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穿越了,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他穿越成了一位貴人,其名太上皇。


    壞消息是,當今陛下把他給軟禁起來了。


    李衍破口大罵,他第一時間是不做第二個大明戰神。堅決不去做那愚蠢之事,殺忠臣,信奸佞。


    隻要當今陛下不幹啥,他絕對絕對不學朱祁鎮發動奪門之變。


    可當第二輪舊主記憶衝擊李衍的腦袋,他才知道自己自己現在正在被當今陛下軟禁。


    以另外一種方式成為了朱祁鎮。


    他奶奶的,老子不想造反,可也不想此後餘生就住在這件破廟裏啊,天天吃冷飯,喝髒水?


    你跟我說這是太上皇?天牢罪犯的日子都比自己強。


    曆史上被皇帝囚禁的人很多,比如隋煬帝之兄楊勇之流,沒一個好下場。


    除非學大明戰神,發動奪門之變,不然這輩子就嘰嘰了。


    現在這具身體才二十歲啊,李衍可不想就這麽度過餘生。


    可若不學朱祁鎮發動奪門之變,那他就隻有一個轉機,天選之子,自帶係統!


    李衍在破廟中叫了大半天,鳥都沒有,隻有他空蕩蕩的聲音,顯得有些恐怖。


    “幹!一頭撞死算了。”


    李衍萬念俱灰,誰家好人穿越到絕境還沒係統的?


    咣當!


    寺廟門口塞進來一個碗,碗裏難得放了幾片肉,這讓李衍喜出望外。


    按照舊主的記憶,那可是頓頓餿飯青菜,連一點兒油水都不曾見,今兒怎麽會有肉?


    門外約莫有兩個人在對話,李衍趴在門邊,聽著外麵的對話,對話的是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人說:“動作快點兒,我最多隻能給一刻鍾。”


    “放心放心,要不了一刻鍾。”


    隨後能聽到其中一個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剩下的那個人突然把腦袋從送飯的口鑽了進來,嚇李衍一跳。


    此人麵白無須,十七八歲,是個太監。


    這個太監李衍認識,名叫張小誠,從前服侍過李衍一段時間。


    李衍激動萬分,莫非是忠臣救主的劇情,那也太感動了,他迫切地問:“小誠子,你可是來救我出去的?”


    張小誠見到李衍安然無恙,還有些生龍活虎,頓時聲淚俱下,“陛……太上皇,您安康便好,可擔心死小誠子了。”


    李衍一邊吃飯一邊問:“你要怎麽救我出去啊,出去之後該怎麽逃出京城啊?”


    張小誠一時無言,半晌之後才說道:“您老人家切莫再胡言亂語,讓陛下聽了去,恐怕連此處棲息之地都沒了,我已經打點過看守,會稍微照顧您老人家一下,不會挨餓受凍。”


    李衍一臉苦相,“你有這份心我很欣慰啊,不過依舊是死局,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最大的過錯莫過於偷看了一次……”


    張小誠唉聲歎氣,“時也命也,陛下開恩,給了您生路,已經是不幸中的萬辛,您自己可別想不開啊。”


    李衍苦笑不跌,這是誰來了都會想不開吧?


    張小城帶著哭腔說道:“若不是您老人家,我小誠子恐怕已經死在我那惡毒師父手下,小誠子無以為報,隻能在將來的時日中多多孝敬您老人家,您放心,我小誠子若領了宮中一兩銀子,肯定留九百文銅錢給看守侍衛,照顧您老人家。”


    李衍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能打趣問道:“那還有剩下的一百文呢?”


    張小誠頓時有些慚愧,“宮中雖包了吃住,可小誠子還有些個人愛好,喜好讀些雜書,那一百文我想攢起來買書看。”


    李衍擺了擺手:“你有心就行,不必給侍衛打點,你迴吧。”


    聽到此處,張小誠惶恐不已,對著往裏走的背影說道:“您可別真想不開啊,說不定哪天陛下再開天恩,您就……您就……”


    這位宮裏的小太監也知道那個答案不太可能,所以半天沒有說出口。


    明明說好了一刻鍾,可半刻鍾都不到,外邊的侍衛便已經趕人。


    張小誠留下了最後一句話:“您老人家真的別想不開,最近我還會來看您的,若是無趣,我下迴想法子給您帶點兒書看。”


    之後李衍就聽到侍衛的打罵聲。


    “帶什麽?你說帶什麽?你是不想讓老子幹了吧還帶書,滾蛋!”


    李衍心如死灰,這穿越開局完全不亞於職場廁所開局,死路一條。


    李衍仔細瀏覽起舊主的記憶。


    李衍十六歲登基,成為大凰王朝的第六為君主,他是太子即位,名正言順。


    在位四年期間,勤勉執政,減輕賦稅,頗有明君之先兆,就連尚書令老大人都誇他有明君之風。


    可就在半年前,發生了一個意外,大將軍韓光手持南境邊軍造反,然後迅速被朝廷以武力鎮壓,結束叛亂。


    可在不到一個月之後,有人開始傳播一則消息,說皇帝陛下其實是忌憚韓將軍擁兵自重,故而設計誣陷韓將軍,再以重兵剿滅,屠其滿門。


    有了舊主記憶的李衍知道,這些都是危言聳聽,所謂造反和平叛,他從不知情。


    而與韓氏交好的齊王借此清君側,斬了不少大臣,都是李衍心腹,幾個月之後直接逼迫李衍禪位,尊李衍為太上皇。


    妥妥的陰謀,自幼生在溫柔鄉的李衍怎能應對,而且還是在所有心腹皆死盡的情況下。


    李衍仰天長歎,涼得透透的了,沒有一點兒機會。


    可要說拿這顆頭顱去撞牆而死,他也是沒這個勇氣,畢竟上一輩子他娘的是不小心溺水而亡,他可不是活膩歪了去自殺,他怕疼得很。


    仔細複盤,毫無機會的李衍接下來隻能聽之任之,看命運還能給他開怎樣的玩笑。


    不做朱祁鎮隻是因為朱祁鈺乃賢君,可當今這位皇帝,他的親兄長,可不是什麽好鳥。


    來一次奪門之變也不是不可能,可現在已經毫無心腹可以依賴,別說奪皇城大門,這間破廟的門都奪不了。


    靠誰?難不成靠願意一兩給他李衍花九百文的小太監,有些天方夜譚。


    李衍突然眼前一亮,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千城搖了搖頭,“氣息很亂,可我不是醫者,說不清楚。”


    “這附近有一座城,去城裏找找醫者吧。”蕭悍說著,將天一劍插迴了月落馬上的劍鞘,牽著月落馬已經剩下兩匹馬。


    “你什麽意思?”


    “馬如此顛簸,他這看樣子都知道是重傷,自然不能經受顛簸,就勞煩千城公子背著吧。”蕭悍牽著三匹馬,望著白千城。


    白千城本想迴頂一句怎麽不是你背,可是看到蕭悍嘴角殘留的血,便不再多說,三劍擊退月夜門門主,想必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王妃也算是半個醫仙,你這個王爺怎麽就不懂半點醫術呢?”白千城背著劉辭君,沒好氣的問著牽著馬,有些悠閑的蕭悍。


    “寧姑娘那麽懂戲曲,怎麽千城公子卻一竅不通呢?”


    白千城頓時無語,不再調侃蕭悍,而是沿著河邊官道走著,沒有欣賞沿途的風景,也沒有要加快腳步的意思。


    二人不緊不慢,卻也是連夜來到了這座江邊小城,到時已經是早晨,時雨城城門已開,集市也逐漸得多了商販。


    ……


    …………


    “報,有三人倒於府門前。”


    時雨城,城主府,府內有一處院落,院落中間有一中軍帳,聽到聲音,中軍帳中立馬走出一名身穿白色銀鎧的少年郎,樣子約摸十七八。


    “領我去看看。”


    少年隨著那來報之人,來到府門,隻見三人就倒在那裏,他們的旁邊還有一奇異景象,一匹白馬用嘴咬著另外兩匹馬的馬繩。


    “這是什麽情況?”少年郎問。


    “不知道,早晨開門時便是如此。”


    少年郎走到三人麵前,其中一人穿著金絲綢緞,被一名穿著稷下學宮學服的男子壓著,麵容都很英俊。


    還有一人,麵朝大地,看不清容貌,少年郎緩緩將他翻開,頓時大驚失色,“來人呐,快抬進府去,派人去叫李大夫。”


    “少爺,為何如此驚慌。”


    少年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身體顫顫巍巍,說道:“這是弈王殿下,愣著幹什麽,抬進去,叫李大夫。”


    “是。”


    少年吩咐完後便來到月落白馬身旁,不禁感歎,“好馬,果然是一匹靈馬,來人,伺候著。”


    李大夫是時雨城裏的第一名醫,自己開了一家醫館,在這時雨城中,竟然可與藥王家的醫館爭輝。


    看著一字排開的三人,李大夫皺起了眉頭,身旁的銀甲少年顯得有些著急,問了一句:“李大夫,你倒是說話呀。”


    “方少爺,這兩人隻是比較勞累,好好休息一日便可。”李大夫不停地撫摸著他那長長的胡子,隨後看向另外一個人,“至於這位公子,恕老夫直言,若不是醫仙出手,命不久矣。”


    銀甲少年一愣,“連李大夫也不行?”


    李大夫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公子經脈被被一股極強的內力震斷了,如今體內內力混亂,老夫是醫者,卻難醫此等武林武者,方少爺可以去藥王醫莊瞧瞧,在這方麵,他們可比老夫在行。”


    “多謝李大夫了,來人,送送李大夫,順便去藥王醫莊請他們最好的大夫過來。”銀甲少年吩咐了一下之後,也出了門。


    很快,藥王醫莊的醫者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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