?”


    柳肥一驚。繼續問道:“你可還記得那和尚什麽模樣?”


    杜懋歎息一聲說道:“那是在夢裏。”


    “他隻是雲雲:永州有劫難,有蛇橫行於世,說是在不久,將會有蛇妖作亂,讓我多備用雄黃酒雲雲。”


    “我當時醒來,就沒多想,覺得就是個噩夢,但以防萬一,倒是做了些準備…隻是,百密一疏。”


    “當初覺得官衙乃是王朝正氣所在,牛鬼蛇神和妖怪都不敢靠近……”


    “嗬嗬,所以你的下榻之地,並未有準備是吧?”柳肥冷笑連連道:“而且,你也有自己的盤算,對吧?”


    “你是想借此機會,一舉抓獲水蛇,然後立下奇功,可以向朝廷邀功,是也不是?”


    杜懋沒有反駁,點點頭:“是。我起初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柳肥冷笑說道:“好你個利益熏心的家夥。”


    “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被趁虛而入。”


    “這怪得了誰?”


    “真是‘破家縣令,殺人刺史’一點沒假的。”


    杜懋語塞。


    城隍也是低頭。


    王青兒也是狠狠地望向杜懋,因為她覺得柳肥說的在理。


    項羽則是冷冷望向柳肥。


    許默望向柳肥,淡淡道:“你又有什麽權利說別人?不要為你的錯誤找借口,錯了就是錯了。”


    “有些事,既然已經聊到了這裏,我自然會有公論。”


    “我且再問你,你上麵的人是誰?”


    柳肥被問,馬上就蔫了,但是他很清楚,麵對眼前之人,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上麵,乃是一名和尚。”


    想了想,柳肥說道。


    “又是和尚?”


    許默冷冷看向柳肥,後者立馬發誓說道:“若是我欺騙您,天打五雷轟。”


    “杜懋,你可還記得夢裏和尚的模樣?”許默發問。


    “模模糊糊記得。”杜懋說道。


    “畫下來,”許默說完,然後轉望向柳肥,說道:“你說你上麵的人也是個和尚,總該不是在夢裏遇見的吧?也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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