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長卿接過強光電筒後,蹲下身仔細觀察地上擺放的原石。他一個一個地檢查著每一塊石頭的表紋,確保不會漏掉任何的線索,最終選擇了兩塊外表看著比較光滑,大小約在兩公斤左右的原石。


    歆瑤在一旁也沒閑著,她掃視了一遍地上大大小小的原石,有些原石表麵光滑,隱約透露出絲絲綠意,有些則粗糙不堪,看起來毫無價值。


    不過就在那堆不起眼的石塊中,歆瑤看中了一塊手掌大小的石頭。


    “老板,我想要這個,多少錢?”


    陸子湛和歐陽長卿的目光隨著歆瑤手指的方向看去,兩人有些懵逼,他們看不出那塊原石有哪裏值得歆瑤看上的地方。


    “瑤瑤,你確定?”歐陽長卿拿起歆瑤指定的原石,用強光電筒照了一圈。好家夥,愣是啥都沒照出來。


    “瑤瑤,我感覺這就是塊石頭。一般在強光電筒照射下,如果裏麵有貨的原石,多少能反射出一些顏色出來。可是你瞧,這個什麽色都沒有,要麽它就是塊石頭,要麽皮太厚。”


    歆瑤從歐陽長卿手裏拿過原石,這塊不被歐陽長卿看好的石頭,表麵粗糙,黑不溜秋的,壯似鵝卵石,在歆瑤眼中卻是莫名的有些可愛。


    “就它了,我覺得看著可愛。”


    “行吧。”歐陽長卿見歆瑤喜歡,也就聽之任之了。


    “老板,這兩塊加這個,給個報價。”


    “小朋友,你選的這兩塊質地在這所有的原石中屬上乘的,算你三十萬。小姑娘選的這個就當是贈品,免費送你們,如何?”


    三十萬的價位在歐陽長卿心中還能接受,這老板挺厚道的,沒有看他們是小孩就漫天要價。於是,他爽快地從保鏢手裏拿過黑金卡遞給攤販老板。


    “老板,刷卡吧。”


    攤販老板接過這張宛如金山沉重的黑金卡,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結結巴巴地問道:“真…真刷啊!”


    “這不廢話嘛,麻溜點兒。”歐陽長卿不耐煩地答道。


    “好了,小少爺。這卡您拿好,需要開石嗎?”


    如今歐陽長卿在攤販老板眼裏就是財神爺,可不得把他服務好。


    “當然要開,不過我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有沒有私密性好的地方?”


    “當然有。小範,帶幾位貴客去找你師父去。”


    一個年齡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夥子,在攤販老板的交代下,領著歐陽長卿他們去向一旁的珠寶商鋪。


    “這小孩是咱們桐城哪家的少爺啊,出手這麽闊氣。”


    “不清楚,不過他選的那兩塊原石,我剛才都看過,裏麵八成有好貨。我還在糾結著要買哪個,沒想到被那小孩全薅走了。”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都是假象,裏麵都是裂紋。”


    圍觀群眾看著歐陽長卿他們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歎自己囊中羞澀,錯失暴富機會,有些帶有仇富心態,判定他們一無所獲。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到歆瑤他們,他們的心思都放在了他們買下的那幾塊原石上。


    “小範,你不是跟著你叔出攤了嗎?”


    “師父,我是帶這幾位貴客到您這兒來開石的,因為他們不想被人打擾。”


    被小範稱為師父的是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留著類似程序員典型的禿頭發型,兩隻手也不光滑,肉眼能看到許多細小的疤痕。


    “哦,幾位請進吧。”


    男人聽完徒弟的介紹後,往邊上挪了一步,邀請歆瑤他們進去工作室。


    “這玉雕得真精湛,這蟬翅膀上的紋路清晰可見。”歆瑤驚歎道。


    “我師父可是桐城數一數二的雕刻師,就算是有瑕疵的玉石經他之手都能大放異彩,提升價值。”十五,六歲的小範崇拜自己師父的能力和技藝,並引以為豪。


    “嗯,看得出,師父是個老手藝人。我們這幾塊原石,就麻煩您給開開眼了。”


    “好說,小範,把原石搬到切割機上。”


    “好勒,師父。”


    歆瑤三人看著小範師父熟練地啟動切割機,圓形的刀片飛速旋轉起來。見小範師父先是觀摩了一下原石的形狀,然後將原石按切割方向放置在機台上,再用手慢慢將原石往刀片上移動。


    幾分鍾後,第一片皮殼被切割掉了。小範師父關閉切割機電源,將原石傾倒,露出截麵。


    “這是漲了,還是虧了?”歆瑤見截麵呈紅褐色,不是她常見的綠色係,所以她有些摸不準,好奇地問道。


    “這是紅翡,價格沒有綠翡和紫翡高。但它品相水種不錯,個頭也還行,雕個擺件的話,應該能值上個十來萬吧。”


    “可以呀,長卿哥哥你這眼光不錯,這一刀至少沒虧。”歆瑤聽完小範師父的解說,向歐陽長卿豎起來大拇指。


    “師父,把那一塊也切了吧。”歐陽長卿此刻有些沾沾自喜,迫切地想切開第二塊原石來看個究竟。


    不過這第二塊原石一刀切開,就不那麽盡顯人意。雖然截麵處呈奶白色,伴有綠色飄絮鑲嵌其中,但還夾雜著黑色雜質,破壞了整塊玉石。


    “這塊是不是垮了?”


    “可不是嘛,皮殼看著還行,沒想到裏麵是個襦冰種的,還有那麽一大片黑色雜質,算是廢了。哎…”


    歐陽長卿此刻慶幸自己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開石,不然這臉都丟大發了。


    “也沒那麽悲觀,這一塊地方也能做出幾個掛件出來,隻是值不了幾個錢。”


    “算了,懶得費那個力。師傅,剛才那塊原石幫忙雕個擺件,就用這個喜上枝頭圖案。”


    “可以,這塊原石你不要的話,就給我吧。當是擺件的加工費,如何?”


    “ok”歐陽長卿無所謂那塊廢石怎樣處理,反正手上有了一塊能拿出手的紅翡原石,雕個喜慶的擺件正好可以給奶奶祝壽。


    “瑤瑤,你那塊原石要切嗎?”陸子湛指了指那塊搭贈的石頭。


    “嗯,切吧。我也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歐皇附體。”


    這塊不被眾人看好的石頭,在小範師父的手底下慢慢露出了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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