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所有人都身著素衣,臉上無一不是悲傷。


    洛璃一進來,眼眸就看向眼睛都哭腫的周沫。


    林衡君推著周辭時上前和大太太等人打招唿:“伯母,節哀。”


    “你和辭時的關係最好,要是他知道你來看他了,一定會高興的,”大太太勉強笑了笑,她低頭看向戴著麵紗的洛璃和坐在輪椅上戴著帽子的一位,“這兩位是?”


    周辭時一頭長發著實惹眼,在來周府前頭頂帽子將頭發都藏進了裏麵。


    “都是我的好友,早就聽聞周家的大名,知道當家人的去世也很傷心,特意前來拜訪,我這位朋友的臉上有點瑕疵,她不好意思。”


    “我明白的,那三位請進,待停靈三個小時後,辭時就會被帶到周家的祖墓裏。”


    林衡君點了點頭,進到周家用來招待訪客的大廳裏,期間他還低下頭問著周辭時此時的感受。


    周辭時斜眼瞥向他:“哪次找機會讓你也體驗體驗就知道了。”


    清楚他的脾氣,林衡君不在意地笑著,可沒想到本來好好站著的,一堆人看到他都湧了過來。


    林衡君作為軍閥之子,嫌少有人不認識他,來參加周辭時葬禮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結識些大人物,而林衡君正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你好,啊,我知道你,久仰大名……”林衡君硬著頭皮同他們說話,求救的眼神扔向周辭時。


    不料周辭時無情地轉過頭,拉著洛璃的手讓她把自己推到了無人的角落裏。


    徒留林衡君苦苦應付。


    周辭時捏著洛璃搭在輪椅上的指尖,視線在來往的賓客中來迴穿梭。


    忽地他讓洛璃伏低身子,在她耳邊低語:“鄭爭身邊穿了一身黑衣,鼻側有顆痣的就是潘子樂。”


    洛璃順著他說的人物看去,關鍵人物的提示瞬間跳了出來,她的眼眸微眯。


    似乎察覺到這邊的視線,潘子樂看向了他們。


    兩人鎮定地頷首,他也禮貌迴應,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打探的意圖,他清楚自己隻是鄭爭身邊的走狗,注意到他多半也是因為他待在二堂主的身邊。


    下一秒出現在門口的人讓洛璃和周辭時瞬間警惕了起來。


    竟然是顧廉清和顧夫人。


    見到顧夫人的洛璃眉頭緊皺,顧夫人的狀態和她離開桐城前見麵時完全不一樣,似乎失去了些精氣神,看向顧廉清的眼神也是毫無感情。


    可和她相處的那些天,洛璃深知她有多喜歡顧廉清。


    很顯然他們和鄭爭認識,一上來就和他開始寒敘。


    但洛璃和周辭時也注意到顧廉清的眼眸時不時會和潘子樂對上。


    那可不是劉處仁的夫人所說普通的手下能受到的隱含敬意。


    大太太見邀請的賓客都已經到了,開始簡單的葬禮主持。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周家長子的葬禮,辭時這孩子素來與人為善,也有孝心,上個月才迴了他親生母親的故鄉前去看望老人家,怎想天意弄人,返迴華城時遭遇亡命之徒的搶劫,就此喪生。”說著,她的淚自然滑下。


    目睹一切的周辭時冷笑著,真是鱷魚的眼淚,要不是她自己沒有兒子,恐怕他都活不到成年。


    她要從周家旁支找個男孩過繼到自己名下的事他也知道,果然是不甘心周家沒被她收在手裏。


    台上的大太太真情切意地說著,底下的賓客受她影響紛紛低垂下頭。


    洛璃一直關注著顧廉清那邊的動靜,隻見潘子樂和鄭爭說了什麽就先悄聲離開,過了十分鍾,顧廉清也告知顧夫人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


    她很肯定這兩人藏著交易,見其他人都專注地看著大太太,她低頭和周辭時說了自己的想法,不顧他的阻攔立即跟了出去。


    周辭時蹙眉,林衡君被一群老頭圍著,他根本沒有機會叫他,他現在隻恨自己還沒好的腿無法動彈。


    洛璃隔著數十米的距離,小心翼翼地跟著顧廉清來到周家後院。


    當看到潘子樂已經在那等著時,洛璃在石柱後向下藏了藏。


    顧廉清看起來很是急切:“我的東西呢?”


    反觀潘子樂從容不迫,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皮盒。


    看清皮盒花樣的洛璃眼眸一閃,那是她遺忘在火車上紫鑽皮盒,可怎麽會在潘子樂的手上。


    那批劫匪已經確定是鄭爭或朱赤橫派來的,可那昂貴的紫鑽也該被他們收入囊中,不讓外人窺見。


    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劫匪裏麵有潘子樂的人,且那人的任務除了除掉周辭時還有帶迴紫鑽。


    顧廉清看到皮盒,苦喪的臉總算有了喜意,伸手就要拿,卻被潘子樂躲開。


    潘子樂把玩著盒子:“你答應我的事做的怎麽樣了?證詞和證人都收集好了?”


    “已經差不多了,就差當年從齊府逃出去的馬夫的說辭,他獅子大開口要白銀千兩才答應說出看到的。”顧廉清緩緩道。


    潘子樂又將盒子收了迴去:“那就動手啊,當初周老爺不就能對你下死手嘛,這紫鑽我看還是得在我手裏待幾天。”


    顧廉清氣急:“你怎麽能這樣?!”


    “嗬,我是怎樣的人,你和我合作這麽久難道還不知道?”潘子樂冷笑著,“我再給你五天時間,要是不把那馬夫的證詞證物帶來,紫鑽就別想要迴去。”


    放下最後通牒,他不看顧廉清難看的臉色,徑直離開。


    聽完兩人對話的洛璃蹲坐在地上。


    看樣子潘子樂一直讓在桐城有點勢力的顧廉清為他搜尋當年殺害他父母的人證線索。


    顧夫人給她的紫鑽對顧廉清有非凡的價值,他們應該就是因為這個才吵了起來,她之前一直都沒想明白顧夫人為什麽要把紫鑽送給她,這下她能大膽猜測到紫鑽可能是四姨太的,顧夫人不想任何關於四姨太的東西影響到她和顧廉清的感情。


    卻不料效果相反,這反而證明顧廉清就算結婚也將四姨太放在心裏。


    之前潘子樂仗著在天參堂,能接近周家就拿四姨太和顧廉清做交易,現在潘子樂就拿紫鑽威脅他完成最後的事。


    既然這樣,潘子樂待在天參堂,那麽天參堂裏的某人和殺害他家人的兇手脫不了幹係。


    洛璃越想越震驚。


    他所籌劃的一切是為了毀掉天參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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