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軒三人留在原地,透過探視窗,看著無菌病房內躺著的小人兒以及醫護人員忙碌的身影。


    “哥,那小姑娘什麽情況?”


    在沒見到汪美霞之前,歆瑤的心是偏向她母親的。因為謝霏兒的那幾個追問多少帶著點煽動性,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歆瑤的判斷。


    但,見過汪美霞之後,歆瑤心中的懷疑蕩然無存。


    汪美霞麵容滄桑,穿著中庸,略顯平凡,在顏值氣質上輸了謝霏兒一大截。


    歆瑤認為除非她爸眼瞎或是被下降頭了,才會選擇棄明投暗。


    故而,歆瑤便將注意力投放到無菌病房內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十歲了。據說前段時間在一次體育課上,突然暈倒,然後被送到這裏,檢查出心髒室間隔缺損。因為麵積不大,所以平時沒什麽症狀。”


    歆瑤點點頭,呆呆地望著無菌病房內,沒再說話。


    “好了,現在你們人也見過了,應該放心了吧!”


    “嘿嘿……,爸,瞧你說的,我們什麽時候擔心過?我在女王麵前,可是從頭到尾都在替你說話。不信,你問她去。”


    歆瑤信誓旦旦地看著秦振軒說道。


    “你個小滑頭,怎麽好話賴話都讓你給說全了。”


    “哎呀,爸爸!那你也不能怪我呀!我也是被老媽那幾個問題給問迷糊了嘛。再說,你當初要是早點跟老媽說清楚,不就沒什麽事了嘛!還能幫你省條項鏈錢呢!”


    歆瑤倒打一耙的戰術使用得爐火純青, 讓一旁的秦梓晏刮目相看。


    “好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我等會兒,還要去軍部一趟兒。你們自個兒玩兒去吧。”


    秦振軒說完,便轉身離開。隻是剛走一步,突然迴過頭跟歆瑤叮囑道:“記得你的軍令狀。”


    “放心好啦,不會忘記的。拜拜了您嘞!”


    女兒這趕人的態度,整得秦振軒也是沒脾氣了。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趕緊走人了事。


    歆瑤送別了親爹之後,覺得待在這病房挺無聊的,便陪親哥去了一趟醫生辦公室。


    “誒,梓晏,怎麽不在家多休息一會兒啊?”


    說話的是市立醫院心外科的一把手,華宇城,同時,他也是秦梓晏的碩博導師。


    “老師,我這不是向你學習嘛。”


    華宇城愣了一下,一時沒聽明白秦梓晏話裏的意思。


    待他反應過來,笑道:“我帶過好幾屆學生,就你這小子有悟性。”


    “老師過譽了,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老師你指點呢 。”


    秦梓晏的謙遜讓華宇城另眼相看,同時也在他心裏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你身旁站著的是你女朋友?”


    先前,華宇城的注意力一直在秦梓晏身上,並沒有留意到一旁的歆瑤。


    “不是的,老師。你猜錯啦!雖然我有時會客串他的女朋友,但從血緣關係上來講,我跟他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歆瑤笑著解釋。


    “那你哥的女朋友,你見過沒?”


    “哥,你找女朋友啦?啥時候?”


    秦梓晏朝歆瑤翻了一個大白眼,無語道:“我緋聞女友不是一直都是你嗎,你不知道?”


    華宇城從這對兄妹對話中了解到自己可能誤會了,便試探地問秦梓晏:“這麽說來,你現在還是單身嘍!”


    秦梓晏點點頭,心大地沒有去深思華宇城這話背後的目的,反而去一旁翻看醫案去了。


    可歆瑤卻從華宇城的話裏,察覺出一絲不尋常的訊息,不免有些好奇,“老師,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麽想知道我哥是不是單身狗?”


    華宇城還以為自己的目的掩飾得很好,沒想到被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於是,打著哈哈說:“我這也是受人所托,幫忙問一下而已。嗬嗬……”


    歆瑤一聽,瞬間來了興趣。


    見秦梓晏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歆瑤迅速走到華宇城的案桌前,小聲問道:“老師,你的委托人是女的吧,她是不是看上我哥了,想讓你牽線搭橋?”


    華宇城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把歆瑤給整糊塗了。


    “老師,你這啞謎我看不懂,你就別賣關子了。”


    華宇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科室有幾個小護士老是跑過來問我,所以,剛看到你的時候,就想起來問一下。”


    歆瑤還以為今天又能吃上親哥的大瓜,結果……,甚是失望。


    好奇心沒有被滿足,歆瑤還想再追問華宇城,秦梓晏在學校裏的交友情況。


    隻是,她口還沒張開,就看見她哥拿著醫案走了過來。


    “老師,那無菌房的小姑娘,身體情況這麽糟嗎?”


    秦梓晏這麽一問,華宇城腦裏立刻浮現出那個孱弱的小身影,不禁唏噓道:“是呀,撇開心髒的問題,她身體還有不少小問題,比如生長緩慢,抵抗力差等等。這些小問題皆是因為長期處於營養不良的狀態下導致的,進而影響到她心髒功能。所以,這也是她在上課昏倒的根本原因。”


    歆瑤原以為那小姑娘做完心髒修補術就萬事大吉了,隻要術後調理得好,小姑娘就能恢複正常生活。


    現在,聽華宇城這麽一說,歆瑤覺得那小姑娘得術後調理將會是一次漫長的征程。


    與之對應,經濟方麵也將會是一道無形的枷鎖,禁錮著小姑娘的母親,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扛得住。


    [等等,老爸不是一直都在資助她們嗎?那小姑娘怎麽還會營養不良?這其中還有其他隱情?]


    為了搞清楚那些錢財的去處,歆瑤決定去找汪美霞問了清楚。


    “哥,這裏有點無聊。我出去逛逛,晚點我自己打車迴家。”


    秦梓晏想他妹妹也這麽大個人了,不至於在京市還能走丟,便放心讓她滾去玩了。


    離開醫生辦公室後,歆瑤就去了無菌病房。但她到達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汪美霞的身影。


    無菌房裏,隻有小姑娘孤零零一個人,躺在病床上休息。


    “這人哪去了?”歆瑤自言道,“算了,晚點讓老爸去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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