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帥當然知道,打殺探花是什麽罪名,也沒打算怎麽著他,隻是有些不放心而已。


    朝著敬播二人擺了擺手:


    “知道知道,我隻是有感而發而已,並不是要真打死他。”


    敬播兩人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最近這幾天,岑墨一直處於被打壓狀態,精神明顯不如以前,哪怕是受了官職賜了宅院,都沒見他笑過。


    心中難免有些牽掛,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再投了井跳了河。


    所以才對曾小帥的話那麽敏感。


    過不多時,九叔隨著岑墨來到了院內。


    曾小帥把敬播倆人簽名題字的紙交給九叔道:


    “九叔,咱們玉山村的驢肉火燒,從今天開始,正式更名為‘狀元餅’了,這是敬播題的字,上麵還有他和驍梵的簽名,你拿去做個模板,印在包燒餅的紙上。”


    “狀,狀元餅?還有簽名?”


    嶽老九激動的手都哆嗦了。


    他雖然是個莊稼人,可這一張紙意味著什麽,還是能想清楚的。


    這名字,太給力太貼切了。


    有了‘狀元餅’的名號,再加上倆狀元的親筆簽名,可謂是鐵證如山呀,還怕以後的學子不來吃嘛。


    在褲子上使勁搓了搓手,顫抖著接過那紙,嘴唇顫抖了好一會,方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曾先生,以後學子來吃,還免費嘛?”


    怕曾小帥不了解情況,又急忙補充道:


    “咱們的驢可是快沒了。”


    曾小帥笑著搖了搖頭:


    “不免費了,名氣有了,還白送幹什麽。至於驢嘛”


    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下巴:


    “咱們一共賣了多少錢呀,能買到多少驢啊?”


    嶽老九道:


    “曾先生,驢吃的就剩下三頭了,前期咱們送的太多,快三十頭驢,隻賣迴來六萬文錢,若是買驢,也就能買二十頭。”


    六萬文。


    看來賠的不少啊。


    幸好這些驢都是送的,不然真得虧死了。


    不過沒什麽。


    做生意嘛,總要花點廣告費的。


    “那藥膏熬了多少?”


    嶽老九道:


    “一張驢皮能熬四斤藥膏,現在已有百斤之多,知道是給翼國公看病用的,都沒敢動,全在庫裏存著呢。”


    給翼國公留著?


    他就是把阿膠當飯吃,也吃不了這麽多呀。


    不過,存了這麽多了,也該銷售一下了。


    畢竟是食品,放久了,變了質就不好了。


    不過,讓誰去賣呢?


    程咬金絕對不行。


    那個老夯貨,除了酒和砍人,對啥都不感興趣。


    交給他,放臭了都賣不出去。


    還是交給雪雁好了。


    自家的媳婦管自家的事,正管。


    而且,丈母娘吃過這玩意,知道好用,拿去推銷,應該問題不大。


    想到此處,曾小帥伸手指了指敬播三人,對嶽老九道:


    “都取出來交給他們仨。”


    而後對著敬播交代道:


    “你們三個如今已是官身,不宜在此逗留,取了藥膏就迴去吧,把藥膏交給郡主,讓她想辦法賣出去。”


    敬播三個躬身應諾,隨著嶽老九出門。


    見他們離開,曾小帥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舍。


    不管怎麽說,他們三個還是挺孝順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讓幹啥幹啥,從不頂嘴。


    剛使喚習慣了,當官去了,這特麽的,白調教了。


    轉過身,抬起胳膊,用食指和拇指在眼角捏下一滴眼淚。


    哎,還怪舍不得呢。


    這叫老子以後揍誰去呀。


    正在那感慨離別,門外突然響起了程處默的聲音:


    “曾兄弟,曾兄弟,我程處默來看你了。”


    急急迴頭看時,卻見程家兄弟風風火火的闖進了院內。


    他們兄弟倆最近憋的可是不輕。


    因為有阿史那別集的訂單,又是程家的生意,兄弟倆天天在河邊作坊盯著蒸酒,連科考這麽大的事,都沒去參與。


    聽說曾小帥迴來了,兄弟倆高興的不得了,盯著今日最後一桶酒蒸完,便急忙忙跑迴村來。


    看到曾小帥,倆人那是一點也沒猶豫,對著曾小帥就是一個熊抱:


    “兄弟,可想死我了。”


    雖然曾小帥也挺想他們倆。


    可這倆人身上的味道..........酒糟味摻雜著汗臭味,太酸爽了。


    曾小帥費了好大的勁,才從二人熱情的擁抱中掙脫了出來:


    “處默兄,處亮兄,我也想你們呀。快快快,咱們去小王爺那好好喝一杯。”


    倆人一聽能喝酒,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雖然最近做的都是釀酒的活,可程咬金算準了他們倆會偷喝,專門安排了一個老管家在那看著,無論兄弟倆如何哀求,都不肯容情...........害的兄弟倆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聞味。


    如今曾小帥發了話,那就沒啥問題了。


    這可是東家,別說管家了,爹來了都不好使。


    曾小帥也不願意讓這倆貨喝酒。


    可是沒辦法,作為蒸餾酒的‘發明者’,製造者,經營者,他得對消費者負責,更何況還涉及國際貿易,所以必須親口嚐嚐這倆夯直的娃,蒸出來的酒好不好喝。


    都認識那麽久了,也沒少給自己幫忙,自己喝酒,讓他們倆看著,良心上實在過不去呀。


    三個人找到李景仁,曾小帥炒了幾個小菜,又安排人把最早蒸出來的酒取來了一壇.........


    還別說,程家兄弟果然像極了他們的老爹,幹別的不行,幹和酒有關的事,做起來那是真的無從挑剔。


    那味道,比後世的酒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不留神,四個人全喝暈了..........


    他們幾個小日子過的挺美,李承乾卻陷入了深深的苦難之中。


    自從在任城王府和曾小帥碰了麵,迴宮以後李世民就沒消停過,那是一有空就考校學問,出了錯就是一頓好打。


    其慘烈程度,連李承乾的老師孔穎達和陸德明都看不下去了。


    這特麽是親生的嘛?


    還是要廢太子找不到理由,想直接打死算了。


    開始時,還勸諫幾句,到了後來,發現效果竟然顯著的很。


    李承乾的功課,居然越做越好,極少出錯了。


    於是幹脆閉上了嘴巴不管不問。


    反正那是你兒子,愛打你就打唄,橫豎我們負責的是教授學問,學習沒問題就是完成任務了,隻是有些納悶,以前陛下對太子挺和善的呀,怎麽突然轉了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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