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抽菸喝酒打架,但我是個乖崽崽。


    中原中也餘光掃到餐桌碼得整整齊齊隻有橘子的果盆,直到走出大門,才想起來,似乎芥川龍之介不太喜歡吃橘子。


    不,何止是不喜歡,幾乎到了厭惡的地步。


    不過,要是芥川銀喜歡的話也未必。


    另一邊,目送著中原中也離開的芥川銀的目光也聚集到了那一大盆她當初留下來的橘子上。


    嗬,她就知道。


    幸好她的異能力在逐漸變強,當初投餵了那麽多橘子帶來的效果還勉強能維持。


    不再管那些隨著時間的流逝失去原本功能的普通橘子,哦,還是已經放了好幾個月的那種。


    芥川銀推開臥室的門,本來就沒睡著的芥川龍之介下意識地便睜開了眼。


    「那個……」久違的一股心虛在芥川龍之介的心頭泛起。


    「不想聽歐尼醬解釋哦。」麵容精緻秀美宛如大和撫子的少女聲音甜美輕柔,伸到身前的右手上出現了一個橘子,看向躺在床上的芥川龍之介,眼神溫柔似水。


    如果忽略她身後都快溢出來的黑泥的話。


    「既然歐尼醬現在不方便,我就來餵歐尼醬吃好了。」芥川銀把書桌前的椅子搬過來,坐在上麵,將手上的橘子一點點剝皮。


    「銀,別這樣。」芥川龍之介蹙起眉頭,強忍下咳嗽的欲/望,看了送到他嘴邊的橘瓣一眼,抿著蒼白的唇扭過頭去。


    「那就沒辦法了……」少女的聲音低沉了一些。


    下一刻,芥川龍之介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製,張開了嘴吞下了那瓣橘子。


    他耳邊的是少女未說完的話。


    「那就隻能這樣了。」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隱瞞了哥哥,」芥川銀對上兄長驚疑不定的目光恍若未覺,依舊控製著兄長的身體,或者說更加得心應手不似一開始那樣勉強,自顧自地輕聲講述著,「其實一開始,我的異能就能控製住哥哥,哥哥吃下的橘子越多,時間越近,我的控製力就越強。本來剛開始隻能控製哥哥的身體的,到後來可以控製羅生門,這個哥哥是知道的。還有到現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她的手輕撫上芥川龍之介的臉,神色淡然,剩下的話裏的內容卻無比恐怖。


    「……現在可以讓哥哥的神誌也被一同控製,身體,異能,意識,記憶……一切。」


    「歐尼醬,會害怕嗎?」將自己異能力的具現化餵給兄長吃下的少女解開了異能力的控製,將自己的臉湊到兄長麵前。


    「這種事情,咳咳……怎麽可能!」


    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而後平靜下來,低垂著眼,本就不好的嗓子聲音沙啞。


    「當初咳咳,知道你的異能可以控製我的羅生門甚至把它奪走的時候我很高興,現在也依舊沒變。」


    「我曾經想過,要是我死了,擁有羅生門的你,一定會活得很好的。」


    「明明我才是哥哥,但其實,小時候也好,在貧民窟也好,在港口mafia也好,一直都是銀在為我操心。」


    「我的身體一直不好,在覺醒異能之前,不管什麽時候,不管怎麽做,我一直都是你的拖累。」


    「如果不是因為我,銀就不會過得那麽辛苦了。」


    「像我這樣的哥哥,也未免太沒用了一些。」


    「沒有這樣的事。」芥川銀別過臉去擦了擦蓄滿了淚水的眼眶,她反駁著,「我知道的,哥哥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地保護我。」


    「我們約好的,哥哥要保護妹妹,妹妹要守護哥哥。」


    「所以說,」芥川銀站起身來,雙手撐在芥川龍之介的耳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芥川龍之介的臉上,「不要再想著要是自己死了能把羅生門給我之類的話!」


    「我會很生氣的。」


    「說好了會永遠保護我的,不準……說話不算數啊!」她的聲音顫抖著。


    尤其是那種什麽要是擁有羅生門的是銀的話就一定能得到太宰大人的認同之類的鬼話啊!


    「咳咳咳……」芥川龍之介低聲咳嗽著,卻仿佛終於發現了什麽。


    「不用這樣的,銀。」芥川龍之介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妹妹,常年在生存的壓力下變得冷漠的神情漸漸柔和,「不用拿這些來轉移我的注意力。」


    「雖然我還是不解太宰先生的離去,也依舊希望得到太宰先生的承認。」芥川龍之介包滿了紗布的右手不自覺地用力,一抹鮮紅浸透紗布,他卻恍若未覺。


    「但我一直都記得,」


    「羅生門,是為了守護你而存在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芥芥發現了銀是想讓他不要再沉浸在噠宰離開的思緒裏,但他依舊鑽了牛角尖並且死不迴頭。依舊是辣個我們熟悉的過激宰廚。


    大概就是,噠宰是永不動搖並願赴湯蹈火的信仰,妹妹是不惜傾盡一切要保護的小可愛。


    和前麵的父女情不同,森首領和藻羅之間情深義重但他們之間依舊充滿了算計,芥芥和銀之間是真正的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摻雜的用生命去互相守護的感情。


    銀的異能力是私設,源於芥川龍之介的《橘子》,裏麵的橘子是姐姐給弟弟們的(劃重點,裏麵的關係請自行體會)。銀的異能力一開始並不強大,對於他們而言當時最大的作用是用來充飢(橘子雖然是異能力,但能吃起來和普通橘子一樣),這也是芥芥討厭吃橘子的原因之一(因為那幾年快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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