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彼時的芥川龍之介而言,太宰治就像一座不可逾越隻能仰望的高山。


    「站起來,用異能力反擊。」


    站起來,然後被輕而易舉地消除了異能力,然後又一次被打倒在地。


    「這種程度,作為港口黑手黨可活不下去。」


    「還是說,想迴貧民窟做流浪犬?」


    不,不要丟掉在下。


    搖搖晃晃著再次站了起來。


    無用之人會被丟棄,他無所謂死亡,但恐懼毫無價值的死亡。哪怕是被利用到死,如果是太宰先生的話,說起來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很好,再來一次。」


    ****


    羅生門穿透了中島敦的身體,這一次的芥川龍之介沒有留手。


    「為什麽,為什麽是你!」


    被打敗的痛苦,被拋棄的絕望,以及名為嫉妒的烈焰徹底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要是輸了,不就證明了人虎比他優秀有資格得到太宰先生的青睞嗎?一定要殺了他!


    「你的異能力不過是剛發現還未開刃的刀,盡是缺點,戰術預判也太天真,然而……為什麽是你!」


    【我的新部下可是比你優秀多了呢】


    魔咒一般的話語縈繞在他的腦海。


    「閉嘴!」


    「絕對不能讓那個人再說出那樣的話!」


    「羅生門——彼岸櫻!」去死吧!


    被重創的人虎倒在地上,芥川龍之介才勉勉強強找迴了幾分理智。


    但即便打敗了這個傢夥,也無法……


    背後的響動令他震驚。


    中島敦正在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明明應該已經被重創了的?是癒合能力?!


    雖然說要殺了對方,但芥川龍之介最後還是處於某些原因不得不避開了致命位置。但在彼岸櫻的攻擊下,現在中島敦應該已經全身重傷無法動彈了才對。


    「你分明那麽強,為什麽還要利用她?」中島敦質問道。


    「不是利用她,夜叉白雪是用來殺戮的異能力,隻有在殺戮之時,鏡花才有存在意義。不殺人的話就沒有存在價值。」


    真是天真啊,鏡花要是沒有這樣的才能,港口mafia怎麽可能會養一個沒有價值的人。


    至於他利用鏡花,不可否認,但他的利用和中島敦所說的利用顯然不是同一個點。至少讓鏡花殺戮對於芥川龍之介而言不是利用她,而是在救她。


    「在下隻是給予了她價值而已。生存價值。」


    鏡花為港口mafia辦事,獲得生存的價值,就像在下一樣。


    而在下利用她,自然會付出代價。隻可惜在下能付出也願意付出的,隻有這條朝不保夕苟延殘喘的性命罷了。


    「就是這個了。」中島敦站起來,「他人的存在價值,用不著你來決定!」


    他抓住了穿透他肩膀的羅生門。


    「為什麽不跟她說些不同的話呢?」中島敦拉著羅生門將芥川龍之介扯過來,「如果沒人告訴他『你可以活下去』,是活不下去的!」


    「這麽簡單的事情,」中島敦跳起來揮起了拳頭,「你為什麽不懂!」


    羅生門被撕開,中島敦身上的傷口在異能力的作用下迅速癒合。


    羅生門拉開了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的距離,避開了這一拳。


    「羅生門——蕨草!」


    從地下竄出的羅生門將中島敦穿透夾在半空,看著對方扯開羅生門朝他躍來,芥川龍之介輕笑。


    甕中之鱉罷了。


    正好自己進入陷阱。


    「羅生門——獄門顎!」


    黑獸長滿利牙的巨口將中島敦包圍,穿刺,然後鬆開。


    就這樣墜落吧。


    然而下一瞬,腰間傳來一陣拉力。


    『這是,老虎的尾巴。』


    隻見白虎的虎尾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腰,將他一同拉下來。


    「空間斷絕!」


    然而,芥川龍之介的防禦被打破了,不是什麽強者,僅僅隻是一個根本沒受過訓練在不久之前連異能都無法控製的人。


    在臉上傳來劇痛的瞬間,芥川腦海裏一閃而逝的是幾個小時以前太宰治說的話。


    【我的新部下,可是比你優秀多了呢】


    落入冰冷的海水中,芥川龍之介一動不動,哪怕他現在可以逃脫,哪怕他有保命的手段,也隻是無力地任憑自己下墜。


    真不愧是太宰先生。


    力量在漸漸消失,臉上的疼痛似乎也漸漸消弭。爆炸了嗎?有點疼。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啊。


    在太宰先生沒有自殺成功以前,他就先嚐到了迎接死亡的滋味。倒是還不錯。


    不過太宰先生也不會再真的自殺了。也好。


    姐姐和山月那邊不用他擔心。


    銀……得到了他的羅生門以後會過得很好吧。沒有了他這個沒用的兄長的拖累,她不管是留在港口mafia還是跳槽去彭格列或者是去過普通人的生活,都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


    也不知道老師掉馬的時候該怎麽和國木田解釋。


    ……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些有的沒的。在爆炸後遭到了二度重創的芥川龍之介腦子卻格外清醒。


    啊,他想起來了。


    怪不得會這麽眼熟。


    人虎,像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虐怡情,大虐傷身,到此為止,我要發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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