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對他老是冷淡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溢滿心疼擔憂的容顏,就連說話也是輕聲細語。


    “哪兒疼?我立刻請大夫來。”玉爾瑪坐在床邊,著急的看著他,同時吩咐倩兒。“快去找大夫來。”


    “是,小姐。”


    倩兒急急走出房間,奉小姐之命去找大夫,但才出了房,階梯還沒下,就被身後一隻手給拉住。


    她迴過頭,很意外拉她的人竟是榮應,不由得疑惑。


    “你拉著我做什麽?快放開呀!”


    “不用找大夫。”


    “咦?為什麽?”


    “他死不了,不必麻煩了。”


    “那可不行,從那麽搞的地方掉下來,萬一哪兒摔斷了怎麽辦?”


    “他沒事,叫大夫來,反而打擾他們。”


    倩兒一愣,突然會意。“咦?難不成溫公子他……”她瞪著榮應,見他點點頭,總算恍然大悟,先是驚訝,繼而噗笑出來。


    高招呀,也的確唯有如此,才能讓小姐的心放軟。


    小姐總算遇著了可以治她的人了,溫公子這招苦肉計,來的正是時候。


    她吃吃的笑著,但又不敢笑太大聲,隻好捂著嘴,臉兒因為憋笑而雙頰緋紅,另有一番嬌美風情。


    這一麵,全看在榮應的眼裏,他目不轉睛地瞧著,而當她發現他在看她時,不由得收住了笑,在那深邃有神的盯視下,原本紅潤的雙頰莫名發燙,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同時,她發現自個兒的手臂還被他的大掌拉著沒放呢。


    “榮公子,你……還抓著我呢。”她低著頭,沒來由地避開他的眼。


    “失禮。”他放開大掌,手一鬆,她立刻羞怯的收迴。


    不明白自己為何心跳得好快,她摸摸自個兒方才被他大掌握住的地方,跟她的臉兒同樣發燙著。


    兩人就這麽站在小姐房門外頭,沒有說話,尷尬的氣氛中,飄著曖昧的情愫。


    這樣一直站著也不是辦法,她忍不住偷偷瞧了他一眼。


    “你……”


    那雙眼眸望來,直直盯著她,又將她羞澀的臉兒給瞧得低下頭。


    “反正現在溫公子有小姐照顧著,如果榮公子不介意,可以先到隔壁房間等著,我請店小二泡壺茶……”


    “好。”


    他迴答得很快,令那張小臉又抬起,一瞧見他唇邊似有若無的笑意,她的臉更紅了,忙斂下眼,羞澀道:“你別誤會,我可沒別的意思喔,我隻是覺得一直站在外麵等也挺悶的,所以才讓你先在房裏等著,知道嗎?”


    “知道。”


    他迴答得太幹脆,反倒讓她接下來不知該說什麽了,隻好尷尬的轉身,榮應則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塊進了房。


    另一頭的房內,溫子韌因禍得福,躺在床榻撒謊能夠,瞅著佳人,那容顏上的眉頭深鎖,擺明了對他的情深意重。


    因此他放大膽握住她的收,令她心兒一跳,想抽迴手,卻被他握著不放。


    “做什麽,我隻是看你可憐,好心讓你躺在床上,你可別得寸進尺。”


    嘴上雖這麽說,若她真的想抽迴手,文弱書生的他是抓不住她的,所以她心裏明白,自己並沒有盡力。


    “玉兒。”他輕喚。


    “誰準你這麽叫的,不許亂叫。”


    溫子韌知道她嘴巴這麽說,隻是臉皮薄,事實上,他明白自己必須把握這個機會,跟她好好把話說明白。


    “我對你是真心的。”


    一聽他這麽說,她拉下臉。“我才不信。”


    “是真的,那日我向你提親,是我不好,太過倉促,才會引起你的誤會。”


    “我不要安慰之詞。”


    “溫某說這些,絕非安慰之詞,是真心誠意的。”


    她抬起臉兒,迎上他幽深的眼。


    並不是她故意刁難,而是當時他不告而別,一年來音訊全無,無非她找來,說不定他根本早忘了她,而那日在城中,兩人初見時,他嚇得拔腿就跑,讓她不得不認為,他是懼於她的強悍,所以委曲求全願意娶她。


    這想法讓她心中一痛,倘若真是如此,這不隻傷了她的自尊,還結結實實的傷了她的心。


    “不,我不信。”她搖頭。


    “玉兒。”


    她用力抽迴手,不準他再抓著,可她才一走開,溫子韌立即呻吟一聲。


    “哎喲——”他抱著肚子,狀似痛苦。


    一瞧見他痛苦得連五官都皺在一塊,她立刻又緊張的轉迴來,忙扶住他。“怎麽了?你還好嗎?”


    趁這個時候,他大手一張,緊緊抱住佳人。


    “啊——”她又羞又怒,料不到他竟然乘機占她便宜,並且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裝的!”


    “玉兒。”


    “討厭,放開我——”


    放開?不,他不會放,男子大丈夫,敢作敢當,他決定放膽一搏,再度用“嘴”來說服佳人。


    自從品嚐過她的滋味後,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念著、盼著能再嚐嚐這芳唇裏的美味。


    而他,也這麽做了,親上這口是心非的小嘴。


    “你、你又輕薄我!”


    “嫁給我。”


    “不嫁。”


    不要?好,他再度烙下吻,比上迴更猛烈,直把她吻得唇瓣紅腫,氣喘籲籲。


    “你——信不信——我、我把你從二樓打飛出去。”


    “信。”說完,他再吻她,硬是無賴的纏著她不放,封住這張倔強又迷人的嫣紅小嘴,而她,終究給他吻得全身無力,連把他推開的力氣都麽有。


    “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嫁給我,二是把我從二樓窗台打飛出去。”


    “你真不怕死!”


    “怕,但就算怕,還是要娶你。”


    “你……”聽他這麽一說,他的倔強再也撐不下去,想裝冷漠也沒辦法,這可惡的男人,看準了她舍不得下手,擺明了欺負人。


    她垮著嘴兒,他便在她垮著的嘴上親啄一個。


    她嘟起嘴兒,他還是不怕死的在她嘟起的嘴上,再親啄一個。


    他厚如城牆的臉皮,不斷輕薄她的臉頰、她的額頭、她的鼻尖,打定主意就是要親她。


    漸漸的,那板起的麵孔終於鬆動,從怒瞪,到羞憤,到不知所措,到唇角漸漸有了笑意,又氣又好笑的瞪著他,因他的堅持,終於軟化投降。


    他目光如炬,深邃如海,從點點親啄,到由淺入深,成功的讓她紅唇微啟,迎接他揉入的激情火舌。


    她輕輕閉上眼,對他丟盔棄甲,癱軟在他的柔情攻勢下,不再像帶刺的玫瑰,放鬆了全身,沉醉在唇舌交纏之間。


    他的大掌也沒閑著,悄悄摸上了她飽滿的胸,引得她嬌喘呢喃,語帶委屈的抗議。


    “你欺負我……”


    他唇角的線條由淺轉深,彎起一抹得逞的笑,沒有否認,而是以更深的吻來迴應她、告訴她,他在“欺負”她,而且,他想欺負得更多。


    俊朗的身形,輕壓她在床上,猶記得初次,他不小心摸了她的胸,讓她氣得怒瞪他,現在,她沒有掙紮,而是羞澀的任由他放肆,表明了她對他的情意。


    “你當真要娶我?”


    “這話豈能兒戲,當然是真的。”雖然平日他總是微笑逗趣,但這時也不免嚴肅起來,以表真誠。


    “先說好,你若要娶我,就得因為喜歡我,若是因為要對我負責而娶我,我是絕對不嫁的。”


    “先前,我的確對你有愧疚。”一見她瞪大眼,那倔性子又要硬起來了,他忙補充:“但後來,我發現自己蒙姑娘垂青,不知怎麽著,一想到你,便會茶不思飯不想,你不理我,我整日心神不寧,那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我也是喜歡你的。”


    她聽了好開心。“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若有一句假話,就叫我不得好——”


    “別亂發誓。”她忙按住他的口,就怕他說出讓她擔心的話。


    “你不是想聽真心話?我若發誓,你才會安心。”


    “我相信你就是了,別動不動就說什麽死不死的,我不愛聽。”


    說到底,她還是心軟的,溫子韌心中十分歡喜,更明白她是刀子口、豆腐心的好姑娘,盡管先前說要殺他,但一發現他要發毒誓,就緊張得花容失色。


    這份心意,令他感動。


    “玉兒。”他執起她的手,從自己的腰袋裏,拿出一隻價值不菲的玉環,親自給她戴上。


    她盯著手上的玉環。“這是?”


    “這隻羊脂玉環,是我送給你的定情物。”


    玉爾瑪看著手上的玉環,心喜不已,摸著手環,唇邊漾起了羞澀的甜甜笑意,光看這色澤,就知道這玉環十分貴重,也代表他的心意。


    “好漂亮。”她輕道。


    “這羊脂玉環是我母親的遺物,她留給我,並叮囑我要送給未來的媳婦。”


    原來是他母親的遺物,他將這給了她,等於明白昭告,她就是他的人了,令她心中好高興,對這玉環也倍加珍惜。


    “金銀財寶我不愛,我要的,是與自己喜歡的人一生一世在一起,我喜歡這玉環,不是因為它貴重,而是因為你的心意,對我而言,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溫某銘感在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我會請大人為我作個媒,立刻向你家人提親。”


    “不行。”她忙道。


    溫子韌不禁一愣,料不到她會反對。


    見他呆愕,她忙堆起笑容解釋道:“反正我這一生是跟定你了,你若真想娶我,就擇日辦喜事吧,若迴我故鄉提親,長途跋涉的,這一拖又是一、兩個月……”


    溫子韌聽了恍悟,笑道:“原來佳人是等不及。”


    她故作害羞,假裝默認了,事實上她是怕爹爹知道了,會氣得想殺他。


    爹爹是藏族崇高的族長,一心要將她嫁給藏族第一勇士卓達,若是把他帶迴藏族,那還得了,等於是自投羅網。


    此外,卓達一直想得到她,也在城中伺機而動,她和倩兒始終找不到卓達的行蹤,為此日夜擔憂不已,為免夜長夢多,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成為他的人。


    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一旦選定他為自己的夫君,就絕不後悔,何況,她也確定了他的心意,心中再無猶豫。


    那雙美眸轉為柔情,眼波流轉間,散發一股嬌媚,突然翻轉而上,改將他壓在身上,低下臉獻上一吻。


    她的主動,令溫子韌心中一蕩,更加摟緊她。


    當她不再矜持,卸下了冷漠倔強的麵具後,在意中人麵前,她也可以很嬌媚,展現她似水柔情的一麵。


    他的大掌忍不住滑上她的酥胸,隔著衣料,依然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飽滿,當兩人吻到渾然忘我時,他感覺到自己再不克製,就來不及了。


    他突然頓住動作,將兩人的唇分開,他知道不該再繼續,不然他有可能在這個房裏要了她,可她並不想停。


    “子韌……”


    她傾身上前,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對他的情意和依戀,芳唇在他頸上親啄,讓他忍不住又摟緊她,印上綿密的吻。


    身下的脹痛,逼得他警告自己,再不走就遲了。


    “不行,我得走了,再不走,我怕會把持不住。”天知道,他是多麽費盡心力在忍著。


    “可我不介意……”


    他瞪大眼。“可是我介意。”


    “為什麽?”


    “在娶你之前,我應該要保持你的完璧之身,若現在碰了你,於禮不合。”


    因為珍惜她,要娶她為妻,也因此讓他開始慎重起來。


    她扁扁嘴。“這時候跟我說於禮不合,先前你抱我、親我,又符合哪一條禮教了?”


    “先前不一樣,那是因為要追求你,怕你跑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可現在我是要娶你為妻,洞房前破了新娘的身,於禮不合,何況有人要對我不利,保留你的完璧之身,對你也好。”


    她就是想在今日把自己給了他,以免夜長夢多,才會故意誘惑他呀!隻要生米煮成熟飯,爹爹也拿她沒轍了。


    雖然聽他這麽說,很令她感動,但她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在兩情相悅下,她再無顧忌了。


    “我既已下定決心,要做你的妻子,就不會另想他人,你生,我陪,你死,我也陪,我絕不後悔。”


    “玉兒——”


    “或者你是怕自己反悔對吧。”


    他立刻喊冤。“天地良心,我是為你著想呀,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心?”


    她故意裝出一臉委屈。“我知道,喜歡你的姑娘很多,所以你在猶豫。”


    “欸,當然不是呀。”


    “好吧,你走,我不勉強你。”她故意裝出難過的樣子,為了他,她可是難得裝可憐呀,還努力想辦法擠出豆大的眼淚來。


    他抹去她的淚,將她一把抱住,眼神轉為幽深,低啞道:“既然你這麽說,那麽就別怪我不做君子了。”


    她心兒一跳,望著他眼中的欲火,雖然火是她點的,可是當他真的展現出要她的決心時,仍不免心跳加速。


    “子韌……”


    他不再言語,而是用徹底的行動,展現出要她的欲望。


    事實上,不是他在吃她,而是她想吃了他。


    千裏迢迢追來,終於尋到意中人,這一刻,她已經等很久、很久了……


    既然要成親,就要快。


    她隻期盼與他結為連理,做他一生一世的妻子,這麽一來,她也可以順理成章的保護她,爹爹無法反對,也拿她沒轍。


    穿上漢人新娘嫁紗的玉爾瑪,在新房裏來迴的走著。


    等會兒拜了堂,成了親,她就可以和子韌比翼雙飛,做一對恩愛的夫妻了,照道理,她應該高興才是,可一顆心卻惶惶不安,靜不下來。


    為了不驚動卓達,她向子韌堅持,辦喜事前的提親、下聘、送禮、迎娶和宴客,全都免了。


    隻要由巡撫大人做主,為他倆舉辦簡簡單單的拜堂儀式就行了。


    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她卻緊張得在房裏來迴踱步,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兆。


    她知道不管自己與子韌成親與否,卓達都不會死了這條心,尤其是今日,雖然這門親事辦得迅速簡潔,隻有巡撫大人府裏的人知道而已,但為了謹慎,她不敢掉以輕心。


    倩兒受她之命,去四處巡查,若有發現任何風吹草動或異樣,就了迴來稟告她。


    她不斷向門口張望,心想倩兒怎麽還沒迴來,真是急死她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


    慌張的倩兒,從前院匆匆往後院奔來,還一路喊著她。


    一瞥見倩兒,玉爾瑪心一緊,也不管什麽禮俗,躍出門檻,匆匆迎向倩兒。


    “什麽事這麽慌張?快告訴我!”


    “小姐,大事不好了——”


    “卓達來了?”


    “不是。”


    “他的手下來了?”


    “也不是。”


    一聽見跟卓達無關,神情繃緊的她,這才鬆了口氣。“既然卓達沒來,你緊張個什麽勁兒啊?”


    倩兒用力搖頭,仿佛天要塌下似的慌張不已。


    “小姐,卓達雖然還沒來,但遲早會來,他肯定已經曉得小姐今日要成親之事呀!”


    玉爾瑪愣住。“你怎麽知道?”


    “因為好多人上門來,都說是給師爺送賀禮,來喝喜酒的。”


    她聽了大驚,依然不敢相信。“怎麽可能?我跟他說過,不可以宴客的。”


    “不隻如此呀小姐,上門來祝賀的人,幾乎擠得水泄不通,在前院廣場上,全擺滿了酒席,依我看,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你和師爺今日要成親啦。”


    “該死!”


    “啊,小姐!你要去哪?”


    “去找溫子韌問清楚!”


    “不行呀小姐,前頭賓客那麽多,你是新娘子,不可以拋頭露麵呀!”她忙拉住小姐,免得她一時衝動,就穿著嫁衣衝到前院去了,那可不成體統。


    “別拉著我,這麽多人來喝喜酒,等於給卓達一個混入的好機會,我必須警告他們。”


    她又氣又急,急著找子韌問清楚,他明明答應她了呀,可惡!


    她才走出院落,立刻有人上前攔住她。


    “玉姑娘。”攔住她的,是一群官差,他們擋在她前頭,不肯讓她過。


    “讓開。”


    “玉姑娘,咱們奉了大人的命,守在新房四周,是來保護新娘子的。”


    “保護我?怎麽沒人告訴我,保護我做什麽?”


    官差客氣的稟報。“小的不知。”


    “你不知道,那我去問師爺。”說著就要往前,官差硬是將她攔了下來。


    “大人有令,要咱們守在四周,請玉姑娘迴房。”


    “你敢攔我?”


    “屬下們有令在身,要保護新娘子的安全,所以不能讓新娘子離開新房半步,請玉姑娘多包涵。”


    這其中有鬼!


    玉爾瑪直覺不對,這中間似乎事有蹊蹺,若非她臨時想走出院落,否則還不曉得巡撫大人派了人守在新房四周。


    與官差們對峙了一會兒,她決定不硬闖,而是轉身走迴新房,倩兒則在後頭跟著。


    “好奇怪呀小姐,大人為什麽要派人守在四周?”


    玉爾瑪來迴踱步,憤憤道:“他竟然瞞著我,大肆鋪張宴客,怕我知道了不高興,還叫人守著我?!”


    “小姐,你別生氣,我猜是因為溫公子——不對,應該叫姑爺,他可能是怕這門親事辦得太寒酸,委屈了小姐,但又怕小姐不答應,才偷偷安排,想要給小姐一個驚喜。”


    “喜?我可沒感覺,倒是驚嚇不小。不行,我得找他。”


    “可是到處有人守著,怎麽出去中?”


    玉爾瑪也在苦思,她打定主意,非找到溫子韌不可,左思右想,眼兒不經意瞄向倩兒,忽然就定住了。


    倩兒也呆了呆,被小姐突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正覺得奇怪的時候,一見小姐眼中露出的笑意,她也突然恍然大悟。


    不用問,她就知道小姐在想什麽了。


    “不行。”倩兒忙用力搖頭。“行不通的。”


    “怎會行不能,當然行!”她語氣非常篤定。


    “小姐——”倩兒欲哭無淚的求饒。


    玉爾瑪插起腰,嚴正命令。“立刻把衣裳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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