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帥迴到玉山村的時候,程處默三人已經把羊殺好洗剝幹淨,就等他來下廚了。


    確切的說,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可曾小帥卻撓起了頭。


    剛才走的太急,忘了告訴他們,這玩意得切成塊串起來才行。


    隻是,現在是大唐,根本沒有簽子可用啊。


    還有烤爐..........


    沒奈何隻得畫了個草圖,讓程處默快馬加鞭,去鐵匠鋪打造。


    自己帶著程處亮和李景仁,把羊肉切塊泡了起來。


    至於木炭,倒是不愁,這玩意有防潮的作用,建糧倉時買了不少,剩下了都在那堆著呢。


    當然了,搬木炭這種粗活,曾小帥他們仨是不會幹的,隻能麻煩嶽老九。


    簽子和烤爐倒是沒耽誤多長時間。


    鐵線鐵匠鋪本來就有,磨尖一頭就好。


    烤爐沒啥技術含量,幾塊鐵片插起來就行。


    也就半個時辰,程處默便帶著東西趕了迴來。


    見家夥什全了,羊肉泡的也差不多了,曾小帥又招唿著三人跟自己一起串串,忙活了好一陣子,才把羊肉串做好。


    點上爐子剛烤上,程咬金的聲音便傳進了耳朵裏:


    “曾家小子,你在哪呢,快出來,有人要見你。”


    曾小帥正在那撒辣椒粉,一聽程咬金來了,心裏暗叫不好。


    這丫的可是出了名的能吃,驢肉火燒那麽噎人,人家不喝湯都能吃五個,羊肉串.........急忙抓在手裏幾串,一邊擼一邊往外跑著答應道:


    “程伯父,我在這呢。”


    他剛跑到門口,就見程咬金大笑著朝自己走來,後麵還跟著李世民和一個老頭。


    正待迎上去行禮,卻聽程咬金大笑道:


    “哇哈哈哈,老李,老房,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跟著香味走,絕對能找到他。”


    一聽這話,曾小帥就明白了。


    李世民這是不想暴露身份。


    至於另一位,八九不離十就是有房謀杜斷之稱的房玄齡。


    連忙迎上去一一行禮道:


    “李伯父好,房伯父好,程伯父好。”


    而後把目光轉到程咬金身上:


    “程伯父,你們怎麽來了?”


    程咬金把眼一瞪:


    “咋了,我不能來?”


    目光卻跟著香味,落在曾小帥手中的羊肉串上:


    “這是何物?”


    不待曾小帥迴答,伸手便奪過一串,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好香呀,這是什麽肉?”


    曾小帥知道他是個急脾氣,趕緊迴道:


    “是羊肉串,擼著吃的。”


    說完,立馬擼了一串,給程咬金演示了一下吃法。


    程咬金照葫蘆畫瓢,也擼了一口:


    “好吃,又香又嫰,還辣唿唿的,不錯不錯。”


    李世民瞪了程咬金一眼。


    你丫的,說好來查案的,你倒好,先吃上物證了。


    陰沉著臉冷哼了一聲,咬著牙就往院子裏走。


    程咬金一邊擼,一邊跟著道:


    “老李,老李,你走那麽快幹嘛,這玩意可好吃了,不信你嚐嚐。”


    房玄齡忍著笑跟在後麵,眼睛卻一直在曾小帥身上打轉。


    平日裏可沒少聽到他的傳言,這次總算見到活的了。


    曾小帥不明所以,隨在最後也進了院。


    李世民一進門,就看見程處默三人一人一把羊肉串,正在那擼的起勁,心頭火頓時冒了起來。


    果然是他們幾個私下裏跟突厥做生意,不然哪來的這麽多羊肉。


    沉聲喝道:


    “你們三個,在做什麽?”


    程處默三人正擼的起勁,誰也沒注意門口來了人,聽到聲音,這才發現,大唐皇帝李世民,正雙眼噴火的瞪著自己,連忙拎著肉串向前行禮。


    不待他們跪下,李世民厭惡的把手一揮:


    “免了。程處默,朕問你,你們幾個是不是在用酒和突厥換牲口?”


    程咬金這會也跟了進來:


    “對,你小子給我如實說,不然我揍你。”


    房玄齡捋著胡子站在一旁,打定注意要看熱鬧。


    反正不是我的娃,才不操那份閑心呢,一會有酒喝就行。


    程處默被李世民的陣勢嚇了一跳,眼睛不自覺的朝曾小帥瞄了過去,好似在問,哥,實話實說還是死鴨子嘴硬,你倒是給點提示呀。


    李世民龍目一瞪:


    “別看他,老實講。”


    程處默搖了搖頭,剛想說沒有,村裏驢羊好似要給死去的同伴報仇一般,竟一起叫了起來,噎的程處默險些沒背過氣去。


    你大爺的,早不叫晚不叫,非得這個時候叫,誠心和老子作對是不是。


    氣歸氣,這慌是撒不了了,隻好把頭一點:


    “是!”


    李世民用眼角餘光冷冷的掃了曾小帥一眼:


    “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通突厥,說,這是誰的主意?”


    誰的主意?


    曾小帥瞅了瞅程咬金。


    程伯父,這可是你的生意,連過並州的條子都是你給開的,現在陛下找來了,你好意思不說句話呀。


    程咬金把臉一歪,又擼了塊嚼在了嘴裏:


    “是啊,誰的主意,程處默,你小子給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程處默一臉苦逼的看了看爹,又瞅了瞅曾小帥,腦袋猛的一耷拉:


    “恩!”


    李世民是什麽人物。


    那可是千古一帝,出了名的英明睿智,想在他麵前耍花招,程處默顯然還嫰了點。


    他先瞪了程咬金一眼,用眯起眼睛冷冷的朝程處默一掃,拉著長腔滿是威嚴的低喝道:


    “真的?”


    一聽這動靜,程處默的腦袋不由自主的要低了三分:


    “真,真的。”


    李世民冷哼一聲道:


    “哼,你少替別人遮掩,真當朕是傻子不成,你給朕實話實說,是不是曾小帥讓你們幹的?”


    程處默抬頭看了看李世民。


    龍目噴火,咬牙攥拳。


    又瞅了瞅老爹。


    虎目圓睜,摩拳擦掌。


    這特麽哪個都不好惹呀。


    登時愣在了當場,啥也不敢說了。


    曾小帥見狀,知道這娃是靠不住了,幹脆自己站了出來:


    “陛下果然英明,不瞞陛下,此事確實是我的主意,跟處默兄無關。”


    李世民聽了,心中不由的的劃過一絲得意。


    小樣,跟朕鬥,你還嫰了點。


    臉上卻不露分毫喜色,依舊板著臉道:


    “朕就知道程處默沒這麽大的膽子,說,為何要這麽做?”


    程咬金萬沒想到曾小帥會主動站出來認罪,心中那叫一個著急。


    這孩子,義氣是真義氣,就是太特麽傻了。


    同樣的罪,我老程的兒子,最多也就打幾下板子,擱你身上,最少是個充軍,不砍頭都是走運,我還沒說話呢,你伸的什麽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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