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可以啊!”


    曾小帥心有餘悸的瞅了瞅身邊的大斧子,嘴卻一刻也不敢停歇:


    “他不就是臉色慘白,四肢無力,唿吸困難,頭暈耳鳴,時不時還來個暈厥嘛。”


    對於一個毛頭小子能治好秦瓊的病,程咬金本不相信。


    那是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存在啊。


    你,一個小孩,怎麽可能。


    但是他太牽掛秦瓊了,那可是一起造反過來的兄弟呀!


    所以雖然不信,還是把斧子歪了半分。


    再聽曾小帥這麽一說,心中竟信了幾分,兩眼一瞪:


    “你怎知道我秦二哥病症,莫非,你真能治?”


    李道宗這會也傻了眼:


    “你是何人,竟然曉的翼國公病症?”


    曾小帥爬起來拍了拍土。


    丫丫個呸的,秦瓊不就是年輕時好勇鬥狠受傷過多,加上吃飯缺乏營養,造成的重度貧血嘛,又不是啥秘密,二十一世紀稍微有點曆史知識的誰不知道啊。


    腦袋一歪,斜眼看天,擺出了一副很不服氣的模樣:


    “那必須能啊!我師傅對翼國公那可是仰慕的緊,聽說他有頑疾,特意周遊四海遍尋名醫以求治愈之法,這次帶我迴大唐,就是來給翼國公治病的。”


    “臥槽!”


    一聽這話,程咬金當時就暴了粗口:


    “太好了太好了,秦二哥有救了。”


    李道宗也是激動的滿臉通紅:


    “敢問小兄弟,尊師何在?”


    曾小帥嘴巴一撇:


    “死了。”


    程咬金、李道宗立時石化當場。


    一看他倆的模樣,曾小帥就知道,這是不敢相信,於是又認認真真的補充了一句:


    “真死了,連骨灰都撒在玉山了。”


    死了,他師父居然死了,剛看見點希望,竟然又破碎了。


    大喜大悲之下,程咬金當場就崩潰了,扯著脖子一聲哀嚎,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秦二哥啊,你的命好苦啊。”


    李道宗連忙去扶:


    “盧國公,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別人不知道你老程,我是知道的呀,自從翼國公生病,你就四處尋訪名醫,沒少為他操了心,你盡力了。”


    李景仁和曾小帥打過交道,知道這丫的說話愛大喘氣,因此多留了個心眼:


    “那你可知救治之術?”


    曾小帥點了點頭:


    “知道啊。”


    程咬金正哭的傷心,一聽這話,‘嗷’了半嗓子愣是給憋了迴去,淚眼婆娑的坐在地上仰著頭看向曾小帥道:


    “啥,你知道救治之術?”


    曾小帥心裏暗自得意。


    奈奈個腿的,讓你追小爺,讓你嚇小爺,小爺堂堂一個穿越者,被你逼的這麽狼狽,讓你在地上哭一會,算是便宜你了,再惹小爺,看我怎麽收拾你。


    又點了點頭:


    “那必須知道啊,不知道我咋給他治病啊!不過想治翼國公的病,還得準備點東西,小子一文不名,無法籌集,隻好在此做些買賣,想掙點銀錢趕緊買齊好給翼國公治病,如若不然,我可舍不得賣恩師留下的這些遺物。”


    曾小帥說的聲情並茂,由不得程咬金不信,聽的眼圈都紅了。


    為了給我二哥治病,人家雲遊四海尋找藥方,到頭來還得賣了遺物籌集東西,這是什麽樣的情分啊。


    曾小帥,好孩子呀。


    我剛才還要拿斧子砍他,我咋這麽不是東西呢........


    越想越覺的對不起人家,連聲音都變的哽咽了起來:


    “原來如此,賢侄,你受苦了。”


    臥槽,又多了個叔,還是國公,這下可有靠山了,好歹不用怕被斧子劈了不是。


    曾小帥心中暗喜,正待客套兩句,李道宗卻搶著開了口:


    “賢侄,你糊塗啊!翼國公雖然清廉,可他畢竟是國公,家裏什麽沒有,你直接去要不就完了,怎麽能賣你師傅的遺物呢。”


    曾小帥趕忙解釋:“王爺有所不知,恩師走時曾交代小子,說翼國公義薄雲天,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便是賣空了他的遺物,也不能讓翼國公花一文銅錢,不然,就是小子不孝啊。”


    “這這這!”


    李道宗被噎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師徒倆的脾氣也夠邪的,一個真敢說,一個真敢幹,救人如救火,你們就不怕東西沒湊齊,翼國公先嗝屁了呀。


    程咬金‘噌’的一聲跳了起來:


    “不讓二哥花就不讓二哥花,俺老程花。”


    李道宗眼睛一亮。


    對啊!


    反正他師傅交代的是不能讓秦瓊花錢,又沒說別人花錢不行,連忙道:


    “對對對,這錢老夫也算一份。”


    說著,掐著李景仁的後脖頸往前一按:


    “讓這小子跟著你,需要什麽讓他去買就是。”


    程咬金有樣學樣,把倆兒子一腳一個踹到了曾小帥身邊:


    “對,這倆你也帶去。對了賢侄,你家在何處,我讓人先給你送點吃食過去,可不敢餓壞了身子。”


    曾小帥兩手一攤:


    “我剛在藍田縣辦了戶籍,地前天才分下來,村裏人少,蓋不了房子,現在還沒地方住呢。”


    程咬金眼睛一瞪:


    “什麽,竟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轉頭朝自己的家將就是一聲吼:


    “去,把藍田縣令給老子叫來。”


    那家將應了一聲,騎上馬飛也一般的沒了蹤影。


    李道宗和秦瓊的感情不似程咬金那般好,經過這麽一折騰,興奮勁也過去了,擰著眉頭暗自思量。


    秦瓊病了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不是啥秘密。


    這丫的不會是為了脫罪,故意蒙騙我們的吧:


    不行,我得問問他。


    把眼朝曾小帥一瞪:


    “賢侄,翼國公的病,你有把握嘛?”


    曾小帥心中一樂。


    不就是貧血嘛,有啥難治的,熬點阿膠不就行了。


    那玩意補血的效果可是杠杠的,別說秦瓊流的那點血了,就是月月都淌七天血的生物,喝了它都精神飽滿滿麵紅光的。


    把胸一挺把頭一昂:


    “王爺,麻煩你把嘛去了行嗎?家師可是向來不說沒把握的話,不做沒把握的事,他說能治好,那就肯定能治好。您也不想想,若是去了治不好,翼國公能饒了我嘛?我是家師唯一的傳人,若無把握,他能讓我去送死嘛?”


    李道宗聽他說的極有自信,又自恃有娃跟著,也不怕曾小帥跑了,遂點頭應道:


    “這個,尊師高義,本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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