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深夜,周進和陸揚結束了彩排,迴到了工作室。


    早些時間,錢斌也到了現場,跟他們一起目睹了其他組合的排練,三人是一塊兒迴去的。


    在工作室裏坐下來,錢斌掏出一根煙點上,說道:“實事求是的說,我覺得你倆那首歌的效果,並不比他們差。


    然後我更加實事求是的說,明天的比賽,你們不要抱有任何希望。


    周進,你在待定區裏的pk曲目,一會兒自己過幾遍,要確保萬無一失。”


    對於錢斌老師的這個判斷,周進是認同的。


    之前他還勸陸揚呢,別著急,看看效果。


    結果人家那一組組的效果呈現出來,那真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連帶自己和陸揚那首歌一起,確實很難評判高下。


    既然來了泰勒、王玟、左玉、韓煒、唐澤華這些人,那選手們不僅僅是得到了一個強大的助演歌手,還有他們背後全世界一流的音樂製作團隊和現場演繹團隊。


    就那秦魏那首歌來說,之前秦魏做出來的編曲效果,已經能讓錢斌覺得過關了。


    而泰勒在最終決定參加節目之後,把這首歌拿過去,編曲給重新做了一版。


    不僅編曲重做,樂隊也換掉,讓泰勒的專用樂隊來接管樂池。


    甚至調音師,燈光師這些崗位,也都換成了泰勒的人馬。


    周進在彩排現場聽了之後,感覺立刻不一樣了。


    不是原先秦魏那種編排細膩、落錯有致的風格,而是直接來了個聽覺和視覺上的雙重轟炸。


    這就是一場玫瑰碗總決賽的中場大秀,或者格萊美頒獎晚會上的獲獎表演。


    那種世界級的大場麵,也就是泰勒這種久經沙場的世界級天後,才能從容駕馭。


    同時也隻有她有這種人脈,才能組建起支持這種現場效果的團隊。


    泰勒這樣也就罷了,王玟居然也不遑多讓。


    關誌傑的那首曲子,詞曲是關誌傑的,編曲是葉致遠的。


    就編曲這一項上,原本就已經拉滿了。


    隻不過葉致遠那版編曲,因為當時沒確定女聲是誰,所以不是最終版本。


    結果周進的編曲老師,王玟的專用製作人顧維維,在聽完葉致遠那版編曲後,為了更貼合王玟的聲線特質,進行了大刀闊斧的修改。


    於是華語樂壇最強的兩個音樂人,音樂教父葉致遠和音樂新娘顧維維,達成了首次合作。


    那首歌的彩排,周進是左耳聽現場的效果,右耳聽顧維維打來的電話。


    顧維維在那兒顯擺自己是怎麽怎麽改的,然後葉致遠聽完之後又是怎麽怎麽服氣。


    葉致遠怎麽服氣,周進沒法去求證,反正周進自己是挺服氣的。


    不就是之前說了,自己要超過她嘛,結果她還真出手跟自己這個徒弟同台對壘來了。


    這師父,真是小家子氣。


    泰勒和王玟如此,其他三位就更別提了。


    一位是國內流行樂壇一姐,一位是國內流行樂壇一哥,都有禦用的班底。


    最後那位唐大爺,那幹脆是世界古典樂壇的扛把子,直接把整個國家交響樂團搬過來了。


    於是舞台上呈現的音樂,跳出了天娛係商業音樂這個小圈子。


    同時在音樂質量上,也突破了張卓這支樂隊的極限。


    種種加強,在客觀上起到了力大磚飛的效果。


    就他們這些團隊弄出來的東西,原本的詞曲再差都不怕。


    因此在作品質量上,周進覺得自己要拿出來的這首應該是最好的,可團隊的人數實在是碼不過人家,所以一來一去現場效果也就差不多了。


    現場質量差不多,人氣上又差那麽多,那就必輸。


    對此不僅錢斌這麽看,陸揚也是心裏門清。


    到了這會兒,陸揚已經不像今天早些時候那麽一驚一乍的了。


    虱多狗不癢,債多人不愁,陸揚整個人都已經麻了。


    事到如今,反正就是個死,愛咋咋地吧。


    隻不過說到底,第一場有嘉賓助演的正賽,周進是能輸的。


    可接下來的待定區pk,周進絕對不能輸,輸了就淘汰了。


    於是盡管陸揚明明已經哈欠連天,也硬挺著沒去睡覺,一定要聽一聽周進的pk曲目。


    而周進在座位上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對錢斌說道:“錢老師,我想換一首pk曲目。”


    錢斌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我想換一首pk曲目。”周進重複道。


    錢斌先是翻了翻白眼,然後正色說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明天早上七點就要開始錄製節目了,然後你說你要換一首曲子?”


    “對。”周進說道,“換一首。”


    “不是,你小子人沒事吧?”錢斌實在憋不住了,罵道,“你現在作死已經達到這種境界了嗎?就非得要被淘汰才罷休?”


    “就是不想被淘汰,我才要換歌。”周進說道,“錢老師,今天其他選手的彩排效果,您也看到了。


    這個整體強度,遠超我們之前的競演。


    我準備的那首pk曲目,雖然也很炸,可受限於樂隊規模和表演形式,我一副肉嗓子還能炸得過他們嗎?


    到了pk定生死的時候,觀眾們對於這種高強度的音樂盛宴,應該已經很疲勞了。


    我要是按照原定計劃,再去嚎一嗓子,那就很容易弄巧成拙。


    觀眾到了那個時候,是不會想聽那種曲子的。”


    周進這番分析下來,讓錢斌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問道:“你說得確實有道理,可是時間不夠了啊,還有八個小時就要進場了,你的新曲子在哪兒?”


    “在這裏。”周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詞曲、編曲,還有伴奏錄製,隻有八個小時。”錢斌問道,“你怎麽從腦袋裏拿出來。”


    “就這麽拿唄。”周進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電腦,同時把電鋼琴的電源開了。


    然後在錢斌的親眼見證下,周進調出編曲軟件,開始用電鋼琴鋪設音軌。


    沒有詞曲,甚至沒有草稿,直接上手彈旋律。


    鋼琴旋律錄製完畢,然後周進又點開了電子合成音效,開始錄製鼓點。


    鼓點之後,弦樂。


    這一幕,陸揚看了沒什麽感覺,


    因為他不是作曲係出身,沒有寫歌的技能,所以壓根就看不懂。


    在陸揚心裏,周進作為一個音樂天才,那無論什麽舉動都是合理的。


    而錢斌看到這一幕,就好像一切都迴到了幾個月前。


    上都第二醫院地下停車場,那頂臨時搭建的綠色帳篷外。


    當時陸揚氣喘籲籲地把琴送過來之後,周進也做了類似的舉動。


    直接在電鋼琴裏,提前錄製音軌。


    而錢斌當時在帳篷內,聽了兩段音軌之後,就已經暗暗折服。


    沒有電腦輔助,純靠樂感去敲鼓點、彈弦樂。


    那種節奏的準確度,甚至要超過自己。


    當時他就知道,這個年輕人不一般。


    然後周進就在錢斌麵前,呈現了一首編曲完整的《起風了》。


    彼時彼刻,正如此時此刻。


    眼前的周進,也在幹類似的事情。


    這不僅僅是胸有成竹,而是好像這首歌的每一個音符,早就已經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現在直接往外拿就是了。


    這種從容和篤定,會讓人忘記周進的年齡和資曆。


    而一旦看到他那張年輕的臉龐,又會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在音樂天賦方麵,錢斌一直是認為老子天下無敵的。


    直到看到了周進,他才體會到什麽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


    前後也就十來分鍾,周進就把五路音軌鋪設完畢了。


    而耗費這麽多時間,還是因為樂曲時長本身的限製。


    四分鍾不到的歌曲時長,鋪五路音軌按理說要二十分鍾。


    而周進因為思路清晰,把一些重複旋律略去,直接用電腦複製下來鋪滿就行了。


    比起上次在地下停車場,他這會兒手裏有電腦了,自然省事兒了一些。


    於是很快,一個簡易版本的伴奏小樣,這就弄好了。


    周進拉了一下桌上電容麥的支架,調整好麥克風離自己嘴邊的位置,然後指了指桌上的耳機:“兩位,聽聽看?”


    “你直接唱?”錢斌問道。


    “對,直接唱。”周進說道,“你們聽聽效果。”


    於是錢斌和陸揚兩人拿起桌上的兩幅監聽耳機戴上,很快,鋼琴就進來了。


    五分鍾之後,周進完成了這首歌的試唱,問道:“怎麽樣?”


    陸揚摘下耳機,一臉不可思議:“為什麽這種奇奇怪怪的曲子,會聽得我想哭呢?按理說不應該啊。”


    錢斌則直接扔了耳機站了起來:“我們走。”


    周進點點頭,也站了起來。


    陸揚顯然沒跟上狀況:“你們這是幹嘛去?”


    “去我的錄音棚,正式錄製一下這個伴奏。”錢斌說道,“要用好琴好鼓,音色才過關。”


    周進說道:“陸揚,你就別跟著了,抓緊時間睡覺去。”


    “這我哪睡得著啊!”陸揚歘一下竄起來。


    “必須睡。”周進瞪了他一眼,“我明天那種唱法不費嗓子,少睡點沒關係。


    你不一樣,你是更出彩的那個。


    一旦睡不好,嗓子狀態出不來,那我讓你上台就白瞎了,懂嗎?”


    陸揚表情一陣掙紮,最後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你明天就隻管好好唱,輸贏不重要。”周進神色緩了緩,“我這邊你不用擔心,我保證我不會被淘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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