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ppy,你醒醒。瑤瑤快迴來了。”


    秦奶奶紅著眼眶,不斷撫摸puppy頭頂的毛發。


    puppy噎嗚兩聲,費力抬起千斤重的眼皮,眼眸中充滿了對小主人的思戀。


    “好孩子,奶奶知道你難受,咱們再等等,等等瑤瑤,好嗎?”


    摟著puppy疲憊的身軀,秦奶奶心痛極了。可如今再昂貴藥物也阻止不了puppy髒器快速老化速度。


    “前段時間還能吃能喝,怎麽一下子就這樣了呢?”


    秦老爺子心情沉重,他一時接受不了毛孩子的轉變。


    “爸,puppy也10多歲了,在狗屆也算是高齡了。身體機能突然退化,也實屬正常。”


    秦振軒這幾天一直跟著獸醫照顧puppy起居,他有預感puppy這次可能熬不過去了。


    是以秦振軒隔三岔五打電話給在外遊玩的女兒,讓她盡快迴家。


    “也不知道瑤瑤什麽時候到,puppy能不能等到……”


    秦奶奶哽咽得說不下去,她不敢想象若是puppy就這麽走了,孫女該有多傷心。


    “媽,別擔心了,瑤瑤已經在迴來的路上了,沒準等會就到。”秦振軒擁著年邁的母親輕聲安慰,又摸了摸半躺在母親腿上的毛孩子,鼓勵道:“puppy,再堅持會兒。”


    puppy“嗚嗚”的兩聲,似乎在表明自己會堅持等到小主人迴來,再去汪星球一樣。


    好在歆瑤沒讓puppy等太久。


    半小時後,庭院裏傳來了歆瑤開心的唿喚聲,“爺爺,奶奶。我們迴來了。”


    puppy真的很想像往常一樣,蹦躂蹦躂跑向小主人,然後給她一個熱切的“舌吻”。可它孱弱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了任何劇烈運動。


    歆瑤燦爛的笑容在見到爺爺奶奶和爸爸微紅的眼眶後,當即淡了下來,“爸爸,你們怎麽了?”


    “瑤瑤,有個事爸爸之前瞞著你沒說,希望你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秦振軒模棱兩可的言語,讓歆瑤心髒“咯噔”了一下。


    [莫非爸媽離婚了?不對呀,前些時候他們倆還喂自己吃狗糧來著。]


    “爸,究竟什麽事?你們這氣氛整得怪嚴肅的。”隨後進門的秦梓晏聽見父親的話,也是一臉疑惑。


    秦振軒扶著歆瑤的肩膀,指著趴在沙發上的 puppy,艱難開口:“puppy 它年紀大了,醫生說它有嚴重的心腦血管病,可能……”


    歆瑤如遭雷擊,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曾經活潑可愛的puppy ,此刻正無精打采地躺在沙發上,兩隻前爪無力地垂在沙發邊沿。


    “怎麽會這樣?我走之前它還咬著我褲腳不放呢。”


    歆瑤衝上前,抱著puppy ,將頭埋在puppy的脖頸處默默流淚。


    感受到小主人的氣息,puppy睜開雙眼,對著歆瑤搖了搖尾巴,好似在跟她最後道別一樣。


    慢慢的,puppy的尾巴搖不動了,它的唿吸也漸漸變得輕緩了,它的眼皮越來越重。


    puppy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小主人臉上的淚水舔舐幹淨。最終,在小主人溫暖如初的懷抱裏,永久的閉上了雙眼。


    在puppy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歆瑤終究是嚎啕大哭了起來,“puppy,嗚嗚……”


    秦奶奶抹著眼淚,安慰孫女,“瑤瑤,我想puppy應該是沒有遺憾了,因為它等到了你。”


    “可是奶奶,我還是好傷心!我給它買了新的玩具,它都沒有來得及玩。嗚嗚……”


    看著閨女眼裏不斷湧出淚水,秦振軒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寶貝,別哭了。生老病死本就是大自然的規律,我們要學會接受。”


    看著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好朋友,突然就此長眠,這讓秦梓躍一時也無法相信。可生活還是得繼續,他也隻能紅著眼眶,試圖跟歆瑤商量puppy的後事。


    “瑤瑤,別傷心了。我們還得幫puppy選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說不定下一世,它還能迴到我們身邊。”


    “嗯……”歆瑤緊緊抱著puppy軟塌塌的身軀,悲從心來,但她也隻能哄騙自己,puppy是開心的奔赴汪星球的。


    “瑤瑤,把puppy給我吧。”


    歆瑤深深看了puppy最後一眼,萬般不舍地將身體逐漸發硬的puppy遞給了父親。


    歆瑤的視線跟隨著父親,直到再也看不見。想到puppy即將被化為灰燼,淚水又一次蓄滿了歆瑤的眼眶。


    翌日一早,歆瑤跟著幾個哥哥,帶著 puppy骨灰盒來到了它經常玩耍的公園。這裏有山有水,還有puppy最愛的草地。


    他們一起挖了一個坑,把 puppy的骨灰盒放了進去。填土前,歆瑤蹲在坑邊,拿出給 puppy新買的玩具,置於盒子旁邊。


    歆瑤最後摸一次puppy的骨灰盒,道:“puppy,在汪星球裏也要開心啊。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秦梓晏拍了拍歆瑤的肩膀,“走吧。”


    puppy的突然離世,讓秦家人十分不適應。


    比如,當秦老爺子出去串門時,下意識就想吆喝puppy一起走。


    又如,當張嬸拿著狗盆走進後院時,才想起puppy早已不在狗窩。


    更不用說,和puppy最為親密的歆瑤了。好幾天情緒低迷,不在狀態,讓陸子湛看了極為揪心。


    這天,陸子湛拿著一個電子相框來到歆瑤的房門前。


    “叩…叩…”


    “吱呀……”門開了。


    陸子湛低頭看向清減不少的女孩,滿眼心疼。


    “瑤瑤,我給你帶了個東西。”


    歆瑤仰頭與陸子湛對視,不解道:“什麽東西?”


    陸子湛拿出電子相框,開啟屏幕,隨後一陣“汪汪”的犬吠聲傳了出來。


    原來,這電子相框裏記錄了puppy與歆瑤從小到大的照片。這一幀幀的畫麵喚醒了歆瑤沉睡的記憶,讓她眷戀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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