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瑤剛進表演廳,迎麵走來了一個女孩。女孩身著漢服裙襦,長發紮成兩個麻花辮,相互交叉,盤旋於頭頂,輔以簪花點綴,俏皮可愛,頗有小家碧玉之感。


    此女孩正是歆瑤的好夥伴,柳茜茜是也。


    “歆瑤,你終於來啦!我都等你好久了。哇…,你今天好漂亮!”


    “茜茜,你今天也很端莊優雅,像極了古時候的貴族小姐。嘻嘻…”


    兩個女孩互相吹捧著各自的裝束,加之表演廳裏人聲鼎沸,二人都沒有聽到出自站在舞台前方的老師的大聲唿喚。


    唯有程天栩注意到那老師的動作,當下出聲打斷了歆瑤二人的對話,“嗨,兩位小美女,我看那邊有個人一直朝這邊喊,是你們的帶隊老師嗎?”


    歆瑤順著表哥所指的方向一看,恰巧同學校老師焦急的眼神撞上,莫名有些心虛。她話都不留一句,一把拉走有些呆愣的柳茜茜,大步朝舞台前方走去。


    “歆瑤,剛剛那個男孩也是你哥哥?”


    柳茜茜被歆瑤拉走的一瞬間,就從震撼中清醒過來。她小手一轉,挽住歆瑤纖細的手臂,頭微微低,湊進歆瑤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她眼睛餘光還不時的瞟向後方,偷偷觀賞那一排風格迥異的少年。


    歆瑤自然“嗯”了一聲,讓柳茜茜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你真是好命啊。你看看你,膚白貌美,家境優渥,各方麵成績也不差,尤其身後還有那麽多美少年候著,妥妥滴羅馬公主啊!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


    “哎呀,你有什麽好羨慕我的。你又不是沒哥哥!”


    同窗多年,歆瑤自是清楚柳茜茜的家庭情況。


    柳茜茜也有個大她十歲的親哥哥,而且據她自己所說,她從小就是她親哥既當爹,又當媽給拉扯大的。


    “哎,別提了,提到他我就心塞。”柳茜茜擺擺手,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讓人想笑。


    “嗬嗬,你哥怎麽了?”


    柳茜茜憤憤而道,“前段時間,我哥談了個女朋友,那女的看起來人畜無害,清純得很,沒想到背地裏卻是個愛慕虛榮的人。”


    歆瑤心底的八卦欲升起,“哦?你怎麽發現的?”


    “就國慶節那天,那女的給我哥打電話,說是跟幾個朋友吃飯,忘帶錢包,讓我哥去救急下。不巧我哥那會正好有急事,趕不過去,順便扔了個卡給我,叫我過去買單。”


    “等我到了目的地一看,好家夥,電話裏說是幾個朋友,實際上是十幾個男男女女,她們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桌上還擺放著好幾瓶喝空的軒尼詩。”


    “那時我還天真的在想,我哥給我的卡夠不夠買單。哪料,我哥女朋友突然氣極敗壞的責問我,為什麽我哥沒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她身邊一女的陰陽怪氣地譏笑,看來你那富二代男朋友好像不像你口裏說的那樣對你一往情深啊。”


    “我哥女朋友被她同伴嘲諷得無地自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拎著小包走了。這也就罷了,關鍵她事後,還在我哥麵前撒嬌抱怨說我哥不愛她,派我過去救場,白白讓人看笑話了。”


    “天知道,當我聽到她說這話時,我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哈哈哈……,後來呢?還有後續嗎?”


    柳茜茜聳聳肩,兩手一攤,“沒了。”


    歆瑤錯愕不已,她以為還能聽到柳茜茜手撕蓮花的後續故事,結果卻被告知全劇終。


    終究是她想多了,柳茜茜還是太單純了。倘若有一天,她家裏的幾個哥哥眼瞎,看上那樣的作精女的話,她絕對會當個“惡毒”的小姑子。


    “秦歆瑤,柳茜茜,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麽?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不好意思,方老師。你繼續說,我們都聽著呢。嘿嘿…”


    柳茜茜的嬉皮笑臉讓方老師甚感無奈,她環視一圈參賽學生,再次強調道,“這次的表演賽,表麵上隻是高校之間的友誼比拚。你們不知道的是,這觀眾席中,坐著有很多樂團的首席或是指揮官。隻要能入他們那些人的眼,未來指日可待。”


    “所以,你們這次不光是為學校而戰,同樣也是為了你們自己未來而戰鬥。有沒有信心?”


    “有!”


    這一番賽前宣導,激起了英才中學參賽選手的鬥誌。


    方老師滿意地看著周圍的學生,又柔聲說道:“大家也不要感到太有壓力,正常發揮就行。好了,放鬆放鬆下心情,表演賽快開始了。”


    一張一弛,讓歆瑤聽得都有些膜拜。怪不得校長會派年輕氣盛的方老師領隊,挺會蠱惑人心的。


    “歆瑤,你能陪我去趟衛生間嗎?”


    柳茜茜有個毛病,一緊張,膀胱就會生理性的充盈。


    歆瑤聽到柳茜茜的低聲央求,又看了看她尬尬的小臉,了然於胸,“走吧。”


    兩人從衛生間出來後,就徑直走迴等候區。途徑京外中學參賽隊伍時,被一個身穿高定服裝的女孩擋住了去路,因而倆人被迫停住了腳步。


    “呦嗬,柳茜茜,好久不見。你也是來參加表演賽的?”


    女孩的語氣聽著讓人有些不喜,歆瑤覺得這人不是來敘舊的,而是來找茬的。


    果不其然,柳茜茜火藥味的迴應,讓歆瑤證實了心中所想。


    “你都能來參加,我怎麽就不行!”


    女孩雙手抱胸,眼神輕蔑,“嗬嗬,你在說笑吧,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好意思上台表演。”


    “我怎麽就不能上台了,這舞台又不是你家的。”


    “就你那水平,豬都能被你嚇跑。嗬嗬…”


    “你…,”柳茜茜被女孩氣得想哭,可當她看到身旁滿頭霧水的歆瑤時,心情瞬間大好,“我天資是沒你卓越,但你也別太張揚,比你厲害的多有的是,就比如說我身邊這位妹妹,她可是穩拿冠軍的。”


    “切…,拿冠軍有何難的。看到那邊那個穿著大紅裙裝的人沒,她是愛樂團的首席,全球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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