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冰冰聽著女大夫的話,朦朧間迴想起,自己是去二皇子府下藥的。


    靠,早知道那麽輕鬆,直接下劇毒了!毒死那二皇子。


    然後,看到了冬雷,再然後……就記不清了。


    等等,自己在入醉鄉???


    完了,那冬雷豈不是知道自己是誰了?


    該死!一定是冬雷把自己打成這樣的。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重傷自己,幹嘛還要找人醫治自己?裝什麽啊!


    過分!太過分了!


    不就是江淮搶他點錢嗎?真摳門,至於把自己折磨到瀕死,再治療,然後繼續折磨嗎?


    鄭冰冰已經腦補完整個過程了,越想越氣,閉上眼睛生悶氣。


    女大夫隻當她是疼的:“姑娘忍忍吧,受了傷,終歸是要疼一疼,過去了就好了。”


    是啊,本以為過去就好了,結果還有新的一輪毒打。


    鄭冰冰現在還有些不清醒,完全帶入上輩子剛入行,演臥底暴露身份,被一輪一輪折磨的時候。


    想起。


    那是她第一次做特邀演員,演的角色有了名字,那部戲的女主,就是她之後的對家。


    她和對家是同一類型的長相,演的角色是冒充女主的臥底。確定妝造後,竟比對家還要好看幾分,對家嫉妒。


    說鄭冰冰演的不好,太假了,讓導演組綁的緊點,再緊點,即使已經沒有戲份了,但對家說拍的不好,還要補。


    一天的拍攝,她一直被緊緊綁著,午飯還是那個對家親手喂給她的,隻喂了幾口,拍拍照,維護她關愛新人的人設。


    到了晚上,鄭冰冰迴到那一幕的拍攝場地,被綁在柱子上,補一個鏡頭。


    她從來都知道,哪都會遇到壞人。選擇了進組,從最底層的群演,一點一點往上爬,能遇到伯樂,也能遇到對家這類人。


    所以這一整天的遭遇,她雖然難受,但沒特別往心裏去。


    對家和導演,竊竊私語了一陣,導演好像妥協了,讓各部門準備好。


    鄭冰冰有心理準備,估計這鞭子,會“不小心”落在自己身上,然後對家再來安慰她,給她道歉。


    對那時已經紅了的對家來說,又是一條能吸粉的熱搜。


    打板的聲音響起後,就是鞭子的破空聲,看著那鞭子朝自己的臉揮來,她被綁著無處躲避。


    “啪!”


    清脆的響聲,臉上的劇痛,加上這一天的委屈,鄭冰冰忍不住紅了眼眶,淚水低落。


    “哢。非常好啊,這個小演員非常好,這條感情出來了。你看,還得是前輩帶帶你,這迴一遍就能過了是不是?快給前輩道謝。”導演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讓工作人員給她解開繩子。


    繩子打結係得太緊,解不開,是用刀劃開的。繩子解開後,鄭冰冰的手還在身後背著,僵硬了一天,她沒辦法伸直胳膊。


    就這樣,一群人圍著她,鬧哄哄的,要她給對家道謝。


    “感謝前輩指導。”


    一雙手扣住她的肩膀,讓她彎下了腰。


    鄭冰冰不知道,那天最後是怎樣度過的。


    自己爆紅後,那些資料,就成了她敬業的證據。


    粉絲也沒少和對家那邊撕。


    可對家的仇還沒報完,已經做好準備了,就差臨門一腳,直接讓她成為法治咖!自己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鄭冰冰陷入迴憶的這段時間,冬雷正在接收治療,女大夫不會解這毒,但又害怕冬雷。


    所以她按照治痛經的方法,給冬雷解毒。


    看著紅糖薑水,看著湯婆子,冬雷覺得很怪,但好像確實能舒服點,也就沒說什麽。


    鄭冰冰沉沉睡去,冬雷抱著湯婆子疼了一宿。


    ——翌日——


    天剛亮,鄭冰冰醒了,冬雷已經要疼麻木了。


    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幾乎都是皮外傷。仔細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硬闖不明智,那就躺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


    旎旎肯定會來救她的,冬雷不是旎旎對象的對手。嘶,旎旎對象,也不知道倆人確定關係了沒有。


    忍不住摸摸下巴,卻一不小心牽扯到臉頰上的傷口,讓她一下就迴想起,上一世的不愉快。


    好,等冬雷來了,自己高低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想著,冬雷真來了。


    帶著銀色麵具,手裏抱著個東西。


    是抱來一包折磨自己的刑具是嗎?


    嗬,看招。


    昨天的疲憊,讓鄭冰冰的動作慢了很多,力氣也小了,還扯到好多傷口,但她不在乎,隻想讓冬雷付出代價。


    剛進門,就看到床上的身影向自己襲來,冬雷鬆開湯婆子,側過身,伸手接住鄭冰冰,不讓她摔倒。


    湯婆子落地,熱水飛濺出來,冬雷迅速背過身,把鄭冰冰護在懷裏。


    背後被熱水浸濕,懷裏還抱著個姑娘,腹部的絞痛傳來,冬雷忍不住佝起腰,無意識的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


    鄭冰冰感受到自己被冬雷抱在懷裏,這登徒子還抱這麽緊,還越來越緊。


    緊到她身上的傷口疼:“撒開你爹!”


    冬雷:???


    這姑娘的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彪悍。


    冬雷忍著疼,把她抱迴自己床上:“我不是壞人,你不用害怕。”


    鄭冰冰:?


    鬧哪出啊?


    見鄭冰冰麵露疑惑,冬雷開口:“姑娘好,我是冬雷,這裏是入醉鄉。你昨日為救在下受傷了,在下感激不盡。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冬雷改日一定登門拜謝。”


    鄭冰冰:???


    為救他受傷?


    “你不道我是誰?”


    “姑娘是?”銀色麵具下的兩隻眼睛,露出清澈的愚蠢。


    鄭冰冰仔細迴想,發現夏雨雪確實沒和冬雷見過麵,冬雷這是沒認出自己啊。


    白擔心了。


    “大兄弟,我咋救的你啊?”鄭冰冰繼續操著東北口音說話。


    “姑娘不記得了?”


    “昂,我不記得了。”鄭冰冰對昨晚發生的事情,幾乎全部記不起來了。


    冬雷沉思片刻:“我帶你去起死迴生看看。”


    “不行!”


    萬一旎旎看到她和冬雷一起,直接暴露了怎麽辦。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你要是不想說給我聽,那我也不在乎。”激一下冬雷。


    不記得,總不能比身份暴露,然被嚴刑拷打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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